“好,好!皇奶奶要好好赏赐你!你来皇奶奶这边!”
太后神色变得慈祥起来,朝着祝卿安不停招手。
此时,云缨郡主攥紧拳头,一脸愤愤的看着祝卿安。
竟然又叫祝卿安抢了风头!
云缨郡主扭头看向宋君遥,他正满脸笑意的看着祝卿安,目光一刻也舍不得离开。
祝卿安踩着阶梯,拖着裙摆,腰背挺直,不卑不亢的走到太后面前。
只见太后从手上脱下一只血玉镯子,戴在祝卿安的手上:“这是哀家当年的嫁妆,今日哀家将它送与你。”
“多谢皇奶奶!”
祝卿安嘴角轻笑,片刻后缓缓开口:“皇孙女早些年的确曾女扮男装结拜过一男子,但与他只是兄弟之义,并无男女之情。”
“皇孙女只是想趁着年轻的时候多看看父皇泽被下的大好河山,并无其他用意,没想到倒是被云缨妹妹误会了,今日还扰了您的兴致,实在是皇孙女的不是!”
祝卿安眼神轻瞥台下的云缨郡主,她本不想将云缨放在眼里,奈何云缨一直咬着她不放,那也别怪她将太后的火气引到她身上了。
太后闻言,目光悠悠的落在还在台下站着的云缨郡主,神色显然不悦起来。
偏偏那云缨郡主还是个不知死活的主,见太后望向她,连忙走到宾客中间,一只手指着祝卿安:“启禀太后,祝卿安在宫外时明明与那男子举止亲密,他俩绝对不是她口中所说的兄弟之义!”
“还望太后娘娘能为了皇室颜面,为了天下女子能遵循三从四德,相夫教子,好好惩治祝卿安!”
云缨郡主音量愈发提高,话音刚落,整个庭院的人面面相觑,甚至还能听到些许的叹气和唏嘘声。
“好了,卿安丫头既然已经解释过了,云缨郡主就莫要追着不放了,此事今日就到此结束,让哀家好好享受这宴会的最后吧!”
太后一记白眼,甚至都不愿将目光放在云缨郡主脸上,视线在转到祝卿安连上的时候,太后轻笑,安稳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云缨郡主脸色铁青,胸口因为愤怒上下起伏着,只见她一挥衣袖,没有任何回话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众人不停看着太后的脸色,整个庭院的空气似乎都凝滞了。
太后微微皱眉,却并未说什么,只是眼神示意祝卿安回到座位。
随着舞女的再次上场,气氛才显得有所缓和。
“公主殿下真是口齿伶俐,落落大方。”
宋君遥见祝卿安落座身旁,立马倾身向前,满眼笑意的看着她。
“我之千言万语,不及驸马此时夸赞。”
祝卿安端起一杯酒,向宋君遥敬去。
宋君遥轻碰杯壁,发出清脆的响声,眼角微弯,如同噙着一汪清泉。
宴会一结束,祝卿安和宋君遥并肩离去,没想到云缨郡主正在马车前早早等着他们。
“君遥哥哥,祝卿安她真的与外男勾结!她绝非善类,你现在与她和离还为时不晚,我郡主府的大门也随时为你敞开。”
云缨郡主快步走到宋君遥面前,没好气的瞪了一眼祝卿安,又想伸手去拉宋君遥,却被宋君遥一个侧身躲了过去。
一旁的祝卿安不禁冷笑一声,下意识的走到宋君遥的身前,将他挡住。
“云缨郡主未免太高看自己了,就凭你那句女子要遵循三从四德,相夫教子,本宫的驸马便看不上你。”
“若是云缨郡主一辈子的梦想便是如此,不如早些找个世家子弟嫁了吧,本宫的驸马是你高攀不起的。”
祝卿安说罢就拉着宋君遥的手走上马车,留下云缨郡主一个人在原地气的脸色铁青。
刚坐上马车,宋君遥便反手握住祝卿安的手,不想踉跄了一下,半个身子俯在祝卿安的身上。
祝卿安心跳骤然漏了一拍,本就狭小的空间变得更加局促,她呼吸加快,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动作。
宋君遥低头看着身下女人绯红的脸颊,嘴角勾着一丝笑意,随即撑起身子,坐到她的身旁,手还不舍得松开。
祝卿安清咳了两声,很快就恢复冷静。
明明也是嫁过两次人的人了,看到宋君遥那张脸有时候还是忍不住脸红心跳。
祝卿安低头看着那双包着自己手的大手,连忙将手抽回,冲着马车外喊道:“去丞相府!”
“我方才只是看不惯云缨郡主的所为才说的那些话,我相信你也不会喜欢她,若你哪天有了真心喜欢的人,我仍旧不会妨碍。”
祝卿安在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心里莫名有些烦躁,甚至还带着一丝痛。
她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有这种奇怪的情绪,她现在也没时间去顾及这些,她身上还压着沉重的仇与恨。
宋君遥眸光闪烁了一瞬,眼底的情绪晦暗莫明。
“殿下莫要多想,今日多谢殿下解围,看来晚上的菜又要多加几道了。”
宋君遥只是笑着,二人一路没再说话,直到马车停下来,宋君遥为祝卿安拖着裙摆,方便她下车。
看着丞相府那三个大字,祝卿安只觉得恍如隔世。
如果前世她不曾嫁给卢朔,一切会不会都是不一样的结局,也或许她根本不会重生。
祝卿安微微叹了口气,扭头看了看宋君遥,道:“许久未来,丞相府依旧如此气派。”
“那殿下以后常来?”
宋君遥看着祝卿安的眼神里总是带着笑意,没等祝卿安回答,他便率先走到前面为她带路。
府中,花草树木,楼宇小道都与祝卿安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只是再踏入这里的心情却完全不同,上次入府她还是那般稚嫩,不谙世事,如今样貌虽然年轻,心智却成熟了不少。
“这是我为殿下准备的房间,舟车劳顿,殿下可先在房中休息片刻,今日宋某亲自下厨,保证让陛下吃得开心!”
宋君遥带着祝卿安走到一间房前,推开门,点上蜡烛,这动作他仿佛做了千百遍。
祝卿安扫视着屋里的陈设,竟与自己在公主府的房间无甚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