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秦夫人不想承认,本相自会派人去查,若等本相亲自查出来,你们二人便是罪加一等,夫人自己考虑清楚。”
宋君遥沉了沉眸子,眉宇间平添了几分威胁。
话音一落,昏暗的牢狱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抢夺城主夫人尸体一事是我一人所为,是我想赚取百姓的香火钱,与秦镇海无关,他对此事毫不知情。”
沈瑾犹疑了片刻,缓缓开口说道。
秦镇海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被沈瑾眼神制止了。
祝卿安闻言不禁挑了挑眉,没想到这秦夫人倒是位深情的主。
“如此这般,那秦夫人可就要承担所有的罪责咯,行刺朝堂重臣,当众抢尸,装神弄鬼故弄玄虚,欺诈百姓,嫁祸他人,条条件件,按照南冥律法,只怕要判个凌迟处死。”
“秦老板当真想好让秦夫人一人承担所有的罪责吗?”
祝卿安不紧不慢的说道,眸子里的笑意不达眼底。
秦镇海闻言看向一旁的秦夫人,嘴巴张张合合始终没说出一句话。
祝卿安微微叹了口气,随即站起身子走到秦夫人的面前:“看来他不想承担任何责任,不过本宫不在乎罪犯是谁,只要有人认了,那本宫就能像父皇讨赏,届时你在那闹市被扒光衣服凌迟之时,本宫会亲自去看,看你会不会后悔今日的决定。”
祝卿安低沉的声音在寂静的牢狱中显得有些凄厉,说罢她便回到座位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秦夫人,似是在等她开口说些什么。
那秦镇海见状咽了咽口水,浑身颤抖着蹭了蹭秦夫人的肩膀,在她耳边呢喃道:“夫人,此番就委屈你一下,若是秦家家业能保住,我一定会厚待你的母家。”
祝卿安和宋君遥紧紧盯着他们二人,却不知道他们在密谋些什么,不过看秦夫人的神色,他们也能看出秦镇海定是要舍弃秦夫人了。
秦夫人闻言抿了抿唇,眼眶中泛着碎光,一些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
只见她冷笑一声看着秦镇海,眼泪骤然落下,发出痛苦的哀嚎,在牢房里回荡。
“看来秦夫人是有什么别的想交代?”
祝卿安心中泛起一丝同情,但想着她骗了那么多百姓的钱财,甚至害得他们倾家荡产,那一丝丝的同情也随之消失殆尽。
“秦镇海,哪怕你骗骗我,假装你舍不得我死呢?”
秦夫人眼眶猩红,望向秦镇海的眼神里爱恨交加,让人看不透其中的具体情绪。
秦镇海沉默不语,眸光四处闪烁,夹杂着几分恐惧。
“还真是应了那句话,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既然你如此不顾我的死活,那你也别想好过!”
“公主殿下,丞相大人,这件事是秦镇海出的主意,我只负责执行罢了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秦镇海为了揽钱,秦府后院的桂花树下埋了一本账簿,全是秦镇海用那笔香火钱的开销,你们自可前去查看。”
秦夫人眸色坚定了几分,身体向一侧仰着,生怕秦镇海碰到她。
宋君遥闻言看向身旁的九刹,吩咐他带人前去秦府一探究竟。
秦镇海则是一整个瘫在那,目光里满是死气,最开始的精明计较在这一刻都不复存在。
“沈瑾,你还真是处处算计,你若是从来没想过舍弃我保命,怎么会藏着那样的一本账簿!”
“你既不要我,我又何必护着你,从现在开始你我各自凭本事活着吧。”
沈瑾眼睛微微瞪着,泪水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祝卿安和宋君遥见他们之间已经有掰了的迹象,连忙起身将他俩分到两个房间,各自审问着。
祝卿安负责沈瑾,宋君遥负责秦镇海。
那沈瑾倒是个爽快的人,见祝卿安一进来,立马就说要把秦镇海这些年做的事情全部都交代出来。
祝卿安本还想着得使用些非常手段,结果根本用不着她出手,就拿到了秦镇海这么多年为非作歹的所有证据。
听沈瑾一五一十的交代那些证据的时候,祝卿安都有些佩服眼前这个女人的心计。
就连秦镇海十多年前在辛城强占一家铺子沈瑾都留了证据,全都藏在她在城外买的一座小木屋里,恐怕她早就想过会有这一天的来临。
祝卿安本来以为沈瑾是个至死不渝的情种,如今看来不过是装模作样一番,方便她继续戴上伪善的面具,将秦镇海陷入不义之地罢了。
而宋君遥那边,秦镇海自然是死不承认他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只是一个劲的否认。
但宋君遥是何许人也,上一个被他审讯过的郭阳至今还处在痴傻的状态,眼前的秦镇海更是不在话下。
只见宋君遥不紧不慢的拿起在碳火中烤的滚烫的铁板,一步一步走到秦镇海面前,周身散发着地狱般的气息。
“这铁板若是往你脸上一放,顷刻间你就能闻到肉被烧焦的味道,紧接着疼痛蔓延全身,到你的每一寸皮肤,绝对是你不曾有过的体验。”
宋君遥见秦镇海只是咽了咽口水,却没有丝毫要坦白的意思,大手轻轻一按,黑烟渐渐升起,整个牢狱回荡着秦镇海的哀嚎。
“本相再给你一次机会,说不说?今日本相若是得不到满意的答案,秦老板就别想完整的离开这牢狱了。”
宋君遥将铁板扔回一旁的碳火中,狭长的眸子微微眯着,如同嗜血的苍鹰。
秦镇海瞬间老泪纵横,那泪水划过伤口的瞬间,他又忍不住哀嚎连连,满脸惧怕的看着宋君遥。
见宋君遥又悠悠的拿出一把尖刀,秦镇海连忙开口求饶:“我都说,我都说,你问什么我都说!”
“九刹,拿纸笔来。”
“你把这些年你做过的所有恶事一五一十的写下来,另外将你派到京城的奸细的名字也全部写在纸上,少一个本相便断你一根手指。”
宋君遥说罢便将手中的尖刀插在秦镇海头侧的木头上,一阵巨响让秦镇海止不住的浑身颤抖,裆部甚至向下滴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