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卿安凑上前去,打量着那纸条,一只手在手心不停的比划着。
宋君遥嘴角轻笑,似是已经猜出了谜底,但却并未说话,只是低头看着祝卿安。
片刻后,祝卿安睁大眼睛,抬起眸子看着宋君遥,烛光在她眼里闪烁着,犹如点点星辰:“是‘等’字!”
“殿下当真聪明至极!宋某佩服!”
宋君遥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冲着祝卿安竖起大拇指,嘴角的笑意更甚。
祝卿安取下那兔子灯,随即走到望月楼的掌柜面前,拿出一锭银子道:“掌柜的,这灯我要了。”
“哎哟,是您啊!前些日子您在我望月楼可是救过人啊,我怎么能要您的银子啊?”
掌柜的自是一眼就认出了祝卿安,连连摆手,随即又从身后的柜子上拿出一盏老虎灯递给一旁的宋君遥。
“我看二位甚是般配,此灯就送与公子,祝二位永生团团圆圆,长长久久!”
掌柜的左右打量着祝卿安和宋君遥,眼角微微弯着。
祝卿安低头看了看自己那娇小的兔子灯,又看了看宋君遥手中那威武的老虎灯,随即抬头冲着掌柜道谢一番后,便拉着宋君遥走了出去。
“这个给你。”
宋君遥自是看出了祝卿安的心思,将手中的老虎灯递到她手中,又接过兔子灯,好看的眸子不经意的望向远方。
“宋相今日看上去心情不错?最近可有什么喜事?”
祝卿安感受着脸颊处拂过的微风,也不再装醉,打趣的看着宋君遥。
“嗯,毕竟是中秋,殿下今日可还开心?”
宋君遥眉间带笑,如沐春风,今日他倒真是难得的放松与愉悦。
“嗯——比以往在宫里过中秋松快多了,今日还得多谢你,日后若是我们之间不再有合作关系,我希望我们也能够是好朋友。”
祝卿安眉毛微挑,一脸真诚的说道。
“只要殿下愿意,宋某什么都可以。”
宋君遥眸子闪了闪,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祝卿安没再说话,心底闪过一抹异样的情绪,很快又被她掩藏起来。
二人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逛着,直到所有的灯都熄灭了,二人才向公主府赶回去。
日子一天天过去,稻子渐渐成熟,大片的稻田里簇拥着百姓,空气中弥漫着稻香。
晌午时分,宋君遥刚下朝回来 就从马厩里牵了一匹马,而公主府的门外侯着一队皇家亲兵。
祝卿安本在房间里休息,听见外面的声音快步走到院子里,看见宋君遥正准备向门外走去。
“宋君遥,你这是要去哪里?”
祝卿安下意识的问道,目光顺着宋君遥的方向望向门外的那些士兵。
“陛下命我去利县剿匪,怕是要去些时日,殿下在公主府要保护好自己,宋某会尽快回来。”
宋君遥拉住缰绳,颇为担心的看着祝卿安。
“稍等我片刻,我同你一起去,先前宋相帮过我这么多回,作为合作伙伴,我自然也该为宋相做些什么。”
祝卿安挑了挑眉,这些时日她在公主府躺的人都快不会走路了,好不容易有件事做做,她势必要跟着宋君遥一同前往。
宋君遥犹豫了片刻,看着祝卿安一脸期待的模样,始终没忍下心拒绝,站在原地等着祝卿安回房收拾行李。
约摸过了一刻钟,祝卿安就收拾好所有东西,从马厩牵出一匹马,和宋君遥一同走向门外。
二人一路颠簸,出了城门,马不停蹄的向着利县赶去。
路上,宋君遥告诉祝卿安,如今正值稻子收割的季节,山上的土匪也活跃起来,将百姓们辛辛苦苦栽培的庄稼全都给抢了去,利县的县令亲自上山剿匪却不幸身受重伤,实在无法才向朝廷求助。
祝卿安扭头看着路边弯下腰的稻子,微微叹了口气,随即将马驾得更快。
如今利县县令卧床不起,想必那些强盗土匪只会愈发的猖獗,如果他们不能及时赶到,受苦的就会是百姓。
一队人马行驶了一天一夜,终于在凌晨的时候到达了利县。
宋君遥特意没有让那些士兵乔装打扮,为的就是震慑那些土匪,让他们短时间内不敢为所欲为。
大街上百姓们看着那些士兵纷纷退避三舍,县令收到消息后很快派人来迎接他们,将他们带回了县令府。
“劳烦丞相大人千里迢迢赶过来,老夫不能起床行礼,还望大人见谅!”
县令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腿和胳膊被绑满纱布,还隐隐向外面渗着血。
“无妨,前辈好好修养,那群匪寇交给晚辈便是。”
宋君遥微微俯身作揖,眼神里满是尊敬。
“这位是?”
县令的目光悠悠落向一旁的祝卿安,见她的穿着倒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女子。
“这位是卿安公主,她此番和晚辈一同前来剿匪。”
宋君遥嘴角扬起一抹微笑,望向祝卿安的目光里浸透了温柔。
县令顿时瞪大眼睛,一旁的县令夫人见状也连忙走上前来,冲着祝卿安微微一笑,那眉宇间英气逼人,带着几分杀伐果断的意味。
“如今利县情况如何?那群匪寇仍旧烧杀抢掠,欺负百姓吗?”
祝卿安扫视着县令和县令夫人,此事耽误一刻,便会多一个百姓遭到欺负,多一分土地遭到抢掠。
“你们看老夫这副模样,便知道那群匪寇实力强悍,县衙的士兵实在抵不过,如今老夫身受重伤,衙中的大小事务都是夫人在操持,那群天杀的土匪得知老夫受伤后,更加为非作歹,百姓叫苦不迭,老夫却没有任何办法啊!”
县令一边说一边咳嗽着,一张脸被憋得通红,眉目间尽是不甘与愤怒。
作为一方父母官,却不能护百姓周全,他实在是觉得愧疚难当,心中无奈至极。
“前辈放心,此番我们前来,定不会再让任何一个百姓受那群贼人欺负!”
祝卿安攥紧拳头,眸中满是坚定,若是百姓的安全都得不到保证,那么这个国家也便没有什么存在的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