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氏瞪大眼睛,不可置信,不过转眼功夫她又明白过来,她的命对余周氏而言,已经无关紧要了。
这个念头让她的心中无端升起几分荒凉,撇了撇嘴后,傲娇道:“哼,不要就不要,等过段时间芳芳认亲了,成了贵家小姐,到时候你们悔得肠子都青了,怕是也无法!”
老周氏过来闹一场的事,被村民们当做一场笑话传扬开来,徐珍珍不小心听见的时候,呆若木鸡。
没想到在老一辈里还有这样错综复杂的关系,而且余年的姥姥,那个看起来自私自利的妇人,居然会帮别人养孩子,还二十几年视若亲生,待那个孩子比待自己的小孩还要好,这怎么听着都很怪异啊!
她踌躇着走在村口附近的小路上,正好碰见余年归来,心中一团麻的思绪剪不断理还乱的全都堵在了眼眶,硬生生把把她的眼泪挤了出来,她带着哭腔道:“年年……”
余年本在心中暗自比较着,今日看到的几个店铺的好坏,可是一个回头就看见了她哭得不能自已的模样,当下内心警铃大作,上前安慰道:“珍珍姐,怎么了这是?好端端的你为何哭得这么难过啊?是他们欺负你了?”
徐珍珍摇头:“我,我只是越来越动摇了,往后的余家肯定会发展得越来越好,而我身无长物,也没什么特长,以后一定会配不上余诚的,现在只是出现了一个周芳芳而已,以后会有越来越多的周芳芳……”
周芳芳?小姨?大哥和她有什么关系?是珍珍姐表达失误,还是她耳朵有问题?
余年不明所以问:“今天我不在村里,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徐珍珍后知后觉意识到,余年还对白天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时,立刻言简意赅的进行了解释。
余年瞳孔闪动两下,心中却是琢磨着:依靠原主对老周氏的了解,若是玉佩一事属实,那真正不是老周氏女儿的,只可能是她的娘亲,那样自私自利的人,是不可能把旁人看得比她自己还重要的。
她的手在无形之中攥紧,轻声询问:“那我娘她有什么反应吗?”
徐珍珍认真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我见她神色挺正常的,没什么别的反应,后来她和你奶奶合力把你姥姥赶走了。”
余年将心里的猜测压下,拍了拍她的肩膀道:“那就安啦,男生和女生在很多事情上的考虑角度都是不一样的,如果你调|教得好的话,他真正喜欢上你了,是会变得与众不同,且能为你守身如玉的,许你一生一世一双人不在话下。”
看到徐珍珍紧张的神色,她眉眼释怀,娓娓道来:“你要是真心喜欢他,决定跟他共度余生,就要学会拿捏住他,在相处的时候有张有弛,让他欲罢不能,不能不去维系关系,或者过度维系,在未曾定性之前,若即若离才是最好的状态。”
徐珍珍似懂非懂,表明:“既然年年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尝试一下,看看能不能学到你口中的精髓,要是失败了,你可不能怪我啊。”
她挤眉弄眼时,顺手挽上了她的手臂,眼底好奇:“年年,你怎么懂得这么多啊?按理来说,我们年纪相当,学习和懂得的事情应该也差不多才对。”
余年想起了前世修仙时看过的别人的谈情说爱,隐晦一笑并未解释,轻描淡写转移话题:“你不懂,那是因为还没到时候,总有一天你也会明白的。”
谢容珩从后山下来,看见余年未曾回家,担忧的找了出来,好巧不巧把两人对话里的一切全都都听进了心里。
一个对外而言从来没有谈过感情的人,却拥有这么丰富的安慰人的话,若说她之前的人生是一张白纸,谁信?但他命人调查过,余年遇见他前后的人生里,大多都是围绕着周玉轩而转,那些时候的她甚至毫无朋友。
难不成是战王?
念头突起时,谢容珩落地在大树后,拧眉道:“来人!”
霍刀落地,神色严谨:“公子!”
他咬紧后槽牙吩咐道:“去调查一下,看看余年和战王是什么关系!”
若是两人之间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那这一切就说的通了。
霍刀愣了一下,脚步像被水泥塑封住一样挪不动,好半响他才解释说:“公子,战王|刚出现的那段时间,属下就特意去调查过了,这段时间也一直命人留意两人的动向,但所有的证据都表明,表明……”
他停顿一下,紧张的抬头偷看了谢容珩一眼,留意到他神色中的不耐烦,才如实道:“两人是在余河村初见的,在这之前,战王一直在京城,边境,以及从边境来水东镇的途中。”
谢容珩神色略微沉重,又抛出一个关心的话题:“那之后呢?”
“之后除了前两日那次见面外,两人也没有在私底下接触过。”霍刀回答的声音越来越低:“公子,属下认为你可以适当的给余姑娘多一点的信任。”
他摆摆手,遣退霍刀,不发一言时,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晚间,夜深人静,所有人都陷入了深度睡眠中,谢容珩所处的小房间里落下了一道火红的身影。
“有事?”他不耐烦的睁开眼睛,压低声音道:“以后不着急的事可以选在白天回禀,别再这样神出鬼没了,大晚上的怪吓人的。”
霍柳面上划过稍纵即逝的难堪,抿唇解释道:“您之前让属下建立的情报楼已经建好,明面上它是花楼,实际上机关什么的都很齐全,我也把这些时日能联系上的,还忠心于您的暗线们都找了回来,加上之前残留的一些势力,如今全都汇聚在这个水东镇的花楼中。”
花楼与别的场合不同,有的人甚至没法接受类似的场所,所以后期还得多培养几股势力,毕竟他记忆中自己以前名下的暗势力是遍布各行各业的。
要是想要快速的整合自己的残余势力,让每个人都站在合适自己的位置上,只有花楼是不可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