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到了晚上,四周静悄悄的,只剩下偶尔的微风拂过吹动人的衣衫,余年坐在桌子上算账,不总结不知道,一总结吓一跳,她猛地发现很多村民都十分积极,晾晒的药材也都卖出了好价钱,村里的贫富水平整个提升,就连附近几个村子的人们也挣到了不少钱,她想要达到的效果想来不用月余就可以被人发现了。
“咚咚咚”三道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破了房间中的沉默,与此同时,一道男音在门外响起:“年年,你睡了吗?”
“大哥?”她呢喃一声,旋即走出房门,站定在余诚面前:“大晚上的,怎么了这是?”
“没事。”余诚回话时,不自觉有些紧张的拽紧衣角:“我就是想来和你说一声,我找到了材料和工匠,明日起就可以翻新房屋,我们打算从你这间开始修起,接下来你就得和我们一起挤挤了。”
“嗯,我都可以的,就是要辛苦大家了。”余年沉默点头后,关切夸赞道:“大哥你真厉害,这么快就找到人了,相关费用什么的都谈拢了吗?最好能够白纸黑字留下一些证据,免得被人坑害而不知。”
“好。”余诚心底的紧张被驱散不少:“这些事情我跟着村里的不少长辈都做过的,心中有数着呢,也把它们全都安排好了,放心吧。”
余年点头应下,有些困顿的打了个哈欠:“大哥你还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我就先回去休息了?今天在外忙了一天,也怪累的。”
余诚一愣,很快挠了挠后脑勺:“我前不久所说的话没有反对你……”
“我都知道并且理解的。”余年开口打断,冷漠的话透着几分倦意:“我有些累了。”
“那你先休息吧!”他叹息一声,一步三回头到了门口才咬着薄唇道:“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的。”
虽然可能真的帮不上什么忙,但是一家人在一起,人多了分担下去的风险也就少了,大不了到最后引来朝堂的不满,他主动顶上这个罪名就好了,只要不累及他的妹妹,再多苦累罪他都愿意受!
余年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后,暗暗感慨:穿越过来这么久,日子总算好过起来了,要是再多努力一下,没准还能成为一个小富婆,在这地方拥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她很快算好了该算的账,舒服的伸了个懒腰道:“终于忙好了,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将这些代表未来希望的东西收拢好,余年的心逐渐趋向平静,她爬上床榻,在不知不觉中熟睡了过去,可这眼睛一闭一睁,就不知不觉过去了半夜,她迷迷糊糊醒来,好一会儿才缓和过来,精神力一外放就知道了家里人全都陷入了熟睡之中,她深喑这是一个给药材和菜地浇水,让它们成长得更快速些的时机,所以慢悠悠出门去到了山上。
她不断给村民们近日挖掘过药材的地方浇灌灵泉水,偷偷帮助其更快生根发芽,迎来新的丰收,忙完这边的一切,她脚尖一转,往村尾方向的菜地走去,打算给菜地也浇点水,可是越往村里的方向走,她的心中就越是古怪,总感觉好像有人在暗中盯着她,不过沉默一息,她就当机立断释放出精神力,确认了确实有人尾随。
在这样的年头出现那样跟踪旁人的人儿,除去蛮夷外,应该不可能再有别人了,余年默默攥紧拳头,一路把人带上山头,并且悄无声息的铺设各种陷阱做防卫,可她刚藏好,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要是那陷阱伤害到了谢容珩,没准等他恢复记忆后会恩将仇报,将他们全家杀人灭口!余年念头心起时,第一时间飞了过去,将谢容珩拽离陷阱的位置,并且放在了安全的地方。
“余年,你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谢容珩和她面对面立在山头上。眉目深邃询问:“关于你袖子里的东西。”
哪怕发现了那么多次,但这却是他第一次直白的询问,余年早在知晓被他发现时,就一直在想对策,此刻含糊不清道:“若我不想说呢?”
谢容珩不回答,只直勾勾的盯着她,不怒自威,周身气势如君临天下。
她无声叹息,知晓今日是搪塞不过去了,席地而坐幽幽道:“此时说来话长。”
“被你下迷|药那一次,我做了个梦,梦到自己是个修仙者,正在四处游历和修习功法,我还有一个仅自己可见的能种地的小小虚拟空间……之后我就被我奶奶和我娘她们叫醒了。”
停顿一息,她苦笑着耸了耸肩膀:“后续的事想来你都一清二楚,总之,我回神之后就发现我拥有了梦中的技能,但是这东西太过荒谬怪诞,我不敢告诉任何人,怕被有心之人当做妖怪处理了,现在正逢荒年民不聊生,我想尽我所能多多帮助大家度过难过,但我身无长物,除了在背地里偷偷用它帮助大家,别无他法了。”
她将自己的上一世编造成了一场梦讲给谢容珩听。
谢容珩半信半疑,两人四目相对时,无形的电流从中泛滥,就好像僵持着,等一个人退缩。
不知过去多久,他总算开口坦白:“其实我的记忆并没有完全恢复,但是我看到了那个王爷的脸,脑海中就有了碎片化的记忆,我明白自己的身份定然不俗,甚至可能在朝廷夺储之战的漩涡中。”
他鹰隼的眸子落在了余年的身上,像是询问又像是试探:“按照如今这个苗头和架势,我指定会有被认出来的一天,届时就不能再待在余河村了,你要怎么办呢?”
在这乡下多闲话的地方,未婚先育就已经该被沉塘,更何况她还让外来者冒充她的夫君并在村中|共同生活,欺骗和隐瞒放在任何时候都是不可原谅的,那些老顽固们若是知道了她的所作所为,怕是会不断戳她脊梁骨怒骂她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