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年,假的就是假的!”谢容珩果断拒绝,唇瓣染上了些许冷冷峭的弧度。
“我希望我们都能记住自己的身份,以及合作关系,莫要逾越!”
余年嘴角半勾,漫不经心的敛眸:“你当我稀罕?”
要不是为了加快修炼速度,这狗男人死了就死了,她绝对不会皱眉。
她眼底泛起一阵冷色,道:“你有一身好功夫是没错,但你受伤太多,外强中干,发挥不出平时的三分实力,才会被蛮夷逼退,且重伤至此地步!”
谢容珩听见余年能够如此清晰的指出他的身体问题,并且一字不错,淡淡扫了她一眼:“你有什么好办法?”
大鱼儿上套了。
余年慵懒靠在木椅上:“我如今的处境你也知晓,我需要你陪我演戏到底,我愿意以一套吐纳法休养生息作为报酬,助你早日恢复。”
他耸肩冷笑,神色怀疑:“余年,你真的是余年吗?还是说,是一个鬼怪占据了人的身体呢?”
“身为一个农家女,你却能展现出这么多的秘密,就不怕我觉得你奇怪,并且宣之于众吗?”
余年一脸慵懒的微眯着眼,对上他探究的目光,勾唇微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更何况,你不也身怀秘密吗?”
反驳的话,配上漫不经心的态度,整个人瞬间站于高位。
谢容珩端起杯子将仅剩的茶水一仰而尽,性感的喉结随着吞咽动作上下滑动着:“我还有个要求。”
余年右手搁在后脑上,神情没什么变化,缓缓地说:“那就当你是暂住,等记忆恢复,随时自由。”
“好,望你莫忘约定,遵守承诺!”听着余年说完他想说的话,谢容珩的心瞬间松弛下来。
余年面色淡淡,好似目空一切,并未过多把这些杂事放在心上。
他眉梢处的冷漠稍纵即逝,转瞬警告道:“蛮夷残暴,村子里都是老弱妇孺,很容易被洗劫,你最好早做准备。”
余年嘴角一弯,悠悠然道:“事情总该有个轻重缓急,先来后到,现在啊,还是先解决老周氏一家这个大麻烦最为紧要。”
“你所说的问题,等会我会出去寻找村长,看看村里长辈们是怎么想的,毕竟事关一村,非我一人之力,就能解决处理的。”
她正向回应问题,眼眸里藏着让人看不懂的情愫。
谢容珩歪头挑眉,见她往外走去,立刻好奇跟了过去。
从前的余年对周玉轩百依百顺,恨不得当祖宗供着。
如今的她虽然多有不耐烦,但是应该做不到直接断绝关系吧?
他倒要看看,她会如何处理这群人。
余年走到了余奶奶等人的房中,站定在门口,未等其它人开口,就先声夺人。
“家里口粮不够,如今我也不需要和周玉轩的婚事,你们选个时间回去吧,莫要再待在这里,两两生厌了。”
老周氏知道她会赶人,却不知,她竟然连句客套都没有,直接下达命令。
让她回家,和直接饿死她有什么区别?
她家中早就断粮了,如今一家人都是跟着村民们抢着刨树根吃的,她不想再回去过那样的生活了!
老周氏的脸色冷了下来:“年年,做人不是像你这样做的,轩哥儿的手被你伤了,至今都提不起多少力气,你若是赶走我们,和把我们逼上死路,有何区别啊?”
“我不管,反正轩哥儿的手没有好彻底之前,我们是不会走的,你要是强行逼迫我,我就,就带人到处破坏你的名声,我要让你们一家人没脸出门!”
她撒泼打滚似的,一副不依不饶模样。
余年冷笑一声,眼底寒意逼人:“姥姥一定要让我把事情做绝才肯听话,我也不介意撕破脸面,毕竟……是你们先不要脸的!”
“你们第一天过来的时候,三个人吃掉了四分之一的熊瞎子肉,按照现在的市场价,一只熊瞎子四十两银子,你们就吃了十两。”
“之后,野兔野鸡什么的也是每天不断的,这些我就姑且算你们五两银子吧,还有住的,用的……”
“余年!”老周氏声音尖锐,呵段她的算计:“咱们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
“一家人?”余年讥讽一笑:“若是今日,抓了熊瞎子,家有肉吃的是姥姥家,怕是你就不这么说了!”
她看到老周氏目光躲闪,也不再这些事情上过多纠结,直接吩咐余诚:“大哥,去把村医叫来!”
“既然周玉轩说他的手一直没好,那我出医药费,让他检查一下,要是真的没好,我倒是愿意让他留下来,精心伺候着,直到痊愈,不过……”
她停顿一息,逡巡的目光从几人的面庞上一一扫过,笑意不达眼底:“你们要是骗了我,后果自负!”
周玉轩被她的目光盯得出了半身冷汗,哆嗦着嘴唇,道:“既然年年不信我,那我就不留在这里碍眼了,我这就走。”
“别。”余年闲庭信步,拦在他的面前:“还是得检查的,要不然你们出了这个门,再反咬我一口怎么办?”
她自讽一笑:“我可不想一再被疯狗追着咬。”
周玉轩看她的神色,听她话里的意思,便知,今日这检查躲不过去了。
他面色惨白,僵硬着身子,愣是迈不出一步,就好像脚上灌了千斤重。
村医急匆匆而来,门外也聚集了不少去而复返的看客。
余年大方的大开院门,并且让余诚钳制住了周玉轩。
村医诊脉查看过后,道:“周秀才的手已经无碍,之前他花了一文钱让我正骨,我没有接错,而且看样子恢复得不错。”
周玉轩装病一事,就这样被戳穿。
他的脸上青紫一片,不死心道:“你,你们串通了他,诬陷我!”
余年随手丢过去一个灵果,他看到有东西袭来,立刻抬手拍掉。
灵果落地那一瞬间,周围人什么都明白了。
各色戏谑的眼神落在他的身上,连带着指指点点。
他双眸死死盯着余年,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