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战王步步逼紧时,心底不悦:“你我为何不能以师兄妹相称?反倒要变得这么生疏。”
余年抿了抿薄唇,想到两小只还在他的手上,未来好长一段时间俩人还要有所联系,怅然笑道:“行,那以后我就叫你师兄了。”
她面容很淡,开口所言就像是随口回话,没有丝毫严谨感。
战王的心五味杂陈,靠近时忍不住抬手想要像过去那样rua她的头,可却在半路撤下,苦笑道:“你这回应怪敷衍的。”
余年没回话,像逃避似的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着手中的书籍。
他见状,只能够率先破冰道:“有一好一坏的消息,你想要先听哪一个?”
大师兄从前从不与她开这种玩笑。
余年脑海里划过这句话时,轻笑道:“先听坏的吧。”
“我知晓你买下了酒楼是想要独自经营,以此赚钱,但我仍想要入股你的酒楼。”战王不动声色的摇着手中扇子开口。
外面的雪白花花淋了一地,屋内的温度就算再高,也用不到扇子,他这是想表达什么?
余年眉头紧锁,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很快抬起头和他四目相对:“我能拒绝吗?”
“虽然这只是一个小镇子,但是有靠山会走得更远,更吃得开,而且有我入股,你的酒楼能够轻轻松松开遍大安朝的每一个角落,这是互利共惠的事,为什么要拒绝呢?你信不过我?”战王眉目紧锁,发出询问。
她摇了摇头,果断道:“若是可以,非必要不与朋友产生利益关系,更何况,师兄的心在于天下疆土辽阔,而我只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农女,怕是给不了师兄你想要的结果,与其到最后产生分歧矛盾,让感情形如无物,不如从一开始就拒绝到底。”
“年年,账不是这样子算的。”战王失笑拉拉嘴角:“感情需要东西来维系,利益也是其中一点,但你我都不是重利之人,我们永远不会因为利益而生疏,这笔生意能做,只需要你克服一些东西,学会依赖我。”
“永远太远,说这些虚的实在无用。”余年苦笑着继续拒绝:“我比较喜欢自由自在的,凡事靠自己,大师兄应该不会强迫我吧?”
话落时,她的小眼睛中略过几分忐忑。
战王像是被雷电命中一样愣在原地:“但是我可以……”
“大师兄你要是真心想要保护我,无论有没有这个名头,你都会保护我,至于靠山。”她自信展笑颜:“再大的靠山都不如老百姓真心实意的喜欢,要是大家都喜欢在我的酒楼里面用膳,这普天之下的老百姓就是我最大的靠山,谁敢轻易动我?”
余年话糙理不糙,战王又如何不知?他惆怅的叹了一口气:“你长大了,不是小时候动不动就要我保护的人了,即便在异世,也不愿意让我做你的后盾。”
前世的记忆如潮水滚滚流淌,余年眼眶微微湿|润,微笑回话:“我已经长大很久了,在大师兄闭关,而我遇到困难四处求助无门的那些日子里,我才开始明白,靠人不如靠己,好在那个时候还不算太晚。”
战王冷不丁的想起了自己前世闭关出来后的那段时间,余年的异样,彼时的他还以为,小师妹只是因为太久没有见到他了,所以才和他生疏了而已,却没想到,原来在他看不见和不知道的角落里,发生了他不知晓的事情。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一样,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余年嘴角的弧度在不自觉中加大,整个人甚至有如释重负之感:“过去的事就让它们过去吧,在这异世中,我们是不同的两个人,代表着不同的身份和立场,就不要再有过多的纠缠了,尘归尘土归土吧。”
战王平静的脸上出现龟裂,一字一顿道:“年年,我们相处了几百年,是最熟悉彼此的人,既然有缘在异世重逢,不应该是彼此最坚定的伙伴吗?你为何……”
“前世的情分就留在前世吧,我们谁都无法确保前世的人会不会有所变化,不如就把对彼此最美好的回忆留在脑海里,那样也不负相遇一场。”余年轻声打断了他没说完的话,双眸中没有任何失落和遗憾。
战王深呼吸一口气,坚定道:“无论世事如何变迁,我对你只有爱惜之情,且永远不会伤害你。”
“师兄待所有的晚辈皆是如此,余年有幸得以体验,此生无悔。”余年低头遮掩自己的情绪:“但该结束就要结束了。”
她这个新身份是有夫有子之人,她在和谢容珩的相处中,已经逐渐沦陷,两人都并非清白之身,过去的那点小小的爱慕之情,在跨越漫长的时空后,也该划下句号了。
她长长呼出一口浊气,在战王没有回应之前,快速的转移了话题:“师……殿下可以告诉我,好事是什么了吗?”
“以后叫我师兄。”战王拧眉与她强调,在看到她乖顺点头时,才稍微心顺道:“我给他们服用的禁药有作用了。”
“那两个孩子怎么样了?需不需要用药?我能帮上什么忙?”余年第一时间急切出口询问。
战王酸了,看向余年的眼神像看负心汉:“你对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都能那么好,但是对朝夕相处几百年的师兄我却是这么的冷心薄情,年年啊,你是不是有点不公平啊?”
余年偷偷的深呼吸了一口气,默默的掐了自己的大腿根一下,不说话。
战王知晓凡事点到即止,若是太过分,恐不利于两人之后的交情,所以也没有再打趣她,反而直言说:“余浩觉醒了灵力,可以像我们一样正常修炼,但是这个世界的灵力很是稀薄了些,打斗起来容易落于下风。”
余年眼底的惊喜转瞬归于平静,不动声色道:“那我尝试看看该怎么解决,让他能够练习得更加得心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