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被戳破了,婆婆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靳泽彦的最后一丝希望也幻灭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一个两个都不告诉我,念念走了,为什么?”
他愤怒地一圈一圈砸着医院的瓷砖墙,不顾别人异样的眼光,直到骨节出血。
婆婆心疼地抱住他。
闺蜜却冷眼看着他,没有一丝同情。
“靳泽彦,你在这装什么呢?念念走了,最开心的不就是你了吗,刚好,没人能管你跟那个狐狸精在一起了。”
婆婆还想骂闺蜜,靳泽彦却直接跪在闺蜜面前,把所有人吓了一跳。
“求求你,告诉我念念在哪,求你……”
一行泪从他脸上滑落,这还是我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他流泪。
不知道是应该感动呢,还是恶心呢。
“念念早就被火化了,你又想整什么幺蛾子!”
在靳泽彦的不懈恳求下,闺蜜还是告诉了他,我墓地的位置。
“念念,你不会怪我吧,我只是想让他给你赔罪而已。”
我在半空中看着闺蜜落寞的眼神,张开手臂无形地抱了抱她。
她为我做了这么多,感谢都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怪她呢。
靳泽彦赶到墓地后,疯了一般地刨土。
我看着他这幅样子,心里只觉得恶心。
他和白晓晓捡贝壳的时候,在高级餐厅吃料理的时候,可曾想过有这刻?
从未。
他只觉得我在骗他,在和白晓晓争风吃醋。
夜幕渐渐降临,靳泽彦挖的双手鲜血淋漓,终于把我的骨灰盒挖了出来,然后如获至宝般地抱在怀里。
我身上泛起一阵恶心,死了还要被他这样折磨,真是造了孽。
“念念,你怎么能抛下我一个人走了呢?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回来好不好,要打要骂,我都听你的,求你回来好不好?”
他哭的忘我,深情地不成样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多爱我。
曾几何时,他也说过,等以后有钱了,会让我成为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我们最苦的那年,我顶着烈日,在38度的气温下穿着厚重的玩偶服发传单,一天打4份工,晚上还要和他挤在10平的小破屋里,没有空调,怎么都睡不着。
赚的钱连一块带果酱的面包都舍不得吃,都拿给了他。
那时候,他紧紧抱着我,就算再苦也觉得很幸福。
后来,我们的日子越过越好,可是我再也找不到那个曾经一腔热诚的他了。
不知不觉,泪流了满面。
可是没有一滴泪是为他而流,都是为了我那早已逝去的最美年华,还有可怜的孩子。
真的好想快到下辈子啊,没有靳泽彦的下辈子,应该会很快乐吧。
靳泽彦哭够了,小心翼翼地把骨灰盒抱回了家,在家里给我立了个牌位。
我恶心的不行,但不管我做什么,都不能让那个排位倒下。
索性放弃了。
消沉了几天,他找到闺蜜,想见见孩子。
“靳泽彦,你到底哪来的脸,要是真觉得对不起念念,就趁早滚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