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玲是筋疲力尽回来的。
她一屁股坐到我身边，掐着我的脖子摇晃：“姜甜啊啊啊啊，你还是不是我姐妹，怎么这样害我！”
“是你先坑我的！”我一翻白眼，“怎么？你家小助理生气了？”
黎玲唉声叹气：“可不是么，没看我才回来？”
“一直在哄他？”我这下真的惊讶了，“我以为你有别的事，没想到这么久都在哄人？”
“可不是嘛，”她伸头看了看婉婉，见那边没什么问题，对我大吐苦水，“你也知道，我和卢星虽然在一起，但感情基础薄弱，他其实挺不安的……”
“我、我就想开个玩笑来着，”我讪讪道，“对不起啊……”
她反倒安慰起我：“不怪你，其实我们俩问题也不少，不过就是之前没有暴露出来而已。”
“卢助理跟你吵架了吗？”我不安极了，那我岂不是成了罪人！
“没有……”
我刚松了一口气。
“他要跟我分手。”
“什么！”我从卡座弹起来，“你俩可千万别分！要是因为这个分手，我切腹谢罪都来不及！”
黎玲好笑地看了我一眼：“我怎么可能同意？当然是哄好了才回来的！”
“你下次能不能别这么吓人，一口气把话说完会死吗！”
我打了一下黎玲。
“没办法，身份地位相差悬殊，就是会有这方面的困扰，哪怕我再说自己不是黎家人，不在乎黎家那点事，可我始终还是流淌着黎家的血，账户里也存着黎家的钱。”
黎玲耸耸肩：“信托基金都有我一份，推脱不得，我也不想推脱，本来就该我拿，我为什么要往外推？”
“卢助理是因为这些才不安的？”
黎玲点点头：“他觉得自己只是一个小助理，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配不上我，他也不想吃软饭。”
一穷二白？
“我们是不是对这个词有什么不同的理解，”我匪夷所思，“据我所知，卢星是助理部的部长，领十五薪，顾晏之又另给他开一份生活助理的工资，顾氏又是出了名的高福利高待遇……”
“他已经领先同龄人多少步了？就这也能说一穷二白？”
我愤愤不平道：“这让我们广大劳动人民怎么看！”
“就你还劳动人民？先不说你们家，”黎玲翻了个白眼，“顾夫人给的一千万你是交给顾晏之了，可他投资的分红你是一点没落下，全揣兜里了吧？”
我嘿嘿一笑：“那是我应得的！”
“是是是，所以你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她眼巴巴看着林菀婉身边帅哥怀绕，“唉，只能看不能吃，何等的折磨！”
“别想了。”我同情地拍拍她。
黎玲一口闷了杯中的酒，索性眼不见为净：“不看了，看着就来气。”
我看看手机，并没有姜航的来电，朋友圈也没有他的点赞：“你这招……能行么？”
“我看姜航没动静啊。”
“这才多久？从京市赶过来也要一点时间，”她不以为然，“看了你朋友圈发的视频，姜航坐得住，我就跟你姓。”
“真的假的？”我持相反意见，“我之前给我妈打了电话，听她的意思，姜航一直拒绝婉婉，并不是真的不喜欢她，恐怕另有内情，林家大概还有些什么我们不知道的说法。”
“林家事归林家事，就拿今天，当下来说，姜航绝对忍不住。”黎玲十分笃定。
见我还是不明白，她神秘一笑：“你就瞧好吧。”
婉婉本来就在借酒浇愁，后来男模们出外勤，为了让她点酒拿提成，更是不遗余力地讨好她，因此婉婉到最后神志不清，倒在男模怀里。
叫来的男模都已经被提前嘱咐过，所以他们虽然使出百般解数讨好婉婉，却没有过分行为，就算婉婉现在失去意识，他们也不敢动手动脚，而是停下了动作，不知所措看着我和黎玲。
我本以为她已经乐不思蜀，可凑近了一听，这丫头嘴里竟然还念着姜航的名字。
“没救了。”我翻了个白眼。
黎玲看了眼手机，赶紧让男模们把婉婉平放在沙发上：“你们最好坐的离她远点，否则待会儿容易挨打。”
男模们久经沙场，十分懂事，立刻散开。
然后她又拉着我躲到吧台后面，酒保诧异看着我们，黎玲拍了两张毛爷爷：“躲一会儿。”
随后他便若无其事继续擦杯子，假装我们并不存在。
“你干什么？”我茫然地跟她一起蹲下。
“我留了眼线，刚刚通知我，姜航上山了。”
黎玲贼兮兮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