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说话,沈言又问:“是……与顾晏之有关吗?”
听到他的名字我才动了动:“不是。”
“甜甜,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他看着我,目光很温柔:“如果你有心事,不必借酒浇愁,可以跟我说,哭出来也没关系,不要憋在心里,对身体很不好。”
“我和顾晏之分手了……”我抽抽哒哒说,“顾晏之是个王八蛋!”
不知哭了多久又骂了多久,沈言只在一旁默默陪伴我。
中途他离开了一下,我哭的兴起没管,他很快又折返回来。
我刚想问他去哪儿了,突然身子一僵。
鼻涕……好像流出来了!
我慌里慌张把脸埋在胳膊里,伸出另一只手胡乱摸找桌子上的纸抽。
一只手帮我够到纸抽盒,贴心地递到我手心里。
我松一口气,刚想胡乱擦上一通,就想起今天眼妆画的尤其好,只能处理完鼻涕后,重新抽张新的,轻轻沾着眼角,眼泪擦得倒显出几分优雅来。
这样一想,我又忍不住笑了一下。
“心情好些了吗?”
他见我不再哭,递过来一瓶水:“你喝了太多酒,刚刚又哭了那么久,还是喝点水润润喉吧。”
“谢谢,”我有些感动,原来他刚刚是去买水了,“沈言,你人真好。”
他无奈笑了:“多谢夸奖,不过下次就不用发我好人卡了。”
沈言的朋友要走了,过来找他,他站起身看我,我正想与他告别,没想到他只是将朋友送到门口就又回来了。
“时间不早,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我懒洋洋趴在沙发上,被酒意熏得飘飘然:“没事的,我哥说我十二点前到家就……”
“现在已经十一点半了哦。”
我酒瞬间醒了大半。
他点亮手机,屏幕上的时间赫然是23:33。
婉婉还在舞池里跟人劲舞,我丢下一句“等我!”就挤 进去,半天才到她身边。
“我要走了!”我大声喊,“你走不走!”
婉婉摆摆手,指了一下身侧正贴着她扭 动的男人,我了然点头,看来这是她今晚的艳 遇。
“你自己走吗?”她不太放心,“到家告诉我!”
我乐了:“你还是享受夜晚吧,沈言会送我的。”
“那就好,他我还是放心的,”婉婉一推我,“你主动点,想想我说的话,两条腿的男人送上门来了!”
好不容易才从舞池钻出来,沈言仍旧好脾气等在原地,一点不耐烦都没有。
走出酒吧,沈言让我在门口稍等,车停的有些远,需要开过来。
“要不要叫个代驾?”我犹豫道。
“没事,我不大喜欢喝酒,今晚没碰过,”他解释道,“朋友也都知道我的习惯。”
望着他挺括的背影,我不期然又想起婉婉的话,让我找沈言发展一下……
情绪稳定,待人有礼,沈言就像一座山一样坚强可靠。
而顾晏之像水,有时霸道,有时温柔,变幻莫测,叫人摸不着头脑。
我正在出神,肩膀却忽然被人搂住。
“小姐姐怎么一个人在门口发呆?是约了人被爽约吗?”
我皱眉甩开肩上的手,原来是两个醉鬼。
“相遇即是缘分,不然跟我们一起吧,我们要去唱歌。”
另一个醉鬼笑笑,就要拉住我的手。
“我朋友去开车了,一会儿就到。”
我不耐烦地后退两步。
“真有还是假有,别是骗人的吧?”先说话的醉鬼笑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干嘛的,非要老子挑明了么?”
“就是,分明是个出来卖的,现在又矜持上了,还是说在玩欲擒故纵那一套?”
醉鬼二号踉跄走近一步,就要伸手摸 我的脸。
我一巴掌抽过去:“滚开!”
“臭婊 子,敬酒不吃吃罚酒!”
两人一动,我仔细盯着他们的身体,因此比他们更快,直接往沈言离开的方向跑。
身后却没有追来的脚步声,反而传来了两人的哀嚎,和拳拳到肉的声音,我跑开七八步才回身看了一眼。
原来是顾晏之!
关键时刻是他摁住了那两个醉鬼。
我知道他一直在练习自由搏击,身上的肌肉线条流畅又充满爆发力,可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使用暴力,不得不说,该死的迷人。
两个醉鬼本就喝高了酒,只能欺负欺负我这样的女孩,见了顾晏之人高马大已经怂了一半,又被他狠狠揍了一顿,就算浑身都疼,还是连滚带爬跑了。
他怎么会在这儿?
他看到了多少?知道我是跟沈言一起从里面出来的吗?
我踌躇站在原地,不知是往前走,还是干脆离开去找沈言。
路灯下,顾晏之先是观察了自己的拳头一会儿,然后扯了扯领带,冷冷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