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我忽然想起一个很久没出现过的人。
罗珊。
她临走之前，曾经意味深长跟我说过一句话。
‘反正顾夫人属意的儿媳也不是我……她快回来了……’
现在想想，那个‘她’指的应该就是温宝仪吧。
我心里想着，并没有把话说出口。
好不容易沟通完拍摄流程，我们先去化妆室，顾晏之在门外等，只是来往的工作人员多数都会打量他，然后窃窃私语，最后他不耐烦，我就让他回车里了。
品牌方一共只请了两个化妆师，我让婉婉和黎玲先化妆，自己则检查了一下一会儿要穿的服装。
没办法，毕竟也跟婉婉这么久，多少培养了一些职业习惯，这一看不要紧，我竟然发现我们三个人的服装不约而同都有些问题。
明面上看着似乎完美无缺，可一上手我就发现，在腋下，裆部等位置，都被人动过手脚，刚穿上的时候什么事情都没有。
等到我们进入摄影棚开始拍摄照片，做一些动作幅度较大的动作时，就会走 光。
我抿了抿唇，把林菀婉叫到一边，小声将事情跟她讲了。
“什么！哪个不长眼的想害姑奶奶！”
婉婉眉毛一竖就要去找小刘，我连忙拉住她：“你这是干什么。”
“她们这是欺负我咖位小粉丝少，还是蓄意害人？”
婉婉在这个圈子里待的时间长，见过许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她一直没有签别的公司，选择自己成立工作室，就是因为那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若是与大的公司签约，进了所谓的公会，虽然能获得更大流量和更多曝光，粉丝量也会更多，但随之而来的就是公司的压榨和一些不合理要求。
如果仅仅是分成不合理或者工作量大还好说，就怕有些见不得人的商业活动，这些年我作为她的好朋友，也听她提过三言两语，所以我知道这其中的利害。
“你现在拿衣服过去质问，她们道个歉，说是服装道具组的人没准备好，这事就算结束了，”我劝道，“拍摄还要继续，到时候万一故意折腾咱们怎么办？”
婉婉知道我说的有道理：“那你说怎么办？”
我看了看化妆师，刚才婉婉是以尿遁借口过来跟我说话的，不能离开太久，否则她们一定会起疑心。
“好在这里是商圈，想找女装店很容易，一会儿你和黎玲尽量拖延一下化妆时间，我现在去买，咱们三个的尺寸我都知道，服装风格我也心里有数。”
我几乎是立刻想到了解决办法。
“可贸然换了衣服，她们一定会说不符合规定。”婉婉犹豫道。
黎玲看我们两个出来，也找了借口跟在一边，因为不怎么了解圈里的处事风格，她一直保持安静听我们两个商量，此时笑道：
“婉婉，你难道忘了，除了网红的身份以外，你还是林家千金？”
“我们家……跟这个公司没什么商业往来，”林菀婉想了想，“就算我想以势压人，恐怕人家也是不认的，京市这地界，一个牌子掉下来砸到十个人，有九个都有点身份。”
黎玲一边看手机一边说：“我没记错的话，这个品牌方叫阿莱？是个国外的牌子吧？”
婉婉点点头：“对，是拉度那边的一个牌子，英文拼写是A-lie，一直不太出名，也没有官方旗舰店在购物平台上，之前都是一些小代购在卖，这两年才进军大陆。”
“要不是牌子小，也不可能找我这个小网红来拍广告。”
“这不巧了么，”黎玲把手机屏幕翻转给我们看，“我发现他们家跟黎家有合作，今天要拍摄的这款口红，后续推广还需要借助黎家旗下的传媒公司。”
我惊喜极了：“你的意思是……”
黎玲叉腰一笑：“退后，姑奶奶要开始装叉了！”
婉婉噗地笑出来，又赶紧憋回去：“姑奶奶，咱们还是先继续化妆吧，你假睫毛都没贴完呢。”
“你们俩尽量拖延一点时间，我现在去挑衣服，很快回来。”
说完，我立刻出发。
顾晏之见我出来很惊讶：“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随后他变了脸色：“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妨他竟然没有在车里，可时间紧迫，不能浪费在这里，我只好叫上他一起：“你跟我来吧，咱们边走边说。”
“行。”
他没再多问，点点头跟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