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晚上想了太久的事，早上醒来时我有些精力不济。
昨晚电话里最后我要顾晏之明面上与我保持一段时间距离，因此今天在电梯里见面，我并没有站到他身边，他也没有主动与我打招呼，这在周围人看来，就是铁板钉钉的情变。
不出几天，‘麻雀变凤凰失败，从枝头跌落’的消息就传遍了公司。
罗珊意气风发地在走廊走来走去，虽然没有进我这间办公室，却是人人都能看出来的好气色。
反观我，黑眼圈，憔悴的神色，一看就是个卢瑟。
我没管别人怎么看，一直在等黎玲的消息，直到她回了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午休时我也没有再上32楼找顾晏之一起吃饭，而是跟黎玲去了公司食堂。
“唉，有些人就是不自量力，”我身后的桌子上，有人故意放大了声音，“也不看看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就敢惦记配不上的人。”
“别说了，”另一个人好似在劝，可说的话更难听，“癞蛤蟆都想吃天鹅肉呢，还不许有人白日做梦了？”
黎玲把筷子一放：“你们说什么呢？”
“又没说你，急什么？”那两个人理直气壮反问。
我清了清喉咙，看她们两人也是一脸战斗准备，微微一笑说第一个人说：“你牙上有菜。”
她立刻红着脸捂住嘴巴。
第二个人仍然表情不屑，我指着她的裙子：“你筷子上的油滴下去了。”
她尖叫一声，赶紧去洗手间整理。
黎玲不过瘾地啧了一声：“我还等着动手呢。”
“毕竟是公司食堂，”我小声说，“下次等没人地方，给你机会。”
“好！”她眼前一亮。
周五下午的时候，顾夫人又一次来了公司，并且又把我叫到了会议室里。
还是上次那些人，罗珊将打印出来的证据一一摆放在众人面前：“这是我收集到的证据，姜家公司的邮箱里有姜小姐发送的邮件，里面包含了很多顾氏的机密内容。”
“姜小姐还有什么好说的？”
她看向顾晏之：“这次，你难道还要维护她吗？”
顾晏之沉默。
法务部的刘部长看完后，对我说：“姜小姐，你承认吗？”
“这确实是从我邮箱里发出去的。”我干脆道。
“也就是说，你认罪了？”罗珊兴奋起来。
“罗部长好像很得意？”我反问道，“这件事情会对顾氏集团造成多少损失，罗部长知道吗？”
“除了金钱，那是最不重要的东西，”没等她辩解，我又说，“对公司来说，更重要的应该是名誉，和员工的向心力。”
“这件事一出，人心惶惶，公司有内鬼，会对员工产生多么大的打击，顾氏集团有内鬼，又让竞争对手多么高兴，你恐怕不知道，这几天公司花了多少心思来减轻舆论压力。”
罗珊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顾夫人反倒来了兴致：“你一个罪魁祸首，竟然能说出这番话来？”
“谁说我是罪魁祸首？”
我笑着指门口：“那个人才是。”
黎玲带着王力在门口出现。
经过介绍，所有人都知道了王力，他此刻正在高声呼喊冤枉：“我可没有！天地良心！”
“我的电脑里发送出了机密数据，我没做过，能接触到我电脑的只有跟我同办公室的这几个人，”我表情严肃，“所以据我推测，一定是王力做了这件事嫁祸我！”
罗珊噗嗤笑了：“他有什么好处？”
“他收了我哥的钱！”
我一脸笃定道：“我哥想把我排挤出去，不让我继承家业，所以联合王力做了局，如果被人发现，我的名声不仅烂了，还有可能进去，没被人发现，他也能从中大赚特赚，怎么都不亏！”
会议室里的人都不说话了。
“倒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最后竟然是顾夫人率先开口。
她饶有兴致看着我：“你是怎么想到的？”
“我不光想到，我还有证据！”我也挨个发了一遍，“这是王力的照片，他最近看了很多楼盘，恐怕是发了笔横财，所以想买房了，至于他哪来的钱……”
我留了白，显然在场人都有所猜测。
王力急了：“你放屁！”
刘部长看着王力：“所以你才是那个吃里扒外的人，你知不知道联合外公司人窃取公司机密信息会付出什么代价？”
我在一边念着法律法规，王力越来越慌，直到顾晏之开口：“不用问了，带走吧。”
王力立刻大喊：“不关我的事啊！我只是做了一些罗部长吩咐我的小事！我绝对没有出卖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