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是国内最好的宣传团队……一口气请了十三家，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这又不是炒菜，要放十三香。
黎玲深吸一口气：“没必要吧？我也觉得没必要，可顾总说，我们把最贵最好的团队都请走，虽然看着钱花得多，但这就意味着，其他电影方想请，只能请第二梯队的团队。”
我目瞪口呆：“还可以这样？”
“可不是？”黎玲说到这里已经满脸赞叹，“不愧是顾总，之前我一直听人夸他，只是我那会儿在顾氏里混吃等死，听得一知半解，这回我才真正见识了他的手段。”
“有钱还会花钱，花的钱是为了更好的赚钱，什么叫人才，我算是知道了。”
“我就说，虽然号称是全国同步宣传，但就我所知，还是会将宣传重点放在十几个经济发达的地区，就算需要因地制宜，有三四家团队就足够了，怎么一口气请了十三家，原来是这样。”
我恍然大悟道：
“贺岁档的电影没有十部也有七八部，说不准里头就有质量上乘、投资雄厚、背景坚实的竞争对手，顾晏之这手一出，从宣传开始打击对手，开始就输我们，后面只会更难追上来。”
怪不得顾晏之年纪轻轻就能稳坐总裁位置，将顾夫人狠狠摁回法国养老，过去我不懂他究竟有多么厉害，如今只是轻轻一露手，就能做到这个程度。
那十三家宣传团队也无愧自己的名号，他们迅速分批，针对各个地区的不同情况作出因地制宜因时制宜的宣传方案。
像城市更为年轻的地方，他们选择在购票时加套餐，加一元换购可乐，然后将套餐广告发布在小抖等社交平台。
在气氛更为严肃，年龄段更高的地区，他们会把宣传力度放在公交站，车载广播等地方，确保能被人一眼看见。
广告词则选择了类似‘团团圆圆过大年，开开心心看电影’等突出家庭的方向。
确保他们能够被潜移默化影响，在过年时选择全家出行去电影院作为娱乐活动。
无论是在家闭关读书的我、外出组局的贝导还是忙于公司活动的郑哥，都参加了宣传团队出的新活动。
因为我是新人，没有名气，所以我必须要跟着贝导或者郑哥一起行动，这样才能加深观众对我的印象。
为了进一步让观众对我印象深刻，我被要求在宣传时穿上《开国大帝》的戏服。
再次穿上熟悉的衣服，我多少有些感慨，好像连路都不怎么会走了似的，临上场前在化妆室内转了几圈，又即兴说了两句台词，这才慢慢回忆起那段时间是怎么走路的。
换完衣服，黎玲开门放贝导和顾晏之进来。
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到贝导，因为之前删戏的事情，我心里对他多少有点别扭，也在公司刻意躲着他，但一穿上公孙秀的戏服，那些在剧组日夜相对的记忆霎时复苏。
贝导，毕竟也照顾了我那么久。
他见到我却没什么不自然，直接笑：“哎呀，这个样子的小姜，可是久违了。”
没等我接话他又改口：“应该叫你秀秀才对。”
我便顺着他的话露出了公孙秀式的微笑。
“秀秀，你看没看后台数据？”贝导得意地说，“《开国大帝》预售已经超过六亿。”
我矜持地点头：“看了，刚才看已经快到七亿了。”
实际上心里已经快乐开花了。
顾晏之一边看着手机一边漫不经心道：“还是有点少，看电影上映后反响如何吧，宣传也要开始换方向了。”
“你是在凡尔赛吗？”我抽抽嘴角，“七亿你嫌少？”
顾晏之却好像是认真的，他放下手机说：“这部电影为了避免出现盗版，直接开的全国公映，没有放首映，如果出现差评，影响的是全国票房。”
我这才明白，为什么他说预售少：“所以你才说预售有点少，因为如果预售拿到了票，就算他们认为电影不尽人意，已经拿到的票房也不会消失，就像……”
在骗 钱一样。
他听懂了我没说出口的话：“就像骗 钱一样，能赶紧拿到手，就别等着过夜，因为夜长梦多。”
因为避嫌，就算化妆室里有黎玲陪着我，贝导跟顾晏之两个进门的时候还是没有关门。
刚才顾晏之说了骗 钱两个字，吓得贝导一听赶紧往门外看，生怕有人路过听到当了真。
我有点不服气，也有点不确定，毕竟我没看到成片，不知道最后到底会被剪成什么样子，只能小小声说：“我觉得《开国大帝》也没烂成……会被人说骗 钱吧……”
顾晏之笑了：“我只是以防万一，再说了，也有很多电影叫好不叫座的。”
这倒是。
“在商场这么多年，我已经看透，有很多时候，商品的受欢迎程度，完全靠玄学，电影也是如此，有时候一个看着很好的电影项目，爆不爆完全看天意。”
“话是这么说，但打铁还需自身硬，我觉得只要我们电影好看，宣发又这么给力，一定能爆！”我说着说着遗憾道，“就是我一直没看到成片，不知道最后是什么样子。”
“你想看？那现在看看吧。”
顾晏之点开手机，把屏幕翻转给我看，我这才发现原来他刚才一直在看的是《开国大帝》成片。
一看，我瞬间就沉迷进去，黎玲叫了我两三声，我都没听见。
或者说是耳朵听见了声音，但大脑无法处理，我的全部心神都放在那一个小小的手机屏幕上。
最后还是顾晏之说：“让她看吧，一会儿到她出场了再叫她。”
在现在什么东西最火，十个人里头有九个人都会说直播，现在线上购物如此发达，直播这种模式一经出现便迅速占领市场。
我跟贝导今天来参加的这个活动就是一场直播买票。
从我得到通知开始，我就把晚上的视频课程改成了观看直播，希望能临时抱佛脚，学习一下该如何表现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