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我浑身血液凝结。
耳朵却异常灵敏。
我听见顾晏之的声音，很冷静地响起：
“姜甜，这是什么？”
他的语气很疑惑，好像真的在问一个自己没见过的东西。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我慌张起身，不顾东西又重新撒了一地：“那个东西是……”
“还需要解释什么？它是从你包里掉出来的，”顾晏之用力捏住，目光阴冷看我，“你跟沈言来酒吧，还带了这东西，姜甜。”
“我可真是小看你了。”
他嗤笑一声，把东西扔在地上，动作轻飘飘地，却好像砸在我心里：“怪不得能那么轻易分手，原来是早就找好了下家。”
“是我今天多事，也许你根本也不用我救，算我看错了人。”
他似乎失望极了，竟然瞬间收敛了所有情绪，面无表情转身就走。
我感觉很累，好像说什么都是错，所以干脆闭口不言，原地蹲下，把从刚刚起就在响个不停的手机拿出来接通。
因为心情很乱，所以我无意中点到了扬声器：
“姜甜！几点了你怎么还没到家！”
是姜航。
没等我出声他又说：“别以为有妈撑腰你就敢夜不归宿，我说了十二点到家，你竟敢不听？是不是不想要零花钱了！”
“我知道妈给你塞了计生用品，要是被我发现你用了，我一定给你和顾晏之两个人四条腿一起打折！不管你现在在哪，立刻回家！”
他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我握着手机直愣愣的，因为顾晏之也听见了这通电话，他用我从未见过的速度疾步跑到我面前，站定。
我抬头看他，他此刻的表情很复杂，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我现在却不想听。
“走吧，沈言，送我回家。”
我站起身，与顾晏之擦肩而过的时候，他伸出手拉住了我，那力气很轻，我拂开他胳膊：“顾晏之，别再来找我了，就这样吧。”
“甜甜，我……”
我没有去等待他的回复，也没有再去捕捉他的声音，只是面色疲惫地坐到沈言的车里，将有关顾晏之的一切关在车外，放空大脑，停止思考。
“今天真的很抱歉。”我看着沈言脸上的伤很愧疚。
他不在意地笑了：“其实我也有还手，都打在顾晏之身上了，所以你没看到。”
“他活该。”我恨恨说。
“你……是不是依旧放不下他？”沈言试探地问。
“我会学着放弃的。”我没有否认，毕竟在沈言面前哭了一场，再伪装也没什么必要。
他仿佛松了一口气般笑了：“那很好。”
好在哪里，我们两个都心知肚明。
我没再说话，与他简单告了别。
一进家门，姜航还坐在沙发上，仿佛我出去了大半夜他动都没动似的。
“你还知道回……怎么回事，”他刚想兴师问罪，就发现我神色不对，“你哭了？顾晏之欺负你了？”
我摇摇头：“没有，我们只是分手了。”
姜航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下来，但他却没有说太多，只看我一眼，嘱咐我好好休息。
“哥，你……别冲动。”
我到底还是不放心他。
姜航揉乱了我的头发：“我是你哥，还用你教我做事？放心吧，不会叫爸妈难做的，当然，我也不会让那小子好过。”
“你都不问我吗？”我有些好奇。
我哥一耸肩膀：
“顾晏之那小子浑身上下八百个心眼，只有他欺负你的份，你根本玩不过他，能让你分手，一定那小子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不对啊，那你今晚是跟谁出去了？还喝了这么多酒？”
“林菀婉你还记得吧，跟我玩得很好的那个，”我翻找着面膜，“今晚跟她一起去的。”
他一愣：“林菀婉回国了？”
“回国有一段时间了。”
我有些奇怪，他怎么知道婉婉之前出了国，在我印象里，他跟婉婉应该毫无交集才对。
不待细想，我哥直接把我塞进浴室：
“臭死了，快洗洗你这一身酒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