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拍摄起来，我才知道为什么导演和摄像的火气那么轻易就被压下来。
按理来说，我们已经迟到了将近两个小时，三人中只有林菀婉算圈内人，我和黎玲完全是素人。
而婉婉的咖位并不大，粉丝全网加起来也不到五十万，主平台小抖只有二十多万，并不会让处于食物链顶端的导演和摄像如此好说话。
这全都是因为，这场拍摄完全是一个草台班子。
导演和摄像都是临时通知来拍的，原来的导演没管住下半身，招技被抓，为了不开天窗，品牌方求爷爷告奶奶使了浑身解数，才把现在的导演和摄像请过来。
因为这样，他们不太有底气，见我们给的迟到理由说得过去，也就勉强认了下来。
开始我们三个只是穿着衣服在镜头前走来走去，根本不知道要做些什么，后来我才发现，场边竟然有一个人在现场写稿。
“他这是在干什么？”
我不确定的问。
该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林菀婉借着拍摄的休息间隔去转了一圈打探，回来肯定的告诉我和黎玲：“那个是编剧，正在现场写稿。”
“开什么玩笑！”黎玲条件反射说，然后询问地看向婉婉，“以前没拍过广告，我不太确定，这玩意是都现场编词的么？”
婉婉苦笑一声：“也不能说没有现场编词的，但绝没有一边拍着一边编剧就坐在场边写稿的。”
“看来还真是个草台班子……”我喃喃道。
她两手一摊：“没办法，他们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不过……”婉婉话锋一转，“虽然导演和摄影是临时雇来的，编剧现场写广告本子，但我早上来的时候跟导演聊过一点，他是学院派的，出身技术都很硬，不会太难。”
我很没信心：“什么学院派，不会是哪个野鸡大学的出来也能说自己学院派吧？”
林菀婉白了我一眼：“人家是京市电影学院导演系的老师！”
听到老师两个字，我顿时肃然起敬。
“那老师怎么还出来拍广告？谁给学生上课？”黎玲纳闷。
林菀婉搓搓下巴，挺好看一个美女表情十分猥琐：
“我估计……可能还是品牌方给的太多了……”
正说着，导演凑了过来：“你们仨真是朋友啊。”
“不然呢？之前不是问过一次了？”我有些不解。
导演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嘿嘿一笑：“主要是这圈子里说是朋友背后捅刀的太多，所以我一听是朋友直接就在心里打个八折，没成想你们是实打实的关系好。”
“怎么看出我们关系好的？”黎玲故意抬杠，“没准我们都是塑料姐妹，装的呢？”
“得了吧，这几次拍摄休息间隙，你们三个一直凑在一起叽叽喳喳，不是真朋友哪来这么多话，”导演摇摇头，“小丫头片子还想蒙我。”
“导演您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我不想再继续无意义的抬杠，开门见山问。
“还是姜……姜甜上道，”导演嘿嘿一笑，“确定你们三个是真朋友，我有个想法，你们想听听吗？”
我们三个对视一眼，均在彼此脸上看到了不安。
导演没看到我们的眉眼官司，或者说他看到却故意忽略了：
“是这样，因为原来的导演因为私事无法继续拍摄，编剧带着本子直接接了别的活，所以导致我们这里除了道具所有都要重新建立。”
“既然如此，我们不如干脆就玩点大的。”
听了导演这话，林菀婉不干了：“导演，你在圈子里是导演，是食物链顶端，您想玩，很多人奉陪，玩砸了也没事，可我只是个小网红，连个广告明星都算不上。”
“好不容易品牌方找我，拍好了我还想事业再进一步呢，你现在玩个大的，给我事业玩砸了怎么办？”
我也觉得不太合理，所以面露不满。
可黎玲似乎生就冒险精神十足，竟然追问：“导演，您想怎么玩？”
她安抚地看了我和婉婉一眼，随后补充道：
“只是您也要给我们一个准话，不能拿我们当傻子糊弄，我们三个可没有一个好说话的，要是您不给我们个说法，大能耐没有，可让你难受点，我还是能做到的。”
导演一乐：“你这是威胁我？”
“威胁您，我哪里敢，可我也不是十几岁的小丫头好糊弄，今天您不把话说清楚，这广告，我看不拍也罢。”
黎玲竟然直接‘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