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要道歉，林菀婉把眼睛一瞪：
“不是才画完我？你等了有没有两分钟就说这种话？”
我有些纳闷，感觉化妆间里的气氛不太妙。
黎玲解释道：“刚才那个化妆师说话不太客气，说婉婉皮肤状态差，说底妆不服帖都是因为她没有护肤，还说她发型跟主题不符合，反正就是挑了很多小事……”
“然后婉婉跟她吵起来了，是小刘赶过来才继续化妆的。”
我吃了一惊，越发肯定今天的拍摄不会顺利进行，好在我们早有提防。
黎玲的化妆师态度还可以，见我坐在黎玲的位置上，刚才给婉婉化妆的那个化妆师直接拎着箱子走了。
“抱歉啊，小王今天可能有点……”给我化妆的妹子不好意思笑了笑，像是不知怎么给自己的同事打圆场。
“没事，既然她说我耽误时间，那麻烦美女加快给我化妆吧，”我好脾气地笑了笑，“反正今天的主角是婉婉，我只是一个小小配角，不出错就可以，不必追求什么惊艳效果。”
“好的，那我快点。”
这个化妆师妹子倒还说得通话，看来阿莱这里面还是有好人的。
等小刘来催我们的时候，就发现只有我自己在化妆。
“另外两个人呢？”
她愣住了。
“她们化完妆去换衣服了。”
我说完这句话就从镜子里观察小刘，果然见她一听我说换衣服，目光闪烁了几下。
看来她知道衣服有问题。
我确定了这件事。
“哦，那……那你们快点，马上就要到定好的拍摄时间了，导演摄像已经就位。”
小刘匆匆离开，我看那背影有几分慌张，不知是不是做贼心虚的缘故。
化妆师最后给我喷了定妆喷雾：“好了，可以去换衣服了。”
我拿着袋子到更衣室，发现婉婉和黎玲都在里面，并没有换上我买的衣服。
“怎么了？”
她们两个表情很差，见我问出口，黎玲指着墙上的一个黑点：“有针孔摄像头。”
“什么！”我立刻变了神色。
婉婉抿着嘴，表情很差：“看来我不应该接这个商单。”
“这又不是你的错，”我拍拍她，“我现在出去找人。”
小刘正好在门口，我直接把她喊进来，小刘看见我还穿着来时的衣服，急了：“你怎么还没换衣服？已经过了时间，导演那边在催呢！”
我拉着她进试衣间，她发现黎玲和婉婉也都没换衣服，面上有几分心虚：“你们俩不是早就化完妆了？怎么也没换衣服？”
黎玲质问：“你还好意思问？”
“你自己看更衣室的墙上是什么鬼东西！”
小刘以为我们发现了衣服的问题，正提心吊胆着，结果却听到黎玲说了别的事情，脑子一时间有些转不过来：“不是衣服……啊？什么墙上鬼东西？”
“更衣室里面有针孔摄像头！”
婉婉说。
“什么！怎么会有这种事！”小刘立刻急了，“这件更衣室我们平时员工也会用作休息更衣，怎么会有针孔摄像头在墙上呢！”
见她的反应不似作假，我们都愣了，黎玲犹疑打量她：“……你不知道？”
小刘一边打电话叫人一边说：“我怎么能知道！我要是知道昨天我就不来这里……”
她自知失言，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我直觉这里有大瓜，只是小刘没说完，我也无从推论。
不一会儿，她叫来的技术人员就拆下了针孔摄像机，然后……安装这东西的人就自首了。
是公司的一个男性保洁。
他看上去有六十岁左右，面对众人的指责哭着说：“我也是一时糊涂，叫我儿子一说就心动了……”
“心动什么？”
关乎自身隐私，小刘态度很差：“你知不知道你已经犯了法！”
“是我儿子说的，他说这些视频可以卖钱……也不会被人查出来……我真的不知道！原谅我这一次吧！看在我一直在公司做事的份上！”
保洁大爷哀求道。
小刘冷笑：“盈利了性质可就变了！别说什么不知道，你都背着所有人能安装针孔摄像机，难道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心里没数？”
经理姗姗来迟，只听到一个尾巴，他面色微变：“什么针孔摄像机？”
小刘看到经理赶来，有些疑惑：“经理？您怎么来了？”
经理看也没看她，径直走到黎玲身边，殷切地笑着：“我竟然不知道，一个小小的口红广告，竟然能请到黎小姐，是我失礼了，黎小姐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