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库房前养着两条狗，见有生人立即狂吠，可没等唐大老板喝止却又不叫了。
退在墙边呜咽着，一付惊恐样。
唐大老板奇怪地皱眉，自言自语：“狗东西，碰到鬼了，怕成这样。”
开铁锁，推开沉重的铁门，拾级而下是个地下仓库。拉开灯才看见几十平米库房里堆着两堆，大约十二、三块大小不一的毛料，基本上全是半赌的料。
张老板二话没说就奔上前去观察起来。
张敏懂石，却从没赌过石，特别兴奋，小挎包里早准备好的超倍放大镜、强光手电、聚光头灯一样不少地武装起来，像模像样地上前蹲上石前端详着。
“小宝哥，你快过来，你看看这块毛料的表现。”
这是块灰卡毛料，灰黄皮壳，有一指宽蟒带。擦开处浅浅一层绿，往里越来越淡成了冬瓜色。这些张韵当然看不见，在她眼里小窗处的一层浅绿特招人爱。
龙小宝走过来，凑着看了半天摇摇头。
张敏想问为什么，话到嘴边忍了回去。
什么时候该问，什么时候不该问她还是懂的。
张老板已经看遍了西边的四块半赌料，尽管擦开的窗口都有不差的诱人表现，但是凭他多年练就的眼力知道这些毛料一个字“悬”。
又看了几块，独对一块七、八公斤的小毛料感兴趣。
“这块黄盐皮颗粒不大不小比较匀称，风化厉害处也不见粗糙，像是老坑口料。擦开一角正在蟒带头，绿不浓却有力，估计后面有三指宽的色带。你是不是也看看？”
看到龙小宝又一次走了过来，张老板招呼着他来到了身边，冲着他轻轻地说道。
其实他不说，龙小宝就已经把那块儿毛料，看的清清楚楚了。
这块毛料，是一大堆毛料中唯一可赌的。擦开窗口往里绿意五指般张开，手指变幻成鸡油黄色，是典型的黄加绿品种。种地也不差，冰地略弱属糯米地一类，有几点苍蝇屎还算干净。
不过他可不想在张老板面前出风头。
“张总看得很准，一定有绿，而且是黄加绿，价格合适应该可赌。”
蹲在了张老板的身边，拿过那块石头，龙小宝开始假装认真地看了起来。
几分钟后，他装模作样地说道。
“小宝，你估计这块毛料能值多少钱？”
“十到十五万之间是有利润。”
“咱们再看看，是不是还有别的，然后咱们再和唐大老板谈。”
金旗用嘴朝东墙一块三十多公斤，黑灰皮毛料撇了撇，说：“五公分绿色带一穿到底，很有赌性，三十万有赚。”
张老板惊奇地凑上去，光凭斜向清晰的蟒带的走向无疑有绿，再加上擦开的窗口迷漫着一层簿簿的绿雾，正是色带的典型傍证。
奇怪的是，自己转了一圈为什么没发现？
“这两块儿石头，我都要了。唐老板，你开个价吧。”
走到了那个老头跟前，用手指了一下看好的那两块毛料，张老板开始进入正题了。
“这块儿五十万，那一块儿二十四万，少一分钱也不卖。”
看了一眼那两块儿石头，小老头儿也没有犹豫，立刻报出了自己的价格。
此时的他，开始进入到生意的角色中了，至于对方是不是老朋友，他已经不关心了。
“太贵了，再便宜一些，唐老板。”
“不行，一分钱都不能少，我给你的价格，已经是非常低的了。我这里的毛料，你也是最清楚的。整条街，还有哪家的毛料，有我家的毛料品质好？”
看着张老板，唐老头儿很硬气，坚决一分钱都不让。
“呵呵呵，唐老板，这样吧，两块毛料，我给你五十万。”
没想到，张老板的口气比唐老头儿的口气，更硬。
两块儿毛料，他直接砍价饭五十万。
“不行，张老板，你开的价，实在起太低了，我肯定不会卖给你的。”
没想到张老板会开出这么低的价格，唐老头儿一个劲儿的摇头，没有答应张老板开出的价格。
“唐老板，卖不卖，两块儿五十万。要是你不卖，那就算了，我去别家看看。这条街，有好货的，肯定不止你这一家吧。”
看到唐老头儿很坚决，张老板也不想和他继续磨叽了，几句话出口以后，他就冲着自己的女儿和龙小宝使了个眼色，准备离开了。
“不好意思啊，张老弟，你开的价格实在是太低了，我无法接受。”
唐老头一边说着话，一边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
“既然不行，那就不好意思了，唐老板，打扰了。小宝，女儿，咱们走，去别家看看。”
冲着龙小宝来了一句，张老板转身离开了。
龙小宝和张敏紧随其后，也转身离开了。
“张老弟，不要走，你给出的价格，真的实在是太低了。”
“我只能给这么多了，唐老板。”
看着张老板要离开了，唐老头立刻走上前，拉住了张老板的衣服。
这么大的一个客户，一定不能让他离开了。
可是，张老板就不搭理唐老头了，继续朝着仓库门口，走过去。
“这样吧，张老弟，你再加一些。”
出了仓库，唐老头终于松口了。
“五十二万，不能再多了。”
“六十万。”
“最多五十二万，一分钱也不能再加了。”
“行，五十二万就五十二万，成交，张老弟。”
眼看着张老板就要走出去了，唐老头儿咬咬牙，终于同意了张老板的开价。
“五十多万买了你的两块毛料，回去之后，我要是切垮了，我就天天咒你。咒你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
七十多万的价格，讲到了五十多万，张老板也是开心的不得了。
回到仓库，看着那两块儿石头，张老板拍了拍唐老头儿的肩膀，笑道。
“哼！就后江坑口的一块解开也要上百万，切垮不可能，就怕到时候张老板切赢了，也闷着发财，不告诉我了。”
看着那两块儿毛料，唐老头儿一付心痛样子，冲着张老板，不怀好气地说道。
两块石料出手才五十二万，完全没有达到自己预定利润，心里很不舒服，但是又不能后悔。
来到唐老头儿的店内，掏出银行卡，刷卡付账，张老板带着女儿和龙小宝走出店，又回到拥挤的人群中。
那两块儿毛料，按老规矩暂寄。
“小宝哥，根据你的观察，我爸买下的这两块毛料，到时候能切赢吗？”
走在拥挤的人群中，被人群不停地往前挤着有，这时候张敏开口了。
“凭你爸的眼光准能赢，翻番还不至，若做成小件，利润空间更大。唐老头儿心痛的得那块后江老料确实不错，是整库中最漂亮的一块。”
看了一眼张敏，龙小宝说道。
“小宝哥，到底是什么种地？”
“冰种，真正的冰种阳绿，有手指粗细五条色带。”
“哦，那一定很漂亮吧，我现在就想看看了。”
张敏闻言轻言一声，双眼望着天，开始猜测它的模样了
张老板走在人群中，也在听着龙小宝的说话。
听着龙小宝的说话，他非常吃惊。
不过，他吃惊的并不是今天很轻松收入两块满意的毛科。
而是龙小宝明确、仔细的分析。
看着石头的表面，他就能说出石头里面，有五条手指粗的冰种阳绿色带。
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即使是赌石几十年的行家，通过石头的外表，也不可能说得这么清清楚楚吧。
难道他有一双透视眼，能看见里面？
或者，是他在忽悠？
不可能。透视眼是异能，在现实生活中，哪有这样的人存在。
忽悠？
也不可能。
上次他的表现，足以说明他不是个会忽悠别人的人。
更何况，这次来这里，他也是抱着发财的念头，才来到这里的。
“手指粗，足可以磨珠了，一串冰种阳绿珠链价值百万以上呀。小宝哥，我爸有收获了，我呢？我可想自己买一块赌料，回去做几件好东西呢？
沉默片刻，张敏又一次开口了。
虽然自己的父亲也经常赌石，可是自己从来没有参加过赌石。
最多也就是在旁边看看别人赌石的经过。
和那些运气好的赌石客，惊呼几声。
“小宝哥，一会儿你帮我买一块儿毛料，好不好，我也要赌石。赌赢了，咱俩一人一半。”
看了一眼龙小宝，张敏又一次开口道。
“嘻嘻嘻，选毛料可不能光靠眼力劲儿，更多的是靠运气。很多外表看起来很有戏的毛料，其实里面什么都没有。要是你把我帮你挑的毛料切开了，里面结果什么都没有，那你还不得骂死我啊。”
听着张敏娇滴滴的声音，龙小宝笑嘻嘻地说道。
本来就是，赌石就和买彩票一样，技术的确占一些，不过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更多的是，靠运气。
“嘻嘻嘻，即使切开，里面什么都没有。我也不会怪你的。就当是丢了一些钱吧。”
听着龙小宝嬉笑的话语，张敏又是娇滴滴的一笑，很妩媚地说道。
她的小嘴唇，也嘟嘟地上扬了起来，让龙小宝好一阵冲动。
望着身边的小美人，不知道为什么，龙小宝竟然把她和丛晓燕搓到了一起，开始比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