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夫里斯能有这样的自信,那是基于最基本的情况推测而来。
D级机甲师的力量基数摆在那,对方又不可能直接拼命。
一般情况下,第一次出手,最多也就是用出三分之一的基础力量,这还是想要一击就拿下对方的情况下才会这样。
用出三分之一,保留三分之一随时增幅,最后留下三分之一应对突变情况。
这是最基本的战斗常识。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对方想要拥有压制自己这一反扑的力量,至少要有三倍的增幅。
一个D级机甲师,不是爆发位置,没有增幅战技,能依靠的就只有机甲。
三倍增幅,就得同时操纵三个部位的机甲,一般机甲师这个时候也才觉醒了两个部分的机甲而已。
这个世界上,还是一般人比较多,再说有钱有势的家伙,谁会亲自跑来刺杀他一个随从。
然而,就在托夫里斯心中冷笑的时候,他眼前的夜紫宁,身上第一件机甲的辉光亮起,然后第二件、第三件……及至第八件。
“窝里割草!”见此,托夫里斯整个人都碉堡了。
不过,夜紫宁这样做只是想吓吓他而已,同时催动八件机甲部分的增幅,这么累人的工作,她才不做。
在其手中宽剑蓝芒大炽的时候,她的身边,丁洋已经无奈地摇着头出现。
“土!”
一声轻吐,土属性的力量已经快速往夜紫宁的宽剑汇聚而去。
蓝芒变成了咖啡之色,颜色变得厚重起来,威力也在节节攀升。
托夫里斯让他们这一幕搞的一愣一愣的,然而不管是夜紫宁自己要用八件机甲来增幅,还是依靠丁洋的辅助来增幅,她的力量也足以超过托夫里斯的了。
烈焰风暴还没真正爆发,只见夜紫宁宽剑猛地下沉,她脸带微笑地说道:“狂浪斩!”
单是属性的力量,在这一番操作过后,也已经足够压制托夫里斯的攻击,但他们要的是速战速决,所以,她并不吝啬,用这样强大的力量,来施展战技。
嘭!
托夫里斯的身体在这样的重劈之下,不由得往地面下沉。
原本施展而出的烈焰风暴,也在这一斩之下,宛若烟花爆开,一闪即逝。
然而他的力量被打散了,可夜紫宁的力量才刚要爆发。
狂浪斩的力量,是连连不断的,就像海上的浪花,一重高过一重,威力也是一重强过一重,重重叠加之下,托夫里斯的身体一再沉入地下。
但不等将他活埋,他手中的机甲长剑咔一声,出现了裂痕。
这把长剑并非是购买来的人工制造的机甲武器,而是他觉醒的机甲的武器部分。
这是他的机甲,与他双位一体的存在。
如今,机甲长剑受损,相当于他的身体受到损伤。
一口鲜血顿时从他嘴中喷出,他原本还算顽强的意志,也在这一击之下,出现了口子。
“杀!”
夜紫宁得势不饶人,原本单手握剑,见对方已是强弩之末,顿时另一只手也握住剑柄。
身体内水属力量再次爆发。
因为上一个战技的势还没走到尾声,所以,她也不用中途改换战技,直接是以原始力量的形式,助力于之前的战技。
啪!
随着夜紫宁的中途加力,托夫里斯的长剑终于断成了两截,而他都来不及再次吐口鲜血,那把附带着咖啡色泽的宽剑,已经自他脑袋顶端,斜劈了下来。
托夫里斯的身体就像被削掉的木块,一下子滑落成了两半。
看到这样的场景,丁洋的眉头微皱,胃里一阵的不舒服。
但反观夜紫宁,她几乎无视托夫里斯死时的惨状,一招得手之后,她直接抬脚,走向旁边,已经被吓得酒都醒了的野王世子古斯塔斯那里。
带着托夫里斯鲜血的宽剑,被架在了古斯塔斯的脖子之前,夜紫宁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道:“不想死,就带我们去星幕装置的存放地。”
“星幕装置……”听到夜紫宁这话,古斯塔斯彻底反应过来,“你们是克罗索米亚帝国的人!”
“少废话,想死,还是想带路?”夜紫宁没心思跟他废话,宽剑微微一抬,古斯塔斯已经可以感受到剑锋触碰到自己脖子的冰冷触感。
他慌忙应道:“我带路,我带路!”
“果然是个草包。”见他如此软蛋,夜紫宁看他的眼神更加不屑。
一脚将他踹翻在地,轻喝道:“前面带路,敢耍花招的话,我这剑可不会比你的援军慢。”
“是……是,不敢……不敢……”
另一边,丁洋已经收拾好自己的情绪了,虽是第一次间接出手杀人,但有着几次猎杀星空怪物的经验,他还是适应得很快。
其实不管在哪个世界,和平的表象之下,也存在着杀戮,以前他是没机会碰到这样的事情,但在这个世界里,他已经选择了机甲师之路,今后不管是星空怪物,还是敌对的机甲师,都只会遇见得更多。
他若心慈手软,害的只会是自己,只会是自己身边的人。
远的不说,就刚刚托夫里斯的反扑,他可没有跟你留情,要不是他们这边力量更加强大,这一交手,死的可能就是他们自己。
心态的转变,让丁洋更加适应战场的环境。
面对地上那两截尸体,他渐渐也能做到无视。
“还不错,比我第一次看到这种血腥场景,差那么一点点而已。”看到丁洋走过来,夜紫宁一边踹了古斯塔斯一脚,让他前边带路,一边朝丁洋取笑道。
对于连这种事情都想要挣个先后的郡主小姐,丁洋根本没有理会她,而是转而问道:“这家伙同意带路了?会不会想坑我们?”
他并不懂印吉格斯亚语,所以,之前夜紫宁与古斯塔斯的对话,他根本没听懂在说什么。
“就他那个怂包,谅他也不敢。”
古斯塔斯怂归怂,但好歹是养尊处优惯的,又有一个实权强大又溺爱他的老爸,从小到大,什么时候受过这份罪。
所以,此刻被夜紫宁这般欺辱,他是敢怒不敢表现,但心中那股憋屈已经在不断酝酿之中,说他不敢动歪脑筋,却也不全对。
然而,此时此刻的夜紫宁却全然都没有在意过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