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恐怖片的启发,汪亦之毅然将作战地点放在……床底!
作战计划大概是这样的:大明星不知为何,今夜总感觉心里惴惴不安。家里出现了许多异象,仿佛是家中多了一个人似的,可他却始终看不见任何身影。在床上辗转反侧许久,他望着床头的闹钟,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然而他却因为心中的忧虑没有任何睡意,就在他困顿不堪却又在半睡半醒之间挣扎的时候,床底下突然发出诡异的动静,就好像……好像床底有人。他很害怕,黑暗中他壮胆似的打开了床头的台灯,昏黄的光线仅能照亮床边一隅,但已足以让他找到一丝安慰,床底下不断有声音传来,他鼓起勇气,趴下身子,探头往床底慢慢望了进去,突然……他对上了一双狰狞的眼!
卧槽!帅炸了!汪亦之在心中暗道,他怎么会这么聪明想出这么牛的招数!
一边想着,一边忍不住吭哧吭哧笑,好容易止住了笑,他决定要争分夺秒地动手了。
清了清喉咙,伸手敲了敲床板,机会又用掉一次,不过这是必须的,也就不心疼了。一连敲了好几下,一开始他还想象床上的人害怕惊恐的表情,后来等了老半天,床上一点动静都没有,好容易床动了动,竟然是翻身的声音,没一会儿又静了。
好家伙,敢情这孙子心大,睡着了啊!
又敲了好几次,一点回应都没有,汪亦之干脆改成了拍,可是拍照样没用,于是他打算二者结合。
“咚咚……啪!”
“咚咚……啪!”
We will we will……rock you!Rock you!
“咚咚……啪!”
“咚咚……啪!”
We will we will……rock you!Rock you!
汪亦之忍了许久才没让自己唱出来,谁知床上的人忍不了了,不愧是搞演艺事业的大明星,睡梦朦胧中听到这节奏,居然醒了过来。
汪亦之听到乌盎望起床的动静,心里乐开了花,手下敲得更起劲了,同时做好了准备,等床布一掀开,他就摆出狰狞的表情。
“啪”的一声,灯开了,暖黄的光线柔柔地泄了一地,透过缝隙可以看到一双光着的脚,连鞋都没有穿便站了起来。
汪亦之心里暗笑,实在是太成功了!一路顺风顺水的,这孙子平常横是横,现在吓得鞋子都忘了穿。
这么想着,他乐滋滋地把脸凑近床沿,想着等乌盎望趴下来看的时候,他等个两三秒再现形,如此可以让他在毫不设防的情况下受到最大的心理冲击,可不知为何,视线中的那两只光裸的脚丫却越走越远,根本没有来床底的打算。
又瞧了一会,那两只大脚在地上来来回回走动,这里走那里逛,就是没有往床边这来,汪亦之看着心里着急得很,正打算临时改变计划,谁知那两只大脚又往自己这边过来了。
来了来了!汪亦之心里乐得大喊,他一边调整姿势,一边龇牙咧嘴等待那人的光临。
视线中的两只脚停住了,然后慢慢蹲下,变成两个膝盖着地,再接着出现了一只手,随后便是……
来了!汪亦之兴奋地望着,赶紧念动现身口诀……
“啊——”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传出,随即是……接连不断的惨叫。
“啊!”
“嗷!”
“嘎!”
“呜!”
“哇!”
一根扫把不断往床底下捅去,带毛的沾满灰尘的那一端直直对着汪亦之的脸,伴随着那人毫不留情的动作的,还有那人咬牙切齿的声音:“妈的,死老鼠!我才出去拍戏半年,敢来我床底做窝!老子搞死你!”
“哦!”
“噢!”
“哈!”
汪亦之这厢在床底下被扫把捅得要死不活的,一会被捅到肋骨,一会被捅到腰窝,最惨的就是他的脸,刚才正念动口诀,嘴巴大张,还没念到一半扫把毛就捅了他一嘴,现在他叫得那么惨厉,那人却根本听不见。
听见床底的动静声越来越大,乌盎望以为是老鼠们在狼狈乱窜,手下更来劲了,突然听得“啪嗒”一声,扫把头断了。
汪亦之听到声音,刚刚松了口气,谁知下一刻,一根冰冰的、硬硬的、长长的、直直的还分着叉的东西直直朝他心口捅去,汪亦之这下叫都叫不出口,“嘤”的一声就晕了过去……下一秒钟又捂着腚眼痛醒过来。
“卧槽!我的屁股啊!”
乌盎望又换了一根撑衣杆,还是铁制的,乱戳乱捅之下隔着裤子捅到了汪亦之的屁股,生生把他捅醒过来,只觉得自己内脏都要被捅出来了,可下一秒钟他就又被捅到肚脐眼的那一下弄晕过去了。
魂使在一边不忍地捂住了眼,要不是有规定,它早就出手救他了,可惜啊……唉……
“乒乒乓乓”的动静不知闹了许久,直到外面的那位大爷气消了,这才把手上的东西一扔,擦擦头上的汗道:“垃圾!明天就把你窝端了!”
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去打电话,“喂!干嘛这么晚?我还问你呢!怎么找的人,打扫不干净!我家都有老鼠……”
魂使连忙飞过去,掀起床布的一角,“喂喂喂,还活着吗?”
“呃……咳咳……”床角处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听起来气若游丝,半死不活的,魂使连忙飞进去把他拽了出来。
大明星正在背对他们打电话,“冷静?冷静不了!我最烦这种脏东西!怎么呆啊!还吵醒我睡觉,老子真想……”
听见那人话语中的狠意,两人同时抖了一抖,这人还真是个操天操地的主儿……
好不容易把人拖了出来,魂使刚想跟他说话,谁知一看见他的脸,立马吓得躲过一边。
“艾玛……你谁啊!”
汪亦之“呜”的一声就哭了,咧着一张没有门牙的嘴,鼻血被眼泪冲开,又哗哗流出。
“我不干了!呜呜呜——”
魂使望了望床边散着的烂扫把、撑衣杆、标枪、烂吉他、网球拍,突然觉得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