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一出,马大娘立刻瞪她一眼。
她那眼神吓人的很。
像是要把大儿子给生吞活剥了。
她那大儿子倒是个老实的,饭桌上话不多,做事温吞。
此刻,他被自己老母亲这样盯着,不自知缩了缩脖子。
“妈……没必要这样盯着我吧,这件事也不是什么秘密,咱们这镇上不少人都知道。”
马大娘斜着眼瞪他一眼。
“你一个大男人知道什么,闭上你的狗嘴,听我说!”
她转头对上许清棠。
“许大师,你这是有什么话要说吗?怎么突然间打听一个跟咱们这件事毫不相关的人呢?”
许清棠抬手挠了挠头,故作十分疑惑的样子。
“这应该也不算是毫不相关的人吧,毕竟我昨天晚上梦到她了,这姑娘入了我的梦,说自己三年前就死了,死于一场意外。”
“而且这凶手至今都未能找出来,她说自己冤,如果能够替她查明真相,知道这件事背后的人是凶手是谁,她就能引路,替我们找到您儿子的魂魄。”
马大娘盯着许清棠,眼睛一眨不眨,像是在分辨她这番话里的真实性。
“呵……”她冷哼一声,“这背后怎么能有凶手呢?小悦啊,是我们镇上一等一的大美人,她父母守着家里一亩三分地,是咱们镇边边上一对老实的普通人家。”
“只是这三年前吧,她家里遭了场火灾,一场大火将他们一家三口全给带走了。”
“自此,这件事就成了镇上所有人心里的一件伤痛之事,如果说真扯得上什么关系,那大概就是她曾和我家老三一起上过学。”
“不过也就那么两年,高中还没读完呢,她家里人就让她辍学不读了,也算不上是什么深厚情谊,我暂时知道的也就这些。”
“大师想听,我就都告诉大师,只是许大师,您这昨天晚上来了,今天天黑之前能把我儿子的魂魄招来吗?我也不是不相信您的实力,主要是怕我这孩子的尸体在这灵堂之内放久了会出了别的什么事。”
许清棠看着她眼神闪烁的样子。
她歪歪头,轻笑了一下。
“放心,明天早上之前我一定会让这件事情结束。”
马大娘心里咯噔一怔。
这大白天的,自然也做不成什么事。
许清棠回到了房间里。
她正想着些什么,房门忽然间被人敲响。
她走过去打开门,站在门口的是风宴。
许清棠虽然不怎么在意,但她观察人向来是一流的,自今天早上起就察觉到了这人情绪上起的波动。
他似乎有些不高兴,早餐没怎么吃,午餐也是整个人都心不在焉的。
“进来吧。”
风宴走了进去,看着许清棠关上了房门。
他走过去坐在沙发上,看着许清棠,欲言又止。
许清棠微微挑眉:“我觉得有什么话还是直接说了比较好,毕竟我和你这关系也不需要吞吞吐吐的,对吗?”
风宴只觉得一股气血从心底直冒头顶,他控制不住的想要暴走。
可……看着眼前许清棠这张脸,他终究还是控制下来了。
因为他知道,许清棠一个人胆小得很,自己如果那么生气,她估计就会被吓到了。
可……他实在没办法,当做没看见。
自己昨天晚上不过是起夜去上了个厕所,回来的时候竟看到他二人在月下散步,而且还是牵手的那幅画面。
他原本控制不住的想要冲上去这位,可情绪的弦崩断的那一刻,理智将他拉回了现实,他太喜欢许清棠了!
喜欢到让他觉得如履薄冰,脚下的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注意就会叫身侧的人离去。
他是个没有父母的孤儿,和许清棠的相识相知相爱,这一切就像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缘分。
那样的顺其自然,那样的水到渠成。
“清棠,我们之前说过的那些话都还作数吗?”
那些誓言在她脑海中算不得清晰,但自己向来是个说话算数的人。
许清棠点头:“除非是你不相信我。”
风宴惊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他慌忙摇头。
“信你!清棠,我信你,我一直以来都是相信你的。”
许清棠朝着他点点头,她脸上的神色是那样的冷静理智,没有丝毫的波澜。
眼前的人分明还是之前那张脸,可风宴从她的眼神中丝毫察觉不出故人的影子。
那样的陌生。
一切都像是假的。
一场梦。
他止不住的后退,只感觉到不一样。
“清棠,像是有什么东西变了?变了……”
许清棠微微皱眉:“你在说什么?”
风宴苦笑一声,摇头。
“那你休息吧,我先走了。”
风宴走后,许清棠坐在沙发上怎么着都觉得不太对劲。
她有些难受,胸腔处像什么有什么东西堵在那里,只让她觉得有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的。
她闭上眼,眼前迅速地出现了一个画面,那是在一个光线昏暗的地方,地底中央像是停放着一口棺材,棺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她的目光去看。
她猛地被惊到了,睁开眼时,眼前的画面消散全无。
“救我……落宁,救我……”
这一声求救像是自遥远的天边传来。
许清棠身形一颤,心口像是有什么东西揪着疼了一下。
“清棠!”
她嘴里下意识的喊出了这个名字,等后知后觉意识到的时候,整个人都吓了一跳。
她这是在做什么?
为什么要喊自己的名字?她慌忙的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只觉得这张脸陌生至极……
夜晚很快将至。
许清棠再一次来到了马家老三出事的地方。
昨晚前来挖树坑找尸骨的是许清棠没有想到的人。
那是马大娘。
她将藏在树干上的小型摄像头拿下来。
“你昨晚来这儿就是安这个?”
风宴开口。
许清棠点头:“主要是想看看谁心里有鬼。只是这个人是我没想到的。”
“马大娘?”风宴开口。
许清棠点头。
风宴道:“难不成是儿子闯祸,老母亲善后?”
霍庭啸慢慢走了出来。
“所以这一整件事,都是女鬼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