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后山的石洞里。
长明灯一盏盏自动亮起。
昏黄的烛火跳跃着, 照亮了自洞口往下延伸的路。
容时踩着台阶一步步往下。
终于走到了那洞中,停放玉棺材的地方,那玉棺材往外冒着寒气。
女孩上穿着鲜红的嫁衣,头戴凤冠,美的不似真人。
容时脚步停下,他伸出手,指尖落在女孩儿眉眼处。
“非得我用这样的法子才能让你完完全全的属于我,对吗?”
“尽管这是我营造的一场梦,可我依旧觉得甘之如饴。”
“宁宁……我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可怜人,直到遇上你,看你平平望向那人的目光,我总觉得自己是这天底下最最可怜的人……”
“宁宁,我想救你,我想救你……”
有些道行的人凭借双眼就能看出天上雷霆将至,电闪雷鸣,那肆虐的狂风中也夹杂着天罚闪电。
那一道道闪电若是击在人身上那便是最痛苦的。
容时看了眼外面的天……
在自己的精心算计下,那天罚雷电缓缓停顿。
“你看,天罚已停,我这算不算是又救了你一回呢?”
他说着,抬手一挥。
玉棺材盖了一半的棺材盖被震飞,他跳进了棺材里。
那棺材很宽敞,本就留了一半的位置给他。
此刻,他躺进去之后,和苏落宁并肩。
他很喜欢这种感觉。
“宁宁……今日过后,你的至阴之体就彻底是本王的了。”
“虽然这个方法如此卑劣,即便这身体内承载的灵魂不是你的,本王也……心满意足。”
他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缓缓朝着苏落宁腰间的矜带伸去。
扯下矜带。
女子衣裳散落,露出大片雪白玉肌……
容时朝着她凑上去……
忽然,一道金光闪现,容时猛地被震出棺材。
他一惊,完全没反应过来,等再过去看,竟是苏落宁手腕上一串开了鬼眼的手串。
这串珠自己曾见她戴过,是她地护体法宝。
可……
他脸色大变。
她这一世不是丢了这宝物?
为什么又重新回到了她身上。
容时施展术法,想要继续下去,可那鬼眼珠串根本不给他靠近的机会。
他次次靠近都会被震飞。
最后,十八颗珠子裂了三颗……
容时近乎崩溃!
“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这样?为什么总会在这一步功亏一篑?”
“苏落宁,你告诉我,你告诉我为什么!”
苏落宁嘴角蜿蜒流淌下一抹鲜红的血。
——
七日时间已经到了。
苏家别墅。
苏翊鸣从自己布满符阵的屋子里走了出来。
七天没有呼吸外面新鲜的空气,他躲在屋子里宛如阴沟里的老鼠。此刻,打开房门的那一瞬,他激动的近乎泪流满面。
这一遭,不管身上的死劫到底有没有解,他都选择了听天由命。
落宁已经为了救他的命做出了最大的努力,如今在发生什么他都无怨无悔。
可……双脚踏出房门之后,他忽然惊觉一道金光假如一片羽毛一样,不知从何处飘来,直接落在了他的眉心。
脑袋猛然一疼。
他身形一晃,几乎是控制不住的要栽倒下去,幸好及时扶住墙壁,这才稳住身形。
他松了一口气。
沐浴到外头温暖的阳光时,苏翊鸣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像是重新活过来了一样。
可……他又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他皱着眉头,蹲在台阶上想了大半天也没想起来什么。
恰好此刻老爸打来了电话,他接了电话。
说是大哥准备结婚了,叫他回去帮着家里商量操办一下。
苏翊鸣心头那点烦躁没了。
他爽快答应,开车回家的时候,路上忽然碰到一起货车跟小轿车相撞的事故。
苏翊鸣不走走这条道,他绕过去就能完美的避开不让自己的车速受到任何影响,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打心底里就觉得想要凑上去看看。
当看到大货车已经将那辆小轿车撞到侧翻的画面时,他心头猛然一疼,脑海中闪过一些零碎的片段。
就像是曾经也发生过一些这种事。
他下意识的朝着副驾驶看去……
他觉得自己的副驾驶上也应该坐着另外一个人,那个人该是个女孩。
可……
当他去搜索脑海中有关于这段时的记忆时,却发现什么都没有,他什么都记不起来。
“罢了,回家吧。”
苏家别墅。
苏正光坐在主位上。
大儿子结婚是重要的事情,虽然他们母亲看不到这一幕。
可,活着的人总归要接受现实,继续将这路走下去。
他身侧三个孩子都已到全。
苏渝辰作为这件事的主角,他上来冷漠严肃的眉眼间浸含了一抹温情。
“我们商量过了,婚事一切从简。她身后没什么亲人,婚后我俩打算搬出去住。”
“爸,我们估计照顾不到你了,我们这个想法您能接受吗?”
苏正光哈哈大笑,他十分的开明:“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们小两口只要把日子过好了,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用跟我商量。”
“再说了,我虽然年纪大了,可腿脚方便,家里佣人保姆一大堆,又哪里需要你们来照顾呢?”
苏渝辰笑着点头:“好。”
“关于婚礼场地布置,婚礼所需采买的一切事宜就交给翊鸣了。”
苏翊鸣爽快点头。
话题结束,场面静止。
苏正光抬手扶额,他皱了眉头,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遗忘。
“是不是还有点什么事没交代,怎么总感觉忘了点什么?”
苏家三兄弟互相看了一眼。
苏翊鸣猛然开口:“小……小妹?”
苏鹤川看他一眼:“你是不是吃错药了?咱们哪儿来的小妹?”
苏翊鸣抬手挠头,他干笑两声:“也是啊,我这脑袋还真是糊涂了。”
——
缘来事务所。
风宴看着大汗满头,惊魂未定的许清棠,他满脸的担忧。
“清棠,你怎么了?”
许清棠抿了下干裂的唇瓣:“我……我是谁?”
风宴惊地一下子站起。
“清棠,你到底怎么了?”
许清棠片刻后缓缓低头:“我是许清棠……我是许清棠啊。”
“风宴,我们是不是忘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