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关上。
一个自觉的到浴室换衣服洗漱,一个则是默默准备自己的铺盖。
等苏落宁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霍庭啸已经准备好了自己的被褥,十分自觉的躺好。
苏落宁只觉得眼前这一切都过分熟悉,从没发生过,在脑海中没有一丝的记忆,可又偏偏的出现眼前。
霍庭啸刚要说话,苏落宁竖起一根食指,抵在唇间,轻轻地对他嘘了一声。
此刻好的女孩长发披肩,刚从浴室出来,整个人好似清水芙蓉。
她小脸未施粉黛,睫毛纤长,眉眼灵动,皮肤极好像是剥了壳的鸡蛋,只单单这样一个动作便叫霍庭啸了无声息。
苏落宁唇瓣无声的蠕动,纤长的手指,指了指紧闭的房门,她的意思是外面有人旁听。
二人到底是十分有默契的。
一听这话,霍庭啸便起身。
“需要我开门去看看吗?”
他无声地做唇语,意思很明显。
苏落宁摇了摇头。
她自然也不是个笨的,能够猜的出来门口的会是谁。
她在门外两个人贴着门板听的时候,打开了房门。
许清棠和风宴躲闪不及,差点就一跟头栽进了屋子里,幸好那门槛极高,苏落宁又及时的扶住了两个人的肩膀。
她歪歪头,身上散发着沐浴露的清香,夜晚清风拂过,美的像是含苞待放的花朵。
“你们两个这又是在八卦些什么呢?”
风宴轻咳一声。
“落宁啊,咱们这些人同住在一间小院里,虽说有些话说出来不太对,但我们还是要提醒你,远离男人。”
他这话说的自己好像不是男人一样。
许清棠莫名其妙地瞪他一眼。
“落宁,咱们边上这栋楼就是霍老师建起来的,他要是没地方去,可以住在那栋楼里,为什么非要跟你挤到一间屋子里呢?”
当真是关系越近,有些话就必须要说。
许清棠叹息着,那双杏眸中写满了担忧。
“再说了,男女授受不亲。你和他在学校还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关系。如果传出去,这对你会造成极大的影响。”
苏落宁看着许清棠脸真诚的模样,忍不住失笑。
这小丫头要是知道自己,不久前,还向霍老师提出了结婚的意见,她怕是会惊得吓掉大牙。
“知道你们是在担心我,不过我做事自有分寸,放心。我之所以和他同挤在一间屋子里,只是因为他身上的病症所需,并不是你们所想的那种关系。”
许清棠和风宴面面相觑。
苏落宁将房门开大,自己站到一边,让二人看清了屋子里的一幕。
当瞧见霍庭啸那么精致骄傲的人,此刻尽在她房间的窗户底下打了地铺,二人顿时觉得迷幻。
有些不可信,可又觉得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内幕……
许清棠:“对……对不起,落宁,我这样是不是有些多管闲事了?”
“没有,我也不是什么不明事理的人,我知道你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把我看成了朋友在关心我。”
许清棠眨眨眼,眼泪就要掉下来的模样。
“落宁,有你真……”
许清棠一句话还没说完,那边新建起的大楼里,忽然传出瓷器被打碎的声音,那清脆的响声四散开来,像是住在屋子里的人,为了让外面的人听见,故意弄出来的动静。
风宴顿时拧眉。
“还真是个不安分的人!”
许清棠也露出几分不悦的神色:“怎么回事啊?都是19岁的大人了,居然还这样,总是闹小孩子的脾气。”
“他这些病不是身体上的病,而是精神上出了问题吧?”
苏落宁没有言语,她一双眼带着深沉,若有所思的落在了门口的位置上。
“清棠,你知道有些人的执念真的可以成魔吗?”
许清棠一头雾水的看着她。
“或……或许吧,有些偏执的人总是放不下自己心里最牵挂的事情。”
“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正是因为自己这些行为,才让该离开的没法放手离开,整日痛苦。”
“这是什么意思?”
苏落宁摇摇头:“没事了,这么晚了都去睡觉吧。屋子里我贴了符,那些动静造不成破坏。”
风宴拍着胸脯,吐出了好几口气。
“落宁,还得是你啊!要知道那栋楼里霍老板可是放了不少价值连城的宝贝,那些字画古董光是一件拎出去就足够买下咱们这事务所了。”
“要是被那刚来的小子给挥霍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霍老板交代了。”
苏落宁笑了笑,没再说话。
眼看着天色将晚,两个人也没再多说。
打过招呼之后就各自回屋睡觉了。
第二天周六。
饭桌上空空如也,小院里四个人围桌而坐,李明瘸着一双腿,脖子上系了个围裙,他嘴里骂骂咧咧,可手底下菜刀却挥的飞快。
灶台上,锅炉里熬着粥,他正在切菜。
“妖女,我劝你最好解了我身上的邪术,你这样用自己的邪术逼我就范,我是不可能认输的!”
“虽然我现在拿你没办法,那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要拿刀剁了你!”
少年嘴上骂着,手里的刀下的更用力了。
一下又一下,仿佛他正在剁的不是菜,而是仇恨之人的身躯。
苏落宁淡淡一笑。
饭桌上,其余三个人也跟着笑了。
虽然他们三个都不明白苏落宁为什么要将这样一个不省心的人住在小院里,可他们却知道她这样做一定是有她的道理。
“笑笑笑!笑个屁呀,也有你们后悔的那天!”
很快,早餐上桌味道虽然不怎么样,可按照苏洛宁说的步骤,少年做的十分熟练。
吃过之后还要收拾餐具,洗刷碗筷。
这些自然也是要李明来做的。
他眼眶红着,背后贴了听话符,身体四肢不受自己所控,只能任由符主命令行事。
心里头稍有一点反抗之意,他脑海中出现的都是一些恐怖画面。
这些实在是太可怕了。
就好似昨天夜里,他知道自己住的那栋楼里所有的东西都是好的,他破坏了一夜,可早上起来之后,那满地的碎片,撕碎的字画推倒的柜架一一复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