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错,你这一生所有的退让都是为了我。”
“妈,是我这个儿子害苦了你!偏偏,我还是这副身子骨!”
那少年看着十七八岁模样,因病痛缠身,他模样瘦弱。
似是愧疚万分,他那双眼底蓄满泪水,说着激动的用双手捶打着自己的双腿。
“不不不!”那女人哭着上前,“我的孩子,千错万错都在妈身上,这些苦难都跟你无关,我的孩子啊,你命太苦,从小到大受了太多的伤痛,妈就算拼尽全力,也要想办法将你治好。”
许清棠看向了苏落宁。
想必这个时候,落宁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也知道这小少年得的是什么病了。
却见苏落宁微微皱眉,一副沉思的模样。
那女人看向苏落宁。
“苏大师,我刚刚也说了,我们母子是慕名而来,赶了许多的路,抱着希望,请问您能看出我儿子得的究竟是什么病吗?”
“还……还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的儿子和正常的孩子一样?”
那坐在轮椅上的少年抿着苍白的唇,闻言也看向了苏落宁。
苏落宁却是微微歪头。
“据我所知,您儿子得的病医院早已确诊,既然是要在医院看的病,那就不该来我这里。”
妇人无奈的叹息:“大师是有所不知,我这孩子生下来的时候好好的,可就在长到五岁那年,突然就生了一场大病,一直都没查出病因,直到他六岁那年,因疼痛难忍去医院做了一大堆检查,这才发现孩子得了先天性的心脏病。”
“这先天性的心脏病还不算什么,还有一系列的并发症,为了给孩子治病,孩子他爹三年前去做苦力,因公丧命,当时虽然赔偿了一笔钱。”
“可这钱,都用来给孩子治病了……以至于现在,我……我一个老婆子身上实在是拿不出那么多的钱给孩子治病,可医院花销太大。我听人说苏大师能医奇症,我才带着我儿子来了这里。”
闻言,许清棠也跟着轻轻皱起了眉头。
既然是要在医院治的病,那跑来事务所做什么呢?他们事务所才刚起步,也不是做慈善的呀。
“那您是相信科学还是相信玄学呢?”
苏落宁这么一问,在场三个人都有些不解的皱了眉头。
如果是要在医院治的病,那自然是要相信科学,可若是医院治不了的病,那就得靠玄学了。
“我这里有个法子,不知道大娘愿不愿意去尝试一下呢?”
妇人灰白的眸子亮了亮:“大师请说。”
“我观您儿子面相,他虽是穷苦病鬼的命格,但胜在这面盘里有一位好母亲。”
“但……伟大的母爱应该是感天动地的,可我看出来您儿人似乎有些不对劲儿……”
这话说的妇人和那男生都垂了垂眸。
似乎是被触及到了不能说的底线,两个人眼神闪躲,面面相觑。
许清棠则是一头的雾水。
“这样吧,李小哥,我这事务所重新翻修过一趟,你如果不嫌弃我留你在这边住上三天,怎么样?”
轮椅上的男生顿时惊得睁大了眼。
“大师,你这办法估计是不可行的,我长这么大从来都没有离开过我母亲,离了她我怕是会生活无法自理,根本住不习惯。您的好意,我心领了。”
小少年没有片刻的思考,一句话就回绝了,他眼神坚定,那目光变得有些幽怨可怜,像是害怕自己的母亲抛弃他,如小狼崽一般虎视眈眈的盯着李大娘。
李大娘叹息,红了红眼。
“大师,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三天之后,你可以看到成果。”
这句话诱惑力足够大。
李大娘再也没有什么好犹豫的,她当机立断点头。
“好好好,我同意,我同意。”
“妈——”少年撕心裂肺一喊。
完全不像是个已经活到了19岁年纪的男生。
这妥妥的就是个叼着奶瓶,还没断奶的孩子。
李大娘看着苏落宁。
“大师,我这孩子从小就有我照顾着,让他住在这里,怕是会对你们的生活造成一定的不方便。他看着虽然有些瘦弱,但好养活,除了有些药需要按时的提醒他吃以外,其余的没什么问题,这孩子也不挑食,给口吃的就行。”
“他……脾气有些冲,执拗的很,要是言语上有什么得罪到了你们的,还请大师多多见谅。”
虽然已经决定将自己的孩子留下,可李大娘还是不放心,临走时多叮嘱了两句。
“妈——”
李明打心眼里不同意,早知道是这么个结果,他打死都不会来这儿。
“妈,你这是不要我了吗?”
“妈——她就是个女人,她能懂什么,你看她年纪跟我差不多大小!你为什么要听她的?”
“你闭嘴!”
听着李明言语上越来越放肆,李大娘厉声呵斥。
她说完这些话,转身离开。
因为害怕再多看一眼,会被儿子眼中的泪水刺疼,作为一个母亲,她更害怕自己会舍不得将他留下。
可……
“妈!”
那坐在轮椅上,腿脚无力,不便行走的少年噌的站了起来,眼看着母亲越走越远,他小跑着上前想要拦下,可母亲的身影却快速的消失在眼前。
“苏大师!苏大师!”李明跑上前,“算我求求你了,让我回家好不好?这个地方我住不习惯,我害怕!”
苏落宁一双眼冷冷清清。
“李明,你已经19岁了,不是九岁的孩子,要学会独立行走,这不是什么可怕的地方,三天而已,你就这么不相信自己吗?”
李明缓缓低垂下脑袋……
苏落宁推着轮椅上的少年,将他安顿在了事务所旁边刚刚新建的大楼里。
她看着眼前,这和院子格格不入的建筑,有些疑惑的皱起了眉头。
“清棠,我记得事务所原先是没有这栋楼的。”
许清棠想到了霍庭啸的话,心口微微刺疼。
她没来由的心疼苏落宁。
“咱们事务所入股了一个大老板,这是那老板派人建起来的,他说自己从小锦衣玉食住不惯事务所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