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是上位者,举手投足间带着强者的气息。
只是,这股子气息掺杂了一些其他东西,阴柔的,仇恨的,冲天怨毒的……
像是不属于他,另外一个人的……
他虽是在和霍庭啸聊天,可眼中视线似有若无的落在田雨身上。
那眼神像是要将田雨钉在原地。
田雨借着两个人聊天的功夫,她站起身,局促不安的看着田力。
“大哥,我能带着我的同学上楼去聊聊吗?”
田力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可就在听到了田雨这句话之后,他忽然间就觉得没了声音。
脸上的神色一瞬间像是发生了巨变。
淡淡的……
“这……真是你的同学吗?”
田雨立刻点头:“苏落宁,她不单单是我的同学,还是我同寝的室友,我们关系很好的。”
田力缓缓的,又笑了。
他点头:“既然这样,那就上去聊聊吧。”
“我看这外面天色已晚,不如就邀请你的两位同学在家里住下吧,反正客房多的是。”
田雨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好消息,脸上神色骤变,她欢喜就差蹦起来了。
“好,好,大哥,我知道了。”
……
上了楼,苏落宁转身将房门关上。
再转过身的时候,田雨一双眼早已通红,泪水泛滥,她哽咽着……
“到底发生了什么?”
田雨压低嗓音,她走到了苏落宁面前。
“落宁,我哥他……他不是人……他虐待我。”田雨咬着牙,眼中迸发出浓浓的恨意,“我原本念在田家对我有恩可以一直忍受着,可他……他畜牲不如……”
“分明之前也不是这样的,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见面之后,他就像是变了个人,他把我囚~禁起来,他还说……”
后面的话已经说不下去了。
田雨哽咽着,眼中泪水宛如断线的珠子般,一颗颗滚落。
可即便哭的这样凄惨,她还是压低声线,生怕自己的哭声被第三个人听到。
她压抑着,咬牙。
“落宁,你能救救我吗?救我出去,我怕自己再在这个地方呆上一天,下次你见到的就是我的尸体了。”
怎么会这样严重呢?
苏落宁听了个稀里糊涂,她安慰了一下田雨,将人带到沙发上坐下,这才沉声道:“之前就说过你,我二人之间尚有机缘,你的事情我不会坐视不理,可你若想让我帮你,那必须要将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清楚。”
田雨猛地点头。
她刚刚太激动了,实在没想到自己一个电话苏落宁就会找来。
“是这样的,我和大哥虽然从小一起长大,在外面是以兄妹的名义相称,可……可他对我有一种变~态的纠缠……”
“他似乎没办法控制自己体内暴虐的因子,我……我早就是他的人了。”
似乎是18岁生日那天,她不过喝多了两杯酒,被同班的一个男生表白,她大哥那夜便将醉酒的自己抱到了自己的卧室里。
男人说是有一个特别的生日礼物,要自己亲自拆开,她当时高兴的不得了,因为从小到大,她最粘的就是哥哥,了。
哪怕两个人没有血缘关系,这人也将自己最好的都双手捧到了自己面前。
可……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完全颠覆了她所有的认知。
田雨哭泣求饶。
可换来的却是他更加暴虐的对待……
自那次以后,这样的事情经常发生。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田雨性格上发生了巨大的转变,她开始变得抑郁,不爱说话,总是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在无人问津的夜晚放肆痛哭,那枕头常年潮湿,像是要发芽……
大哥警告过,她根本不敢将这些事情告诉第三个人。
于是,她只能忍受着。
她开始自残……
原本查出肝癌晚期的那天,他便知道自己想要的解脱日就要来临了,只要再坚持坚持,他就能彻底的摆脱魔爪。
可在哪些夜深人静的夜晚,她又何尝没有对自己枕边的人动过心呢?
从小到大,他总将自己护在身后,好看的裙子,好吃的蛋糕,总是捧到身前。
那时,田雨懵懵懂懂间已经长大了,明白了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她想,他们没有血缘关系,既然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为何不能勇敢的向前再迈一大步呢?
于是,她鼓着勇气跟自己的大哥表白了,在天台上摆了蜡烛,放了99朵玫瑰,她笨拙又胆战的将自己的一颗真心捧到了田力面前。
那样的羞耻刺激……
她整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之中,为自己的勇敢感到骄傲,本以为结果也在她的预料之中,可谁知根本不是这样的。
“田雨,你是从哪里学的这些手段;竟也开始对我耍这些心机了,你难道不知道我们的身份?”
“是我平时太纵着你,才给了你这些莫须有的想法吗?我警告你,从今天开始将所有的念想扼杀在摇篮里,不要再有这种奇怪的举动,你要时时刻刻的记住我是你大哥,我们只能以兄妹相称!”
那一刻,自卑羞耻油然而生,那天的太阳那么大,风轻轻的吹着,田雨竟不敢再抬头去看面前的人一眼,泪水疯狂的落着。
“为什么!为什么!你分明什么都不知道,可是却强迫我这么多年,你对我要是没有那个意思,当初就不该……”
“那只是年少轻狂犯下的一个错误”
话语被打断。
男人冷漠又无情。
整整七年,如今到了他这里,竟成了年少轻狂犯下的一个错误……
田雨癫狂的笑着。
也是从那天开始,她从田家搬了出去”
她回到了学校。
本以为这些事情说开了,他们之间不会再有任何关系,可谁知田力那天还是找到了学校里。
她以为他们的关系会有缓和,可谁知,都是自作多情……
“可……既然是错误,那已经结束了,可如今为什么又要卷土重来呢?”
“落宁,他把我关在屋子里,我的脚踝……”田雨将自己的裙裤往上挽。
那纤细白玉的脚踝上果然是被锁链绑过的痕迹。
苏落宁皱眉:“那他今天怎么又把你放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