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漆黑,风吹拂而过。
别墅门口,霍庭啸早就站着等了。
“夜里风凉,怎么还傻站着,快进去吧!”
苏落宁点头,跟着他一道进了别墅。
客厅里灯火通明。
霍庭啸开口道:“刚刚的事解决了?”
“嗯,算是解决了。”
“这种不怀好意的女鬼,处理起来也不轻松吧?”
苏落宁挑了挑眉:“她只是对你这种不怀好意……只不过却是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
“哦?”
客厅的茶几上放着干果茶水,点着香薰。
霍庭啸让苏落宁坐了下来。
“对这些故事倒是感兴趣的很,不如你来给我讲讲?”
苏落宁想了想,便简短的将故事中的重点讲了出来。
“想不到啊,这人生短短数十年,还真是处处都充满遗憾,所幸百年之后,他们虽身死,可彼此间的情谊还是让双方知晓了能有这个结局,也算是不错的。”
霍庭啸说这些话的时候,言语中多了几分无奈。
好似不久前,他的身上也曾有过这种凄美的故事。
“感触这么深?”
也许是因为两个人接触的多了,彼此间熟悉了许多,苏落宁看着窗外那皎洁月光,心生几分玩笑的意思。
“不知道霍老师身上是不是也曾有过这些令人感动至深的故事发生?”
霍庭啸手支着下巴,他侧头,似笑非笑的看着苏落宁。
“缘来事务所的招牌不是写了吗?苏大师通晓前世今生,能掐会算,一双阴阳眼看穿与人羁绊。”
“怎么,难不成我偏偏就是那个例外?你再盯着我这张脸好好的看看,算上一卦,看我命里是不是真的有那些故事发生过?”
苏落宁眨眨眼。
她一双眼清透若水,睫毛漆黑卷翘。
她盯着霍庭啸,看了又看。
果不其然,还真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她摇头。
“霍老师真是个意外。”
“真的?”
“真。”苏落宁往嘴里丢了一颗蜜饯,她起身,“不跟你说了,我想休息。”
“好。”霍庭啸嘴角挂着笑,将她多吃了两块的蜜饯端了起来。
“走,上楼吧,房间早就给你准备好了。”
苏落宁也不跟他客气,毕竟是替他处理这些事。
她打着哈欠住进了霍庭啸给她准备好的房间里。
这房间就是替女性准备的,屋子里一切装饰都是暖色调的,和整栋复古风别墅冷色系的装饰完全不同。
软软的大床,粉色地被子。
这一切都是崭新的,从未有人住过的痕迹。
苏落宁躺下后轻轻闭上眼,本以为很快便能入睡,可谁知躺下后却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她放在身前的手伸进了被窝里,指尖轻轻的落在了自己的心口。
心脏处那颗心跳动的痕速度原本是平常的。
可随着她脑海中一瞬间涌入的画面,心跳忽然间变得快了起来。
且心跳声越来越大。
床头柜上的睡眠灯留了一盏,卧室里光线有些暗。
苏落宁平躺着,她睁大眼,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
她微微眯了眯眼,脸上难得的浮现了一抹茫然无措的表情。
为什么在客厅的沙发上,那样璀璨的水晶灯下,那人盯着自己时,她会忍不住的自乱阵脚,想要躲闪着避开他的目光呢?
为什么自己的心跳会那么快?想要逃离那个地方,逃离那个人呢?还有她的耳根为什么也热热的?
苏落宁只觉得脑海中一连串的冒出了太多的问号。
她找不到这些问题的答案,只能闭上眼,强迫着自己入睡,不去胡思乱想。
好在,睡意来袭……
就在一时完全昏沉之前,空气中似乎飘来一股子淡淡的药香味儿。
苏落宁原本是想要睁开眼看一看的,可谁知太困了,她根本醒不过来,只能任由着意识沉~沦。
有人进入了房间。
那人身上带着很浓的一股子药香味儿。
他站在了床头,黑夜中,一双眼落在床上苏落宁的身上。
“是真的吗?”
“这么多世了,为何我想要证明的事情总是会以失败告终?”
“宁宁,就这一次,不要走回头路,往前看……好吗?”
“前尘尽是梦,只是往前走才能得到解脱……”
“这个漩涡,我不想再看着你被卷进去两次。”
“若……若往事重现,发生过的那些事,再被你经历一遍,我只怕会疯。”
那人压低嗓音,他的情绪逐渐崩溃暴躁了。
“为何,为何总是这样……”
他没什么要做的,只是想要保护她,将她护下来一次罢了。
可为何,连这么一件简单的小事都是做不到的呢?
他忽地双手抱头,十分痛苦的咬牙。
“你既……既是真的舍不下这个人,那我就……”
他阴恻恻的笑出声。
“再为你物色一个寄体,让你脱离这具躯壳,让你永远的入不了这玄门一脉!”
“呵……”
他身后,何时角落的地方,悄无声息的出现,一道黑影,那人嘴角上扬,勾出一抹嘲讽至极的笑。
容时扭头看去。
竟是一头黑发张扬飞舞,玄云锦袍加身的男人。
他站在那里,无声的气势直冲云霄。
虽只是唇瓣上扬,可他身后却似有万鬼哀嚎。
容时脸色微变,转瞬,他那双黑漆漆的瞳孔中无尽的恨意翻滚而出。
“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就是你!一切因你而起,她已轮回这么多世,你为什么还是这样阴魂不散的跟着!”
“阎浮,你当真是半点不将宁宁的痛苦放在心上。”
阎浮一下吧,他眼底满是轻蔑傲视之意。
似乎半点不将面前之人放在眼里。
他一手负立身后,一手端在胸前,那万千如泼墨般张扬的黑发尽显凌厉气势。
“那你呢?你这在世间游荡千万年依旧不死心,想要缠着玄门一脉的厉鬼,又是什么居心?”
容时身穿一袭黑色斗篷,大大的兜帽遮住了他的脸,只有那双凶狠的眼隐在半阴影处。
“自然是你身在何处,身居何位,本王便要求那一主之位!”
“就凭你?”阎浮哈哈大笑,“尔等宵小,竟也敢觊觎吾之尊位。”
“不自量力,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