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层？
在她的心中，高层就是他的职位天花板了吗？
她敢不敢再往高想一点？
顾冷源心中冒出一些无奈的腹诽，但看着她惊喜的小脸，他不想打破她这份“期待”，于是点了点头，说：“算是吧。”
说话的同时，他给了杨向北一瞥不明显的眼神示意。
杨向北接收到他的暗示，很自然地调整了自己的站姿。他走远了几步，既是出于非礼勿听的修养，也是为了给过往的同事提个醒——顾氏集团高层要和他的onlyone助理说话，闲杂人等，退散到一边，不要表错情，更不要说错话，不然神仙也救不了他们。
顾冷源的目光洒落在宋沫脸上，将她疲惫看在眼里。虽然见到他的意外让她的小脸上多出了生动的色彩，但仍不足以将她的疲态全部掩盖。
她身上还是昨天的衣服。
她昨晚没有回家？
顾氏集团虽然工作节奏快、强度高，但什么时候起，连助理都忙到要通宵达旦的程度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顾冷源的眸底霎时就涌上了怒意。
“你怎么会到这里来？”他问，语调的细微变化宋沫听不出来。
宋沫用视线指了指手中的杯子，“我来给我们组长送咖啡，她在这儿开会。”
“组长？”区区一个组长，也配到二十五楼来？开会还要咖啡，她这组长的待遇比他这个总裁还高了！
这一回，宋沫捕捉到了他的神色变化，“你这是什么表情？”
“你说的找到工作了，就是进了顾氏集团？”
顾冷源巧妙地把他的戾气掩盖了过去，让她以为，他是现在才知道她在这里上班的，他的异样也只是因为讶异。
宋沫点头嗯了一声，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种骄傲。
虽然部门同事和领导对她不太友好，使得顾氏集团在她心里的评分低了一丢丢，但还不至于影响全局，对于能进顾氏集团，她还是很自豪的。
尤其，她现在在公司遇到了他，虽然她并不清楚他具体是负责什么的高层，但她就是有一种找到亲人，找到组织，以后不是一个人孤军奋战了的感觉。
她相信，一切都会越来越好的。
“你在哪个部门？”顾冷源又问。既然是“初次”见她，他应该问问这些基本信息。如此，才是合理的。
“市场部。”宋沫欣然回答，并问：“你呢？”
“那个......会议时间到了。”杨向北适时走过来，指着手表上的时间说。他跳过了对顾冷源的称谓，毕竟，他也不知道顾总现在是个什么样的高层。
顾冷源先对杨向北冷冷应了声嗯，然后对宋沫说：“等我忙完了打给你。”
声线变化明显可辨。
“好，你忙你的，拜拜。”
宋沫的语调中始终透着开心。
说完拜拜后，她又觉得不对，既然他是去2509开会，她是去2509送咖啡，那她们可以一起走啊。
顾冷源看见了她秀眉轻挑的微表情，对她的心理活动了然于胸，在迈步走向会议室之前对她说：“你应该听错了，你的组长不在这一层开会。”
“你怎么知道的？”宋沫用求知的目光看着他。
他对顾氏集团这么熟悉的吗？
他知道她说的组长是谁？并肯定Jessica不在二十五楼？
“这个不重要。下去吧，她如果问起你，你就说没看见她。”
“哦。”宋沫乖乖应道。
其实顾冷源这回答算不上说明，但在并不清楚他凭何那么肯定Jessica不在这里的情况下，宋沫依然愿意听他的话。
足见她对顾冷源的信任。
搭乘电梯回到十楼，一进办公室，宋沫就看到May和Aisha两个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因为两人说得太起劲，宋沫回来了，她们都没发现。
May：“你说宋沫现在怎么样了？”
Aisha：“肯定被炮轰了！”
May挤眉弄眼：“炮轰？你指什么样的炮轰？”
Aisha搔首弄姿：“她想要的，肯定是那样的炮轰，可等待她的，只有这样的炮轰。”
说话的时候，她还配上了动作。
那样的，是两个手掌重叠在一起，啪啪啪。
这样的，是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May酣畅地笑：“我已经迫不及待地看她......”
笑到一半，她在无意中瞥见宋沫回到了位置上，并且宋沫正看着她们，显然她们刚刚说的话她都听见了。
但May一丝背后说人坏话被抓现行的尴尬都没有，反而嚣张地问：“你怎么回来了，组长不是让你去送咖啡吗？”
“我没看到组长。”宋沫说，脸色不太好。
刚才May和Aisha的对话已经摆明了，她们是在故意整她。
她不是傻子，不会明显到这种程度了，她还看不出来这是个圈套。只是她想不明白，她们为什么要这么针对她。
May继续冲她发难，“没看到你不会找找？”
“你们确定组长是在2509吗？”宋沫反问。
“我们哪里知道组长在哪儿，她是让你送咖啡，又不是让我们送。我们那么多工作，哪有那么多精力什么事都帮你留心，你自己看看，我现在还在帮你改资料！你说你能做成点什么事！”
May又见缝插针地把宋沫给数落了一顿。
说完，她给Aisha递了个眼色。Aisha回了自己的工位，若无其事的表情中带着一种“听到了又怎么样，你能奈何得了我们吗？”的猖狂。
May则坐直了身体，看起来是在办公，其实是在给Jessica发信息：“组长，宋沫回来了，看起来一点事都没有，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从二十五楼下来的。”
Jessica回复：“等我回来收拾她！”
开完会后，Jessica径直走到宋沫面前，嘴角勾着一抹冷笑。
连东西都没放下就刻不容缓地找她的麻烦，“我让你送的咖啡，你送到哪里去了？你是不服从我的管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