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惊歌篇第十章 栋庭局、云踪谋
一业东君2025-10-09 10:106,485

  一个时辰后,礼部尚书欧阳鸣带着东宫太傅、吏部尚书曾曲言以及东宫太保、兵部尚书何奇前来拜府。早已准备好的张栋庭亲自将三人引了进来,这前脚才进正厅,欧阳鸣便一把拉住张栋庭的手感激道:

  “今日若非栋庭出手相救,我三人恐怕难逃牢狱之灾呀。”

  张栋庭笑而不言,只是恭敬的将三人引至席上,然后招呼奴婢端上酒菜,欧阳鸣、曾曲言、何奇见准备的如此妥当,不由得好奇道:

  “栋庭早知我等会来?”

  张栋庭还是没有开口说话,三人面面相觑,一时间觉得甚是尴尬,而前者则不慌不忙。待宴席齐备,屏退左右,大厅之中只剩主客四人,这才缓缓言道:

  “三位老大人皆是忠厚长者,栋庭今日举手之劳,必引各位前来拜谢,所以便早早备下酒菜,以免误了时辰。”

  “误了时辰?莫非栋庭今日还有贵客?”

  欧阳鸣好奇一问。

  张栋庭没有直接回答他,反而问道:

  “今日显王之举,三位大人如何看?”

  一提到此事,欧阳鸣气的直摇头,拿起酒杯先灌了一口。

  “能如何看?可悲!可恨!可叹!”

  太傅曾曲言也按捺不住抢先说道:

  “这显王一日比一日猖獗,可悲的是陛下不制止反而纵容,可恨有些朝臣不但不劝阻反而附逆,可叹我大魏江山风雨欲来呀。”

  “是啊!尤其是那个曲幽阳和夏云踪更是狼狈为奸,助纣为虐,毫无廉耻可言!”

  兵部尚书何奇也甚是怒不可遏。

  张栋庭吃了口菜不急不忙的回答道:

  “但关键的问题还在太子,不是吗?”

  “唉!该说的我们都说了,今日迎宾之后,回到东宫我们又劝导了好一阵子。但太子……唉。”

  欧阳鸣都快说不下去了。

  “除了认错致歉,依旧毫无起色?”

  三人不言只是点了点头!张栋庭举起酒杯敬了在坐的三位贵客这才又接着往下说:

  “我倒是有一些想法,不知大人们可否一听?”

  “今日我等前来,一是为了答谢相救之恩,二来栋庭既为少傅在太子面前却少有建言,此次上门拜访便是希望你能多开言路,如有不同的见解但说无妨。”

  欧阳鸣是朝中难得的正臣,此番说辞更是真诚。

  张栋庭并没有忙着开口,而是先放下酒杯,起身一礼,然后徘徊于客座之间这才侃侃而谈。

  “太子乃储君,为国之根本,陛下所以不喜,是其性格误国也。然殿下为国舍身作质,在迦陀七年,佛法熏陶已深入本心,再难更改,在我看来并非坏事,日后如继成大统,必能以慈爱抚慰天下。而因仁爱误国误政也该就事论事,因势利导,不该只纠本心,望其自觉。这无助事态发展,比如今日之事,若是能劝导殿下扶霖王同乘车辇,以太子之姿驱显王迎客,情况又当何如?”

  听了这话欧阳鸣一拍脑门恍然大悟。

  “啊!是啊!这样一来既能符合礼仪又可树立权威,显王若是不从,便是违了太子教令,以下犯上!怎!怎就没想到呢!”

  “唉!我等老了,还是栋庭想得周全呐,可是当时你为何不言?”

  面对太保何奇的质问,张栋庭两手一摊,苦笑起来:

  “呵呵,我也未曾料到显王会有如此筹谋,这便是之前我问三位老大人今日显王之举何如的用意!”

  三人相互看了看,脸色都沉了下去,张栋庭见他们都闭口不言只好继续说着:

  “在今日之前,显王之作为无非是给太子难看,让殿下出丑,皆是小儿把戏,陛下绝不为因为那些不堪的小事,而废黜太子。可今日则是赤裸裸的试探……既看透了太子的性格,又摸清了辅官的能力!甚至还随着事态的发展伺机欲折东宫羽翼。”

  “你是说这是夏云踪的主意?”

  欧阳鸣挑眉看向张栋庭,后者轻轻点了点头。

  “他才刚刚被显王保举入京,既为人谋,自然要摸清底细,这次他算是看清楚了!夺位之争从今日起算是真正的开始了。”

  “哼!一个小小的六品主客司能翻起什么浪?看老夫怎么收拾他!”

  欧阳鸣如此有底气,那是因为主客司便是礼部治下,算起来,他可是夏云踪的顶头上司。

  “对!收拾他!”其他二人也拍着桌子应声附和。

  然而张栋庭却不这么认为,他摆了摆手。

  “我今日就是想提醒老大人,莫要对夏云踪发难!”

  “为何?”

  欧阳鸣甚是不解的看向张栋庭。

  “您如果能置他死地,那下官绝不拦着,如若不能,即便是把他折贬,显王依然能将他庇护在羽翼之下,因此毫无意义,但如果您下手不谨慎被他抓到把柄,反戈一击!您没了东宫太师的身份损失的就是太子殿下了。”

  “难道我们几个老东西什么都不做,太子就能顺利继位了吗?”

  面对欧阳鸣的反问?张栋庭一甩衣袖回到座位上。

  “当然不是!既然显王有了谋士,争斗自是难免,今日下官正是想与三位大人盘点一下朝局。”

  “朝局?”

  欧阳鸣、曾曲言、何奇都是出了名的本分人,一听这词脸上立刻显露出了忌讳的神情。

  “难道栋庭是想让我们……?不可!不可不可……”

  “有何不可?只要结党不为私利,便不触及陛下底线?而且退一步说,三位尽心辅佐太子,在所有人眼中难道还不算是太子党吗?”

  还未等欧阳鸣话说完,张栋庭抢先喝阻,一时三人沉默不语。张栋庭看了看他们继续说着。

  “一旦太子倾覆,显王上位,大人们以为自己还能够置身事外不被牵连吗?”

  张栋庭的简短的一句话,让这场宴席彻底陷入了沉寂,性格最急的欧阳鸣虽不说话,可酒却一直没停下,只见他喝越来越快,越来越猛,终于在一壶酒尽之后,首先拍案而起:

  “对!是这样!也只能这样!太子仁慈乃储君不二人选,绝不能让显王得逞!老夫就算拼了性命也保住大魏的希望,结党之污名我等不背,难道要殿下背负吗?”

  “好,欧阳公有如此胆气,我二人还顾忌什么?”

  “是啊!栋庭你说吧,该怎么办?”

  张栋庭见欧阳鸣、曾曲言、何奇已经不在迟疑,随即将自己桌上的菜肴都放到了地上,三人明白是何意思,立刻围了过来。

  “首先我们要知己,先说欧阳大人与曾大人,两位虽是礼、吏两部的主官,在朝廷算是绝对的重臣,辅佐太子殿下,看似充盈实则内虚!毕竟我大魏真正的掌政者,除了君威便只有相权,中书令萧房大人对朝政的掌控力绝非二位能够比拟,这也是太子殿下回国这么久却始终没有政治影响力的原因。”

  说到这里,张栋庭目光转向了兵部尚书何奇。

  “同样何大人虽然主管兵部的,但却并无实权,既无法节制兵马最多的四帅,也无能管控边境上有自治权的双花,禁军和京都卫就更无须再言,换句话说我大魏真正的兵部尚书其实是陛下自己。而您手里的只不过是个照章办事、传递文书的空架子。作为辅臣三位大人尚且如此,你们又如何能让太子成事呢?”

  三人尴尬的互相望了望,尤其是兵部尚书何奇,此刻更是脸红的没地方放了。张栋庭瞥了他们一眼并不想顾忌他们的感受,抓紧时间继续说着。

  “我们再来看看显王,他手里目前知道就俩人,一个主客司夏云踪。一个致果校尉曲幽阳,从表面上看都是低阶官职,似乎远不如太子,但实际上显王有了他们便有了两大优势,一、夏云踪是低阶文官,容易被忽视,可以悄无声息拉拢大臣,埋下暗子。二、曲幽阳虽然是只是校尉,但手上却有二千人马,这点兵力在京师虽然不起眼,但如果能将太子诱出城……足够成事了!”

  “栋庭是不是思绪太过,他们要是敢这么做,陛下岂会轻饶?”

  何奇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看着前者。

  “呵呵,如果太子真的被杀了……陛下高龄,霖王年幼,他为了大魏基业是不会杀了显王的,反而还会立他为太子……”

  张栋庭的话有如一盆冷水,将席上的三人彻底浇醒,尤其是欧阳鸣他急不可耐的追问道:

  “那如之奈何?总不能不让太子出宫吧?”

  张栋庭没有急着回答,只见他从自个杯子里沾了点酒,在桌子上写了个岳字。

  “首先我们还需要耳目,才能做到真正知己知彼,御行司对消息的掌控无论是江湖还是朝堂都是绝对的利器,掌尊岳豫笙乃殿下的妹夫,为人正直,绝非显王可以拉拢,如果能结交到他,太子的安全、朝野动向以及显王底细都能一清二楚。他是必须要拿下的人物。”

  “可是驸马爷向来谨慎和大臣们走的都不近啊!”

  欧阳鸣说着看了看自己身边的两位,他们的表情也跟自己一样。

  “放心,他交给我。而三位老大人则要做的是拉拢工部、户部、刑部的堂官,我之前说过,咱们大魏朝廷真正的掌权者除了君威就是相权,而相权总领的便是六部,只要能掌控其他三部,也就等同于架空了中书令。政权自然便在太子手中了。”

  “那军方?”

  何奇迫不及待的将问题引到了关键点上,他作为兵部尚书多年,自是明白没有兵权的重要性。

  “安邦四帅,几乎可说是掌握了魏国大部分兵马,四人所率各有所长,相互牵制,魏帝精通制衡之术又极具韬略,驾驭他们如同玩物,但显王和太子都没有这样的手段,在未得势之前全然收复是不可能的,但依然要竭尽全力去接触他们。只要得到其中一方支持,太子便能稳控局势,登上皇位就只是时间问题。”

  “恩,这好办,我掌管兵部,跟他们都还算有些交集,不久便是陛下诞辰,他们进京贺寿,便是机会,交给我吧。”

  何奇信心满满拍了拍胸脯。却被张栋庭一口否了。

  “不!何大人你只需搭桥牵线便可,后面的事让太子去做吧!”

  “太子?”

  三人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让太子陛下前去,他们都是聪明人,到了京城自然会接触到二位皇子,显王和太子一比较,我相信不论他们处于何等居心,只要有站队的念头,都会选择我们的!”

  就在四人在席间筹谋已定的时候,府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接着奴仆们跑了过来。

  “老爷,诸位大人,宫里来人了!”

  比起三人的惊恐,张栋庭却似乎早有准备。他不慌不忙的站起身,整理了一番衣袖。

  “时间刚刚好,三位大人,一起去接旨吧。”

  说话间,四人快步来到庭院中,携旨的宦官早已等候多时。

  “哟,正巧,都在这,那咱家就一并念了吧。”

  四人闻声连忙跪下。

  接着只听宦官念道:

  “礼部尚书兼太子太师欧阳鸣、吏部尚书兼太子太傅曾曲言、兵部尚书兼太子太保何奇听旨。”

  三人齐声答是。

  “尔等乃国之重臣,太子之师,不但不善劝储君重国礼、轻私情、以大国之贵,宾服外方来使。竟还私相扯闹,无视偏将挑衅宾客。甚失朕望矣,本欲重罚,但念及尔等侍国多年,从无倦怠。平日劝导太子亦恪尽职守,因而降旨申斥,并命三人翌日前往大理寺领杖二十,罚俸一年。钦此!还不谢恩吗?”

  一听大理寺受罚,三人心里一下子松了口气,连忙磕头谢恩,接了旨跪到一旁。

  “大理寺卿兼太子少傅张栋庭接旨!”

  “臣,接旨。”

  “卿为官以来,接连晋升,以弱冠之姿执掌大理寺,辅立太子之侧,百官嫉者屡有进言,朕不以为然。今日迎客失礼,群臣昏乱,唯卿独醒,扶携霖王惩治奸佞,耀眼之泽更显朕慧光独具。特赐如意一对!封明昼县侯,加食邑一百石。张大人……不!应该是侯爷,恭喜啊。”

  念完之后,宦官将圣旨放在张栋庭手上,然后小心的把他扶了起来。

  “多谢公公,前来传旨。

  ”说着张栋庭朝下人使了个眼神,后者连忙给那宦官递上一个略有分量的钱袋子。后者轻轻笑了笑,快速将它塞到了自己的怀里。

  “那我就不打扰诸位大人了。”

  说着那宦官带着随从恭敬的退了出去。等他彻底没了影子,四人才又进了正堂,但这回除了庆幸和祝贺,便没有再议其他。

  ....................................

  而另一边,显王府上,这位暴怒的殿下,几乎把可以搬得动的东西全都砸的稀碎。仆从们吓得不敢靠近他,远远的跪在地上。直到夏云踪来到才算松了一口气。

  “不知殿下怒火从何来呀?”

  夏云踪看了看地上的一片狼藉,从中拾起酒壶,摇了摇,然后又寻到一个破了不算太厉害的杯子,正要饮上小酌,却被显王一把抢了过去甩在最靠前的仆从身上。

  “混账东西!还不去抬些酒菜来。”

  看着仆从们哆哆嗦嗦,忙活了起来。显王这才对转头言道:

  “你还问我?今天欧阳鸣那老东西是怎么侮辱我的?你没看见吗?张栋庭话中夹枪带棒,如刃待喉难道你听不出来吗?曲幽阳位列堂堂二十四杀神,居然打不过一个和尚!如此无能你也视若无睹?”

  夏云踪看着恼羞成怒的显王,含笑的找了块干净地儿,坐下了下来。

  “欧阳鸣说您是庶出,不过是实话,当今陛下在未得天下之时,只是下臣毫无皇家血脉,此刻不也高坐龙椅,而本该称帝的周氏遗族,现在不也苟且与威权之下吗?身份不重要,只要能上位,都不是问题。张栋庭的威吓是殿下未能随机应变,把霖王抱的太久造成的。这点您得反省才是。至于曲幽阳,他若是能敌得过迦陀十圣之一,陛下早就重开战火,血染佛国了。”

  显王怒气稍收,不甘愿的说道:

  “之前说好只是让本王陪你演戏,却没说要生事,再者小弟年幼,何其无辜,怎忍害之,自然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此刻酒菜已上,夏云踪盏酒拈肉显得甚是随意。

  “殿下如若还有仁慈之心,那边绝了夺嫡之念,安安心心当个闲散王爷,日子也逍遥快活。”

  “这是什么话,帝位怎能拱手让于大哥那个蠢货!”

  面对显王甚是不甘的神情,夏云踪冷笑一声。

  “殿下说错了,帝位本就是太子的,何来相让之说!”

  “你!”

  显王一时语塞,正要发作。

  夏云踪赶忙掩笑道:

  “殿下息怒,下官只是戏言。”

  显王仍是不快。抬起酒杯摇而不饮,一时间竟想起了夏云踪的职责,好奇的问道:

  “对了,你不是去接待迦陀那群和尚了吗?宴席之后,应是酒足饭饱,怎跑来我这开胃?”

  面对疑问夏云踪甩了甩脑袋,将口中咬着肉块迅速的咽了下去。

  “殿下自己都说了接待的是和尚,又怎能尽兴?”

  “呵,那现在总该说说,你让本王今日演这场猴戏的意义了吧?”

  “恩。”

  夏云踪点了点头,随即发下了筷子,下人们赶紧端来水盆,供他清洗。

  “下官才入京师不久,对朝中情形亦不了解,再加之殿下在朝堂之上与太子争锋略显肤浅,实在看不出东宫有几分实力,这才借此机会,已做试探,结果情势大好,本想趁此机会削弱其左右,结果还让大理寺卿捡了个便宜。但好在不碍大局,最起码此番目的是算是达到了。”

  “噢?快快说来。”

  相比显王的急不可待,夏云踪则表现的十分悠缓。他没有急着开口,而是先端起酒敬了显王,后者虽然无奈但也只能按下性子陪他饮了一杯。

  “首先,太子确实没有为君的自觉,不单软弱,更无章法,此乃调教问题,说明东宫辅臣能力低微,而阻挡殿下登辇,三师更是表现的躁动莽撞,太子亦是毫无威权。在下官看来整个东宫只有张栋庭一人可算对手。庆幸之余,更要提防。”

  “那下面你打算如何动作?”

  “朝局!悄无声息的掌控朝局!”

  “啊?本王还以为你有办法直接打击太子,怎么还要牵扯起朝局来了。”

  显王一脸失望的看着夏云踪,后者却丝毫不在意。

  “如果殿下能有办法把太子诱出城,并能让曲幽阳乖乖听话截杀行刺,那倒也不用这么麻烦!问题是您有让曲幽阳甘心赴死的能力吗?再说了东宫有张栋庭这样的谋士,怎么可能还会留下如此致命的破绽?”

  看着显王没了脾气,夏云踪又继续说道:

  “殿下在朝中这么多年却没有培植起任何势力,单靠我和曲幽阳,根本掀不起大浪,虽然太子三师愚不可及,但凭着他们位高权重的身份,以势压人,我们只会白费力气结果却是毫无作为。”

  听了这话显王算是彻底的信服了,他给自己的杯里满上酒,接着一饮而尽。

  “好吧,本王暂且听听你的手段。”

  看着显王已然静心下来,夏云踪一脸微笑的说道:

  “虽然我们势力微弱,但太子那边好在也不强,现在下手争夺朝局资源也还来得及。首先太子手上有礼部、吏部、兵部、但其实真正掌控实权也只有吏部,我们的目标首先是刑部,掌握了它我们便有治百官的手段,吏部可以升,我们就可以办。即便有争执和大理寺也能分庭抗礼!其次是户部,有了它就等于有了钱,自然什么事都好开展了,至于工部……有则好,无则也罢。”

  “你说的倒是容易,父皇又不是傻子,任用的这些人岂是那么好拉拢的。”

  “自然不是容易的事,但好在不是全无办法。”

  夏云踪一边说着一边自信满满的站起来舒展了一番身体。

  “刑部尚书许铮已卧病一年多了,差事现在都由侍郎崔百炎在接手,他和曲幽阳关系不错,习性也相近,应该是十拿九稳的事。”

  “噢!”

  显王眼里一下子有了精神。

  “那户部呢?”

  “听闻户部尚书朱详生性格敦厚,为人朴实,是个不错的正臣,据说前不久侧房小妾才给生了个儿子,把他高兴的痛哭流涕……这也难怪,毕竟年入五十才得独子,算是老天爷开了眼了吧。”

  “你想干什么?”

  显王不怀好意的看着夏云踪,而后者却一耸肩膀。

  “我可不想干什么!这句话殿下还是留着问入伙之后的崔大人吧……”

  夏云踪说话间已然走到厅堂中央。

  “至于军方,四帅我相信不会有人站到我们这边,但必须要阻止太子获得他们的支持。这样一来,只要效忠陛下的禁军保持中立,我会为殿下您带来一支奇兵锁定皇权的归属。”

  “什么奇兵?”

  显王想问个明白,但夏云踪却没有丝毫要说下去的意思,他深深的拜了一礼,转身便朝屋门而去。行之半途又突然转身过来。

  “噢,我差些忘了,接下来的日子请殿下与太子莫要发生冲突,保持平日的相敬如宾,这样动起手来,才能既稳则狠。”

  说完之后夏云踪大步流星的离开了,而显王则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吩咐奴婢收拾打扫一地的狼藉,然后准备歌舞。

继续阅读:魏武惊歌篇第十一章 疯癫智魁

使用键盘快捷键的正确方式

请到手机上继续观看

乱世为酒殇为舞

微信扫一扫打开爱奇艺小说APP随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