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可滢见他这般小心翼翼的样子,满眼心疼。
“没有,你想住多久都可以,要是你想回村子里也行。”
乔可滢带着二狗离开了傅盛的办公室。
她们一走傅盛便拨通了那个他好久都没有拨过去的电话。
大洋彼岸那边的电话虽然有时差但还是很快被接起。
傅盛趁着那边还没说话的空档直接开口道:“你有个私生子。”
这是个陈述句,不是疑问句。
那边的人应该是愣住了,连呼吸声都顿了几秒。
“……你见到他了?”
过了很久,那边才传来了低沉的声音。
傅盛心里一阵失落,看来是真的。
他就在刚刚拨出电话的时候都还在心里抱着一丝侥幸。
以为一切都是假的,是乔可滢被骗了。
自己的大哥没有什么私生子,也没做出什么抛弃孩子的事情来。
但是就这么短短的一句话,打破了他仅有的全部幻想。
现实果真就是如此残酷。
沉默了很久,傅盛才开口道:“那孩子的户口。”
他现在不知道该怎么跟自己的大哥说这件事,只能先解决乔可滢让他解决的事情。
那边同样沉默,虽然在两个国家,但此时两边的时间都仿佛凝固起来。
“我订机票回去。”
这么多年,这是他第一次说要回国。
傅盛心里像是堵了一块石头。
傅观南这么多年,不管有任何的大事小事,自己跟他讲了之后他都没有一点要回来的意思。
甚至到后面自己都不再跟他说观南遇到什么事了。
可是现在他居然因为二狗说要回国!
傅盛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为观南气愤,却又觉得二狗同样是受害者。
挂了电话,他将自己抛进了沙发里,靠在靠背上将思绪放空。
乔可滢带着二狗回到别墅的时候厉正廷已经在家了。
他将厉国昌醒来的消息告诉了乔可滢。
乔可滢脸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爸醒了?真是太好了!”
相比较她的激动,二狗就显得淡定多了。
厉正廷看向二狗,严肃的开口道:“二狗,爸现在虽然醒了,但是不能说话也动不了,你看能不能再针灸几次?”
他现在对待二狗已经完全不是一开始的态度了。
虽然他才十七岁,但厉正廷跟他说话的语气已经跟和一个大人说话没什么区别。
二狗思考了一阵,就在乔可滢担心他拒绝的时候,他却是点了点头。
乔可滢帮了他很多,既然现在乔可滢有事拜托自己,也是自己唯一可以做的事,那自己当然不会拒绝。
晚上金沙滩内,傅盛在包间内喝闷酒。
大哥的飞机要明天早上才能到,他到现在都还没有将大哥要回来的消息告诉傅观南。
因为不知道要如何解释,更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他还有个弟弟。
本来观南现在的情绪好不容易稍微稳定一点,又临近高考。
这个时候无论如何都不应该用这些事去打扰他。
上官月推开他包间门的时候傅盛的眼里有一瞬间的迷茫。
他一个人喝了不少。
上官月二话不说直接坐在他的身边抓起桌上的酒瓶也灌了下去。
傅盛好不容易稍微清醒一些,抬手夺过了她手里的酒瓶。
“你发什么疯?”
这女人是来蹭自己的酒的?
还有她上次来金沙滩才吃了亏,现在居然还敢来。
“我就是发疯,你不也是吗,有什么资格说我!”
她今天是查了他的行踪知道他在这里才过来找他的。
今天在她知道自己又一次输给了乔可滢之后,她是真的身心俱疲。
不知道能找谁倾诉,她唯一想到的就是傅盛。
她好像只能和傅盛说这些话。
傅盛皱眉看着她,她眼里满是悲伤,眼泪早就蓄满了眼眶,随时都会掉下来。
傅盛只能无奈投降,用手撑着沙发坐好,这才重新看向她。
“你又怎么了?”
她不会无缘无故来找自己。
闻言,上官月终于是忍不住哭了起来。
将发生的事情一股脑的全都说了出来。
傅盛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总算是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难受了,合着还是因为厉正廷。
“我说上官月,你不如放弃吧,这么穷追不舍的有什么用?”
这女人就不能学学他,把对厉正廷的感情藏起来吗?
上官月一愣,盯着他看了很久。
突然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她直接抬手搂住了他的脖子,而后吻了上去。
傅盛瞳孔一缩,抬手便想要将她推开。
可她搂着就是不放,一边吻一边掉眼泪。
傅盛脸色很是难看,这女人是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她发泄的工具吗?
他眸色一深,手扶住了她的后脑勺,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上官月没想到他会突然变得主动,却是在震惊过后又回应起了他这个吻。
这一夜注定是混乱一夜。
次日上官月从柔,软的大床上醒来的时候身边没有人,她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想死的心都有了。
就在她揉着宿醉的头走出房间之后,在客厅看见了正在打领带的傅盛。
见她下来,傅盛面色如常。
却是上官月满脸的尴尬。
“昨天……”
“我会负责。”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傅盛给抢过去了。
上官月浑身一怔,“谁……谁要你负责!”
她别扭的将脸转开,不去看他。
“我现在有事,晚一点再说,你可以在家等我,或者随便去哪。”
傅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这才打开大门打算离开。
二狗的户口在傅盛的大哥回来之后很快便办好了。
许久不见的两兄弟难得见面,此时却是双方都有些尴尬的坐在咖啡厅内大眼瞪小眼。
“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解释的吗?”
傅盛看着许久未见的大哥,心情复杂。
“是我对不起那孩子,你多帮扶他一些,他有什么想要的,你都可以告诉我,我尽力满足。”
他深知自己对不起那个孩子,但是用脚指头想也知道那孩子肯定是恨自己的。
还是不要见面得好。
傅盛叹了口气,没有发表自己的建议。
“那观南呢?”
傅盛的意思是,问他要不要去见观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