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讽刺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到乔可滢的耳中，可乔可滢却浑然不在乎。
“我在问你是谁将视频传给你的。”
现在她只想知道这个，其余的舒攀怎么看不上自己她都不想听。
舒攀被这话噎住，一时间沉默起来。
“如果你不知道是谁，至少发送人的信息或者IP可以给我吧。”
这话一出，舒攀才意识到乔可滢这次是玩真的。
“我……我已经删掉那个人了，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那个视频里你做了对不起我哥的事情！”
舒攀的话漏洞百出，乔可滢在这边皱了眉头。
“那你为什么要将视频发给爸妈，你知道爸因为这个视频进医院了到现在都没醒过来吗？”
舒攀闻言彻底愣在床上，她说什么？
“你说舅舅怎么了？”
乔可滢也是一愣，她不知道爸住院的事情？正廷没有说吗？
“你想知道怎么了可以自己去医院，但在此之前你要把视频是谁发给你的告诉我。”
只要知道发送视频的人的IP地址，就一定能查到那人的身份。
就算自己不行，正廷也一定可以。
舒攀的心瞬间慌了起来。
她匆忙的下床，手机被她扔在了床上，乔可滢喂了好几声都没有得到回应。
舒攀甚至都来不及挑选要穿的衣服，随便套了一件便往外走。
拿起床上的手机，她见乔可滢没挂，这才说道：“舅舅在哪个医院？”
乔可滢说了地址，对面便挂断了电话。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只能先回医院去等舒攀。
医院内，郑美华因为实在坚持不住被厉正廷叫回家休息了，乔可滢推门进去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坐在床边发呆。
他发呆的次数少之又少，这也是乔可滢第一次看到。
听到她开门的声音，他缓缓回过神来，在看清楚来人是她后又将视线收了回去，落在了厉国昌的脸上。
如果不是因为他这次昏迷，厉正廷都不会发现自己这么多年来都没有仔细看过他的脸。
原本在他记忆里黑色浓密的头发现在已经生出了不少白发，脸上也有了淡淡的皱纹，让他无法忽视。
乔可滢缓缓走到床边，轻声道：“我去了餐厅，找到了原本的监控视频，正廷，我真的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将手机递出去，厉正廷看见了原本的真相。
只不过他眼中的情绪没什么变化，视频结束之后，又将视线放回了厉国昌的脸上。
“滢滢，我没有不信你……”
他只是……
厉正廷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昨天对她说的那些难听的话都是言不由衷。
“只是爸现在变成这样，我却毫无办法，我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将头埋进自己的双手里，厉正廷在乔可滢的面前表现出了无比脆弱的一面。
乔可滢大步走到他的身边，让他的头靠在自己的小腹。
“正廷我知道你很难过，我也很难过，谁都不想爸变成这样，但是现在要紧的是找到故意拍视频抹黑我的人，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视频才会变成这样的。”
乔可滢知道自己也有错，就如昨天郑美华跟自己说的那样，她是厉家少奶奶，无数人想要看她落马，她出门在外应该小心谨慎才对。
感受到她温暖的体温，厉正廷再也坚持不住的湿了眼眶，靠在她的怀里像一个手足无措的小孩。
乔可滢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慰，心里也是一阵苦涩。
舒攀进来的时候一眼便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厉国昌，她脚下一软，要不是扶着门把手可能已经站不稳摔坐在地上了。
“舅舅他……”
他是因为昨天的视频而变成这样的吗？
昨天她将视频发送到家庭群后又说了两句便关上手机睡了，之后也没有人联系自己。
她根本不知道厉国昌会因为视频而陷入昏迷。
而厉正廷在看到舒攀的瞬间便离开了乔可滢的怀抱，他冷眼看着门边的人，语气冰冷。
“视频是谁发给你的？”
乔可滢刚刚说得对，现在要紧的是将罪魁祸首给找出来，而舒攀就是关键。
听到厉正廷的质问，舒攀的整个身子都开始颤抖。
她无论如何都不敢说视频是自己偷偷设计乔可滢拍下的。
她的本意只是想让厉家将乔可滢赶走，从来都不是让舅舅昏迷，她根本没考虑过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
而厉正廷的眼神实在是太过阴冷，她怎么敢说出口。
“我……我……”
她结结巴巴了半天，也没我出个什么来。
厉正廷从椅子上起身，迈步走到了她的面前。
而他的每一步对于舒攀来说都像是索命的黑白无常，她甚至觉得自己就快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我再问你一次，视频是谁发给你的。”
就在她不知道该怎么蒙混过关的时候，病房门再次从外面被打开，这次走进来的人是厉老爷子。
本来昨晚的视频他在看到之后便打算当夜赶回厉家，可疗养院的护工不同意。
他今天一早便回了别墅，却被告知厉国昌因为视频晕了过去，昨夜便送进了医院，到现在还没回来。
要不是他刚刚给林白城打了个电话，都不知道一个晚上发生了这么多事。
舒攀看到厉老爷子，像是突然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拉住了他的手。
“外公！”
她只这么叫了一声，眼泪便顺着眼眶掉了下来。
本以为厉正廷会因为爷爷的到来而暂时放过自己，可她却想错了。
厉正廷的目光始终落在她的身上，没有一点要放过她的意思。
“舒攀，我不想再说第三遍。”
他已经足够有耐心了，换做其他人，在自己问第一遍没有得到答案的时候他便已经让人动手了。
舒攀抓着厉老爷子的手紧了紧，厉老爷子也看出了屋内气氛紧张，同样看向了舒攀。
“昨天那个视频，到底怎么回事！”
他的拐杖在地上用力的敲了一下，沉闷的声音砸进了舒攀的心里。
舒攀崩溃的大哭起来，下一秒便用力的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