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现在身上有伤,我恨不得扇他两巴掌。
“如果你不记得,我可以帮你回忆,是你为了你的小青梅推我下楼毁了我的腿,到头来还变成我的错了?”
六年,眼前的人就像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六年里我就像个保姆,每天天没亮起来给他送早餐,练完舞又不停歇地去他家给他做饭打扫。
他总是不耐烦地说我就不能放弃跳舞好好在家待着,他又不是养不起我。
可是跳舞不只是我的爱好,更是妈妈生命的延续。
我妈妈是舞蹈老师,跳舞是她一生的事业。
她车祸那天,倒在血泊里抓着我的手说:“瑶清,你一定要好好跳舞,以你的天赋你一定能成为舞台上最闪亮的那颗星星,妈妈会在天上继续看你的表演。”
为此我们争吵过无数回,最后都是我先让步,我以为这只是他身为男人的自尊心,于是好声好气哄着他,才又和好。
没想到,原来他爱的根本不是我。
“瑶清,我不是怪你的意思,是你自己非要钻进牛角尖出不来,你一把年纪了非要跟年轻人争,你看,这次梅梅当上首席不是表演得挺好的吗,你没了舞蹈你还有我呀,我说了会和你结婚照顾你。”
他蹲在我床前,一副好男人模样,如果不是先前对我做的那些事,我就真信了。
“可是我不想和你结婚,你配苏梅梅挺好的,渣男贱女,天生一对。”
他沉下脸,满脸不可置信:“江瑶清,你说我不要紧,你怎么能这么说梅梅,明明以前的你温柔可人,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果然,只要涉及苏梅梅,我就变成了地里的尘埃,苏梅梅人都不在这里,他却还拼命维护,我内心冷笑。
“我怎么变成这样的你不清楚吗?”
“因为温柔所以就可以任你欺负,任你耍弄是吗?所以你可以无所顾忌地把我当成苏梅梅的替代品。”
“顾年,你就是个人渣!”
我手指紧紧抓着被角,抓出一片褶皱,胸腔剧烈起伏,忍不住咳嗽几声。
小护士看不下去了。
“这位先生,病人情况刚刚稳定需要休息,请不要再刺激她了。”
顾年脸上像打翻了的调色盘,半晌扔下一句:“你自己好好冷静吧,希望下次我过来你已经想清楚了。”
转身头头也不回地离开。
以前只要我们闹矛盾,最先妥协的永远是我,所以他以为这次也是一样,走得那么干脆。
小护士等他走远才嘀嘀咕咕:“怎么会有这种男的,吃着碗里望着锅里,还为了自己小青梅推人下楼,这不得判个几年。”
隔壁病友也附和:“就是,这种人凭什么能活得好好的,就该遭报应!”
是啊,凭什么害人的人能荣耀加身光鲜亮丽,活得潇洒自在。
被害的人却只能躲在阴影的角落苟延残喘?
我试图联系物业帮我查那天楼梯间的监控。
但是对方说那天监控坏了,看来顾年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我不甘心,我要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死死盯着手机屏幕,我编辑了一段文字发给苏梅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