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也不好意思了,连忙把胡媄娇他们请进大院,院子很是宽敞,葡萄架下摆放着一张古色古香的圆桌和几张南方特有的藤椅,桌上放着茶壶茶杯及茶具,老者一边招呼他们坐下一边烧水沏茶,问胡媄娇:“师傅近来可好。”
胡媄娇回答说:“家父身体还行,还继续做武协的会长。”
老者点点头:“师傅为振兴武术操劳了一辈子,真不容易呀。”
浩满江看着老者,但见他紫红色的脸庞,显得神采奕奕。尤其是那双眼睛看着胡媄娇,闪烁着慈祥的光芒。看样子胡汉生是他的师傅,提起来总是那么恭恭敬敬,笑容可掬。
胡媄娇对浩满江说:“师哥,这位是我的刘叔,也曾是父亲的徒弟,对我最好了。”
老者看着浩满江说:“我叫刘志,师傅现在还在为自己的事业操劳,我却马放南山,刀枪入库,忙里偷闲了,很是惭愧。”
浩满江摇摇头:“刘叔,话不能这么说,刘叔是厌烦了江湖的争分,急流勇退,没什么不好,惭愧更说不上,所谓人各有志,岂能强求呢。”
“哈哈哈。”刘志开心的大笑起来:“浩馆长不愧为武林豪杰,人各有志,岂能强求,说的好呀。”
浩满江没回答。
刘志看着胡媄娇说:“媄娇,是什么风把你吹这里来了,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胡媄娇说:“春风。”
刘志诡秘地一笑说:“春风如贵客,一到便繁华。春风在三峨山上,梁美婵现在是玉女门的掌门,你是来找她的吧?”
胡媄娇喜出望外,高兴的说:“刘叔,我梁姨真的在三峨山上,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刘叔你知道她们在什么地方吗?”
刘叔说:“别急,你都大老远找到这里来了,也不在乎一会的功夫,先喝茶,老夫一会去集市买上及跳泉水鱼,这里的特产,是生长在福禄场镇附近‘鱼洞子’泉眼里的一种淡水鱼。味道及其鲜美,一般人还没这个口福呢。”
胡媄娇说:“我现在是心急如焚,吃不香睡不好呀,”
刘志双目炯炯看着胡媄娇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再者说,师傅与美婵中间的误会,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媄娇你的心思我理解,这件事情得慢慢来,从长计议。”
胡媄娇摇摇头说:“刘叔,家父近来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我心里最清楚,在他有生之年能化解他最大的心病,媄娇我就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刘志沉默起来,脸色也变得严峻,好半天才说:“也行,为了师傅,老夫就做一回恶人,静香,静香,你过来一下。”
刚才那个女孩从屋子里跑出来,说:“爷爷,你找我。”
“静香,这就是我常说起的我师傅胡汉生的女儿胡媄娇,你得叫她一声胡阿姨。”
女孩收起笑容,恭恭敬敬叫了一句:“胡阿姨好。”
胡媄娇有点脸红,胡阿姨这个称呼对她来说很陌生,毕竟她也才三十出头,保养的好,容貌不亚于二十岁的年轻女孩,她喜欢眼前这个充满活力的女孩,抓住她的手说:“静香,好名字,文静,美丽。我喜欢。”
刘志说:“静香,你媄娇阿姨是来找梁美婵的,你领他们去一趟玉女门吧。”
静香站那里没有说行,也没有说不行,而是望着刘志,满脸惊讶。
刘志没理她,对胡媄娇说:“静香是梁美婵最后一任的弟子,玉女门从来不招收男徒弟,一色的女子,不过现在女人习武者越来越少,玉女剑法后继乏人,老夫让静香习武,也是为了继续把它传承下去,仅此而已。”
浩满江点点头,许多传统武术都渐渐消失在历史的长河里,在这个急功近利的时代,谁还会去把时间白白消耗在无休止的练功中,得不偿失。
静香说话了:“爷爷,师傅是不让外人进入玉女门的。”
“媄娇不是外人,她携带的白虹剑就是你师傅给她的。”刘志说。
胡媄娇慢慢抽出宝剑轻轻一晃,银光闪烁,剑气袭人。静香眼睛一亮说:“是师傅随身携带的宝剑,好,静香这就带你们去玉女门。”
三人收拾一下出了院门,刘志对胡媄娇说:“梁美婵也不容易,玉女门不算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需要她操心的事情很多,脾气也不太好,你要见机行事,切不可莽撞。”
胡媄娇一一记下。
走出太平老码头,顺一条山路蹬上三峨山,三峨山又称美女峰。大文豪郭沫若曾这样赞叹美女峰:“那潇洒飘逸的长发,那端庄匀称的五官,那标志着青春妙龄的丰满身躯,无不令人诗情万丈,浮想翩翩。”
一路攀登,眼前开始出现云雾,山上古木参天,杂草丛生,脚下一路崎岖,好在她们都是练武功的人,没感觉困难,尤其是静香,一路上像燕子一样叽叽喳喳说着话,天真烂漫,让旅行增添了不少乐趣。
穿过一片原始森林,眼前豁然开朗,青草地上五颜六色的野花盛开着,煞是好看,这里里空气新鲜,极目远眺,青山绿水,景色迷人。连浩满江都连连称奇,好山好水他也见过,像这么清清爽爽的蓝天草地,真的可以令人心醉神迷。
静香跑过去摘下野花飞快的编了二只花篮,一只套在自己的头上,一只戴到胡媄娇的头上,鲜花在两个女子头上绽放,花美,人俊,相得益彰,把浩满江看傻了。
突然,四条彩带飞过来,准确的把二个女子头上的花篮击落下来,四个身穿红绿黄白的女子从四面八方把他们团团包围在中间。胡媄娇认识,是梁姨身边的四个弟子梁春,梁夏,梁秋,梁冬。她们的出现,意味着梁姨也在跟前,心里十分高兴。
静香的脸却变了,刚才的活泼也不见了,随之而来的是紧张与害怕。
一个声音响起来:“静香你好大的胆子,敢把陌生人带进山里来,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