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世坚这回真的是怒气冲天了,在家里大发雷霆,罗世雄这回没话可说,干脆躲了。罗世坚把全部火气都发泄的陈满山身上,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什么猪猡,癞皮狗,混蛋,什么难听骂什么。
俗话说泥人还有个土性子,陈满山真被骂急了,拍案而起,冲着罗世坚喊道:“老东西,大爷忍耐你已经很久了,你自己办事不利,现在全部赖到大爷我头上,你和你哪位兄弟出的馊主意,也害惨了大爷,弄得我人不人鬼不鬼,大爷没有谴责你们,还反咬一口,岂有此理。大爷我不干了,拜拜吧你。”
陈满山说完转身就走,罗世坚气的头昏眼花,一头扎倒在沙发上起不来了。
罗式铁砂掌传人罗世坚病倒了,这回真的很厉害,躺在床上气息奄奄,罗世雄这下也蒙了。罗世坚毕竟手罗家的顶梁柱,他不能倒下,否则罗家真的是树倒猢狲散了。
罗世坚的病因全在陈家武馆的浩满江身上,起码罗世雄狮这么想的。一次次挑衅,一次次失败,罗世坚心灰意冷,又不甘心,连气带怒,不病倒才怪。
无奈之下,罗世雄叫来三弟罗世强,前面说过,罗世强是个狠人,一直在深山练功,很少露面。用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来形容他并不过分。
再说说陈满山,从罗世坚家出来,在街上转悠,兜里面没有钱,肚子饿的咕咕叫,坐在马路牙子上发呆,后悔,让他第一次看清楚自己,实际上什么也不是。想起以往父亲对他的失望,陈满山泪如雨下。
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吃,而且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是千古以来颠扑不灭的真理,陈满山明白过来有点晚,但毕竟是明白了,身上没钱,陈满山从省城往山城走,一路乞讨,风餐露宿,吃尽苦头,等走进祥和里胡同,跟一个乞丐没什么两样。
陈满山来到陈家武馆,也不说话,往门口这么一跪。见他蓬头垢面的样子,武馆人还真没认出这是谁,告诉浩满江,浩满江有点奇怪,一个乞丐跪陈家武馆门口算怎么回事情,亲自出来观瞧,一眼看出是师哥陈满山。
浩满江也是无语了。
听说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回来了,跪在武馆门口,王娟颤巍巍走出来,看见陈满山的狼狈样,止不住泪流满面。陈满山看见母亲也是百感交集,一个响头磕在地上,额头都磕破了,血丝渗出来。卢子媚毕竟是女孩子,拿张纸巾就要擦,被王娟阻止了。
王娟看着儿子说:“流血了,痛不痛,你在你母亲心头狠狠扎了一刀,不见血,可我的心已经碎了。陈满山,你还回来做什么呢?”
陈满山回答说:“如果世上有后悔药可以吃,我决心从头再来。”
“可惜没有,你还能够再回来吗?为娘的已经对你失望透顶,你要是还有的良心,希望能痛改前非,就跟我回《松溪寨》去,从今往后再也别踏进陈家武馆一步,娘还可以考虑。”
陈满山说:“我愿意。今天我向师弟发誓,这辈子绝不会再踏进陈家武馆一步,否则天打五雷轰,不得善终。”
王娟苍白的脸上,总算呈现出一丝红晕来。
回到陈家武馆,陈满山经过换洗,总算像个人了,吃饱喝足,浩满江与王娟和陈满山来到内室,浩满江说:“师哥,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我不想再提。师母不愿意住在陈家武馆,我也强迫不了,这次你跟着师母回去,希望能重整《松溪寨》,最起码别让它继续破落下去。《松溪寨》是我们松溪内家拳的根,师傅把它建立起来,我们再把它传承下去。以后等我老了,还想在《松溪寨》颐养天年,师哥拜托了。”
陈满山内心感动,浩满江抛弃前嫌,没有对他赶尽杀绝,于是愧疚地说:“不知道师弟还能不能继续信任我了。”
浩满江说:“陈家武馆永远姓陈,这一点是不能改变的。在我的经营下武馆收人不错,也小有积蓄,我与师母商量了,以后每年我都会拿出部分资金来贴补《松溪寨》,师哥你好好伺候师母,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了。”
陈满山感动的痛哭流涕,站起来“扑通”跪在两人的脚下,说:“陈满山记住了,再做出混账之事,在父亲墓前我会割腕自尽,以赎罪恶,陈满山对此发誓,说到做到。”
陈满山与母亲王娟不愿意多住,第二天就告别浩满江上路了,浩满江一步一泪送走师母,回到武馆闷闷不乐。
胡媄娇知道浩满江此刻的心情,浩满江是一个懂得感恩的人,师傅与师母对他恩重如山,虽然师哥陈满山给他造成巨大的伤害,但他还是原谅了师哥。胡媄娇对浩满江越发越敬重与喜爱,觉得自己找对了男人,这个一个心胸开阔,能够忍辱负重的真男人,她欣喜若狂。
一场风波很快落下帷幕,浩满江因祸得福,省武协已经通过胡汉生建议的浩满江接替胡汉生担任山城武协会长的提议,现在是等着再上层的机构批准了。只要任命书一来,浩满江走马上任,水到渠成。
胡汉生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浩满江,浩满江却显得很沉静,并没有流露出许多的兴奋。泰然处之。胡汉生很是奇怪,问道:“满江,马上就要有消息了,你这个新会长即将上任,还有什么心事未了吗。”
浩满江笑一笑没有回答,他心里确实有事情,但不想与胡汉生讲,省的他再操心。接替胡会长做山城武协会长浩满江虽然已经做好了上任的准备,但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昨天与昌叔在一起喝酒时说出自己的担忧,昌叔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浩满江现在视昌叔为自己最好最信任的长辈,凡事都愿意与他商量,看见昌叔怪怪的表情,就说:“昌叔,你老有什么话就说,我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