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是在找谁。
那一刻的卓锦锦其实也有些紧张。
她不是不愿意相信傅渊，就是……这么关键的时刻，还是会有担忧。
她眼眸微动，和傅渊的眼神对视。
“草。”林宝玉突然在旁边说道，“我怎么觉得，我被撒狗粮了。傅渊特么是在对你放电吗？”
卓锦锦回眸。
傅渊那双眼睛，真的可以勾魂。
法庭上的傅渊似乎是确认了卓锦锦的眼神，才转身，在法庭上开口道，“法官大人，我为我当事人做无罪辩护。”
话音落。
全场哗然。
所有人大概想都没有想到，傅渊会说出这种话。
分明犯罪事实已经确认。
傅渊真的都不要脸的吗？！
是。
律师脸皮都厚。
但是厚颜无耻到傅渊这种地步的，还是少见。
一会儿判刑了，会感到羞辱吗？！
“安静！”一时的吵闹，法官严肃的开口。
那些嘲讽的声音，才渐渐消停了下去。
“请被告律师继续。”
“是。”傅渊恭敬。
他对着法官开口道，“刚刚举报人说，他之所以会举报我当事人，是因为我当事人逼人太甚，说我当事人不履行合同，逼迫他用最贵的建材进行建设。实属瞎说。”
“胡说，我没有撒谎，我说的是事实。”举报人突然站起来。
傅渊看了一眼举报人，“举报人，在没让你发言之前，请你不要开口说话。”
“请举报人控制自己的情绪，法庭上没让你开口之前，请保持安静。”法官严肃。
举报人看了看法官，点头，“是。”
傅渊继续说道，“以上，是我对这个案件的第一个疑惑。第二个是，我刚刚看过举报人和我当事人签订的私下贿赂协议以及卖方和我当事人签订的私下合同协议。这两份协议都存在一个非常大的漏洞就是，只有签字，没有盖公章和手印。”
“未盖公章以及手印的合同不能成为有效合同属实，但不足以说明，被告人的无罪。”法官下达结论。
傅渊没有反驳。
他恭敬道，“法官大人，我能问你举报人几个问题吗？”
“允许。”
他转身，面对着举报人举报人。
举报人看着傅渊，难免也有些心慌。
他让自己保持冷静。
尽管律师临时变了一个，但听说这也是一个新手菜鸟，他也不用害怕。
“举报人，你刚刚说你和俞氏集团有过两次合作是吗？”傅渊问。
“对。”举报人回答。
“请问之前和你主要对接合作的人是谁？”
“俞氏集团建设部的一个员工袁弘。”
“所以不是我当事人是吗？”
“当然不是。肖垣是俞氏集团的总裁，我怎么可能随便见到他。”
“既然如此，你和我当事人在完全不熟的情况下，我当事人有什么理由相信你，
和你达成私下协议，让你去帮他贿赂规划局局长？”
举报人一下懵了。
之前说好的，法庭上一切都打点好了，只要按照准备好的台词回答就行。
现在这个问题，明显已经超出了他的回答范围。
“怎么，回答不出来这个问题？”傅渊眼眸一紧，显得咄咄逼人。
“就是……我刚刚也说了，就是因为我听说俞氏集团想要买下的那个项目地皮，所以给他们搭了线，当时也和他们谈了条件，说如果搭了线之后，卖方承包建设就给我，才就因此见到了肖垣。经过几次接触，一来二往就熟了。
他也同意了让我承包这次项目的建设，但也给我提了一个条件，就是让我拿钱去贿赂规划局局长，否则这次的规划建设会受到阻碍。”举报人还算冷静的回答。
“那么请问，举报人是当面和我当事人签订协议的吗？”
“是。”举报人一口咬定。
估计觉得自己刚刚回答得很有逻辑，所以现在底气十足。
“那么请问举报人，你是在哪一天和我当事人签订合同的？”傅渊问。
“合同上不是写了吗？月初。”
“几点？”傅渊逼问。
“这么久远的事情，我怎么还会记得。”举报人有些暴躁。
“不过去年的事情，什么时间段签订的，你都忘记了？”
“好像是下午的样子。”举报人随便找了一个时间。
“下午？甚至整个下午我当事人都被各种会议排满了，他根本不能接待任何人。”傅渊拿出一份会议清单，主动交给陪审团。
“这是俞氏集团整个月的会议清单，以及这个时间段我当事人的一个会议内容记录档案。”
陪审团结果，进行核实。
“可能是上午。”举报人有些着急的连忙改口，“我这个人记忆不好，我也不知道是早上还是下午了，反正就是合同当天。”
“但是当天从上午到下午，俞氏集团总裁秘书室没有任何人员登记记录。但俞氏集团明文规定，任何人想要见董事长，都需要预约登记。”
“谁说我们是在俞氏集团签订合同的？”举报人连忙说道，“这种合同，肯定不会在公司签订。”
“意思就是，我当事人是在外面和你签约的？”
“是。”举报人很肯定。
“什么地方？”
“俞氏集团旁边的西餐厅里面。”
傅渊眼眸微紧。
看来对方，确实准备充分。
他突然有些沉默。
让现场所有人以为，他已经词穷了。
已经找不到案件的任何漏洞，已经要放弃了。
果然。
非专业出身，就是非专业。
问了几句，就问不下去了。
现场甚至有些嘲笑的声音。
以周南铭为主。
卓锦锦回头看了一眼。
毕竟周南铭笑得太露骨了。
周南铭感觉到卓锦锦的视线，转眸和她对视。
眼里，都是得意的光芒。
卓锦锦回头，继续看着法庭上的傅渊，也不由得为他捏紧了一把汗。
“如果被告方律师没有问题了，可以回到自己的位置。”法官突然开口。
“我有。”傅渊直言。
法官表情严肃，“如果需要继续提问，请不要耽搁时间。”
“是，法官大人。”傅渊恭敬，又转眸看着举报人，“请问举报人，你知道合同只签字不盖手印，是不具备法律效应的吗？”
“不知道。”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