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礼节性的欠身。
然后打开车门，直接离开了。
苏芊芊脸色很沉。
当初周南铭对她都像条狗一样的来讨好，现在她主动放下身段去和华清铃谈，这女人居然这么不给她面子！
苏芊芊咬牙切齿。
她转身离开！
她绝对要让华清铃，吃不完兜着走！
……
卓锦锦回到轿车上。
她低头看着手机，看着手机上发来的一条信息，“可以见了。”
卓锦锦回了一句，“谢谢”。
然后对着严素说道，“去看守所。”
严素不会多问，轿车直接就往目的地开去。
卓锦锦转头看着车窗外的京都美景。
年已过。
冬天也过了一大半了。
春天的景色，周南铭怕是再也看不到了。
轿车很快到达。
卓锦锦下车，走进去的时候，严素被拦了下来，工作人员直言，“只准华小姐一个人进去。”
卓锦锦点头，让严素留在这里等她。
独孤君明能够通融她去见周南铭，她自然不会，得寸进尺。
她跟着狱警走进了一间牢房。
苏家对周南铭还算是厚待了，至少在这几天没有缺胳膊少腿，要知道当初傅渊可是被周南铭残忍折磨，当然，一旦周南铭被关进了监狱，应该不会有好日子过，现在不过就是怕，落人口舌而已。
周南铭看到卓锦锦的时候，其实有些吃惊，尽管在极力隐忍。
他冷笑道，“你来做什么？”
“看你笑话。”卓锦锦直言。
一句话，终究还是把周南铭激怒了。
他猩红的眼眶恨恨的看着卓锦锦，“华清铃，你一样不得好死！”
“那是上一世。”卓锦锦脸色一冷。
周南铭狠狠地看着卓锦锦。
卓锦锦笑了，“不疑惑为什么我会突然变了吗？”
“你想要说什么！”周南铭整个人暴怒无比，似乎不想听卓锦锦再说一个字，“栽倒你手上我认了！”
“光是认了可不够，我要让你死的明白才是。”卓锦锦冷冷地说道。
周南铭咬牙切齿。
卓锦锦就是故意在他伤口上撒盐。
她很清楚他的性格到底有多要强，他就算是死，也接受不了自己的失败，他宁愿自欺欺人。
“周南铭，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卓锦锦显得漫不经心。
就是对周南铭此刻怒火充耳不闻。
她说，“很荒唐的一个故事，但是你知道是真的。”
周南铭隐忍得全身发抖。
卓锦锦淡淡的声音，娓娓道来，“华清铃经历和现在完全不同的上一世。上一世她很爱你，为了付出一切，你说的所有她都信，你让她做的她都做，她忍受着你们周家给我的所有屈辱，她以以为你是爱的，而你要的，从来都是她外公留下的家产！”
卓锦锦就像在说别人的故事一般，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她淡淡的看着周南铭的脸色变化，淡淡的说道，“上一世的华清铃，无怨无悔的为你付出。为你，我收敛所有光芒，默默的做好你的贤内助，帮你走上仕途之路，帮你和傅渊斗智斗勇。
你知道吗？上一世的傅渊展现出来的能力就已经非凡，和有没有华清铃，没有任何关系。说得直白一点就是，上一世的你，就是怎么斗都没有斗过傅渊。
至于最后……最后我死了，被你一枪捅死了。捅死华清铃的时候，你知道你对她说了什么吗？”
周南铭紧握着拳头。
他脸色狰狞的看着卓锦锦，觉得卓锦锦就是为了讽刺他所以故意编造的谎言。
内心深处却又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这一切似乎都是真的。
“你说，华清铃，我不爱你，我对你的身体都已经厌倦！苏芊芊比我妖娆一百倍！”卓锦锦说着，冷漠的说着。
毕竟。
人不能活在过去。
真正说出来这一刻，却发现自己记得还是这么清楚。
所有的仇恨，还是那么强烈。
“你还告诉她说，之所以和她十年没有怀孕，是因为你常年在她饮食里面放了避孕药。
而她却因为她没能怀孕，傻傻的被你父母被你那可爱的妹妹，折磨了整整十年，她忍受着身心的痛苦，以为，他们都是无心的，以为，你是真心爱她。”卓锦锦笑着。
一直笑着。
不管曾经多大的怨恨，她就是保持着微笑。
让人完全看不透她的情绪。
事实上。
她为什么不笑？
她现在可以把周南铭死死的踩在脚下，她现在报了深仇大恨，她凭什么不带着胜利者笑，去嘲讽一败涂地的周南铭。
“到后来，你得到了俞氏的控股权，华清铃就没用了。她才知道，她对你付出的一切，全部都是……耻辱。
她就一枪死在了你的枪下。我现在都能够想起，你当时杀她时候的表情，残忍冷血，不带任何一丝感情。”卓锦锦回忆着周南铭的样子。
那个时候的周南铭有多不可一世，现在就有多，狼狈不堪。
周南铭被卓锦锦的视线看得，脸色阴冷到了极致。
他不想去相信卓锦锦说的一切。
他告诉自己，卓锦锦就是在故意折磨他，折磨他的神志，让他崩溃。
可是。她像再讲另一个人的故事。
华清铃说的一切，却和他当初对卓锦锦的设想一模一样。
假装很爱她，然后娶她，再然后利用对他的感情，一步步控制俞氏集团，一旦得到俞氏集团，他就有了资本进入世家，也确实是一直在暗地里勾结苏芊芊，也想过，一旦得逞，就会一枪打死了华清铃，陪她逢场作戏这么多年，只有残忍的捅死她，才能让他觉得公平。
想到这里。
周南铭的情绪渐渐的在不受控制。
卓锦锦依旧，一脸漠视。
她继续开口道，“意外的是，在被你一枪打死之后，我就来。重生到了她十年前，也就是还没有嫁给你之前。
这就是为什么，我会突然嫁给傅渊的原因，因为他是你上一世都斗不过的男人。
原本我也以为嫁给傅渊就是为了和他合作对付你，只是合作共赢，却没想到，找到了我的挚爱！
说来我反而还要感谢你，要不是你的残忍，我也不可能真的去爱另外一个男人，爱上了才知道，这个男人和你的距离就是天壤之别，爱上了才知道，原来真正被宠爱是什么滋味。”
卓锦锦提到傅渊的时候，嘴角的笑容明显是甜的。
不是对他这般，虽若笑，却带着寒意。
周南铭心里，莫名刺痛了一下。
这种痛，在卓锦锦身上经历了很多次。
每次都被他，忍了下去。
每次都是自欺欺人的，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他眼眶中的猩红越来越明显。
卓锦锦却依旧，无动于衷。
她说，“这一世的事情，我想你应该也知道我们大婚的当天，那个你出轨华清雨的视频确实是我做的，因为多活了十年，知道你太多不堪入目的事情，所以只需要用点技巧你就会乖乖就范。
接着和你商业上的竞争，做的所有一切都是在给你埋坑，让你一点一点往下掉，最后就这么死在了我的手上。对了。”
卓锦锦缓了一口气，说道，“苏芊芊的胎儿确实是我弄的。”
周南铭全身散发着冷气。
他最后的失败就在这个胎儿身上。
如果不是这个胎儿的突然流产，他也不至于和苏芊芊搞到这个田地。
他至少会像对卓锦锦一样，给她十年的安逸生活。
周南铭紧咬着唇瓣。
不得不承认，他居然信了，所谓的上一世。
“上一世不是不让华清铃怀孕吗？这一世，你也没有资格为人父亲，你不配！”卓锦锦说得云淡风轻。
她不过是在以牙还牙而已。
当时让祖炎这么做的时候，祖炎其实对她是诧异的。
大概觉得，她心狠不到这个地步。
而她却没有一丝愧疚。
到现在，都没有。
这只是，周南铭自己的报应而已。
“救出苏芊芊也是我干的，我太清楚你的手段了，女人落在你手上，最后遭到的下场都会和我一样。所以一旦你和苏芊芊恶劣了，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卓锦锦在点点滴滴的告诉，周南铭失败的原因。
再一遍一遍的，在他伤口上不停的撒盐。
“果然，苏芊芊当众指控你了，你丢掉了苏家这么大一座靠山，你就变成现在这个惨不忍睹的鬼样子了！”
“够了！”周南铭一直握着拳头。
他不想听了。
他一个字都听不下去了。
他现在落到如此地步，就是他技不如人，就是他，没斗过一个女人，
他承认了。
他紧绷着的情绪，在一点点，爆裂。
卓锦锦冷漠，对于周南铭所有的情绪变化，她都仿若都只是在看陌生人一般。
“再告诉你一件事情。”卓锦锦说，“苏家主动找我了让我和他合作。我会把傅渊送到，你梦寐以求都没有得到的高度上去！20年的缓刑，会让你看到这一天的到来！”
监狱里。
卓锦锦没再多说一个字。
转身欲走。
对周南铭，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
也就，不会再有任何留恋。
这个人从此以后就在她的人生中除名。
她想。
人最大的悲哀不是生与死。
而是在别人的心目中，彻底消失。
她刚走到门口。
“华清铃，上一世我没爱过你吗？”周南铭突然叫着她。
卓锦锦离开的脚步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