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藏经》?”大禾叨咕了几句,不是太理解,看她的认真劲,并没有怀疑我的说法。
“马玄,你身世离奇,身份特殊,或许同样一部经文,你和我们读起来的效果不一样。”大禾说:“你若想钻研,我推荐你去金光寺,那里有我相识的僧人,他们正在办佛学班,可以系统学学。”
我嘿嘿笑,“前辈,你认识的僧人叫什么啊?”
大禾皱眉,“法号知善,你知道?”
知善,知善……名字有点印象,我想了起来,那天去金光寺,受智明老和尚的邀请,去后殿喝茶。当时把守后门的好像就有这么个和尚,叫知善。
我心说话,不过是个看大门的嘛,如果告诉大禾,我认识金光寺的老和尚,她能惊得掉下巴。
见我不愿意细说,对这件事不太感兴趣,大禾也就作罢,说道:“回去可以尝试念念佛门经咒,有你的身份加持,或许效果出奇。”然后又笑了笑:“谁如果睡不好觉,或是家里气场不好,请你去念咒,可能有奇效。”
她摆摆手,潇洒而去。
我摇摇头,对她的话不以为然,背着手信步往屋里走,等掀开帘子的时候,突然脑子里打了个闪,像是触电了一样。
大禾说的话,真是触动到了我。
她刚才说,如果睡不好觉,念念咒可能有奇效。我突然就想到了,梦里的二神!
恶魔跑了,我们有对付它的办法,掀不起多大的风浪,但还有件事没有解决。
那就是困扰在我梦里的二神。
这个鬼东西,盘踞在我的梦里,癞蛤蟆不咬人膈应人。
我绞尽脑汁,也没有办法,刚才大禾说的话,让我冒出灵感,那就是在梦里吟诵引心咒,看看有什么效果。
想到此节,我兴奋起来,恨不得马上天黑睡觉。
回到屋里,我们一家人都在,二丫姐也恢复了神智,只是还有些虚弱。奶奶要留下来照顾二丫姐,告诉我和爷爷,接下来几天吃饭什么的,你们爷俩就过来,要不然就自己想办法。
现在气氛已经很轻松了,家里人有说有笑,二丫姐直喊饿,奶奶开始揉面搅馅,要包大牛肉包子。
我和爷爷也跟着忙活,一家人说说笑笑,到饭点的工夫,就包出了两帘的大包子。
奶奶干活相当利索,根本看不出过七十岁的人了,不用我和爷爷插手,一个人在厨房忙活。
用她的话说,我和爷爷都属于一个人吹笛子,八个人按眼儿的选手,还不够给我们擦屁股的。
奶奶蒸出了大包子,还熬了一锅小米稀饭,我们一家人吃的唏哩呼噜的,这个满足感就甭提了。
我心情说不出来的那么舒畅,恶魔赶走了,二丫姐躲过一劫,现在梦里的二神也有办法治了,心头的几块大石头,同时搬掉,这个舒坦劲儿就甭提了。
二丫姐吃了饭,有了力气,脸红扑扑的,看样子恢复不错。她告诉我,她订了一台增氧机和新水泵,这两天能到货。现在她下不来地,让我过来帮着忙活忙活。
我说没问题,肯定义不容辞啊。自己家的活儿,还能往外推吗?
奶奶也道:“这么个大小伙子,该用就得用,老在家待着也不是办法。”
奶奶说这话是无心的,我听得就有点惭愧,叹了口气。
这是目前最困扰我的事情,本来和乡党约好了一起去大城市打拼,甭管干什么,趁着年轻先出去再说。
就因为我这个身份,现在又没有封印护法,出去就是妖魔鬼怪的靶子,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只能待在村里,被人笑话,瞧不起。本来很好的心情,想到这一点,一下黯淡了不少。
奶奶看出我蔫头耷脑的,便道:“小玄子,你也别弄这么个样,奶奶不爱看。现在是咱们的低谷期,人生嘛,三起三落很正常,以后保不准你就有大出息呢。到时候让村里这些人看看。”
我苦笑了一下:“我现在净落了,压根就没看到起的迹象。”
“打起精神来,”奶奶道:“大小伙子怕什么的,只要没下牌桌,最后一把没打完,就不要轻易言胜负。”
爷爷蹲在旁边抽烟,笑着说:“你奶奶当姑娘那阵,是十里八镇有名的牌九高手,经常去局子跟一群小流氓玩。”
“去!”奶奶白了他一眼:“多少年的事了,说这些有什么意思?要不是老娘当年……要么能跟你吗?你们爷俩回去吧,今晚我陪二丫在这儿睡。”
我和爷爷从屋里出来,溜溜达达回到家里。爷爷压根就不管我,叮嘱了几句,自己洗洗就睡了。
我也没心思熬夜,简单洗了洗就回到自己屋,上了床。
心情有些激动,翻来覆去,折腾了一会儿才慢慢睡过去。
到了梦里,还是出现在洞窟里。我抬头看到了盘踞在洞顶的长发鬼,它全身黑发披散,只剩下一个被头发包裹的脑袋,如一条黑色怪蛇般。
我站起来,走到它的下面,轻声说:“你是白骨夫人吗?”
长发鬼一动不动,像是洞顶长出的一种奇怪植物。
它看上去极为阴森恐怖,我实在没有勇气再问第二声,慢慢退回来。
我回到小小的洞口旁,趴着往外瞅。
外面梦境的场景又发生了变化,竟然变成了一所黑森森的学校,很像我在镇子上学时的中学。
透过洞口看出去,整条走廊没有人,也没开灯,微弱光线透窗而进,能看到空中氤氲着很多灰尘。
正狐疑时,忽然走廊尽头传来一声尖锐刺耳的笑声,“哈哈哈哈哈……”
随即一团大红袍的女人从那里绕出来,戴着红盖头,宛若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