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吧,这文王鼓在我手里没什么大用,就是好奇。
就是让我琢磨,也琢磨不出什么。此物给大禾,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但是她这句话说得太刺耳了,带个“偷”字,说这面文王鼓是我偷来的。
我一股火就上来了,冷冷一笑:“不好意思,这面鼓首先不是我偷的,是浩然先生赔给我的。再一个,既然在我手里,就由我支配,说给你就给,说不给就不给。”
大禾快速摇动蒲扇:“你不想封印自己的阳罡气了?你看看这段时间以来,惹了多少麻烦,多少人算计你!”
“那怎么了?我愿意。”我梗着脖子说:“热闹。”
大禾看着我:“我向你保证,你把文王鼓给我,到时候我们这一行的高人到了,让他帮你封印。他很厉害的,身上的仙儿比我们家的高一等级。你这点问题都不算问题。”
我有点心动了,这时候二丫姐在远处喊:“走啊,回家啊,说什么呢?”
“再说吧再说吧。”我烦躁地摆摆手。
大禾道:“你好好想想吧。我告诉你一个道理,也是我们家仙儿说的一句话:宝物、富贵和机缘,是不可能空手给予的,必须用东西来换。你想让高人免费帮你封印阳罡之气,那是做梦。但你手里有文王鼓,那又不一样了。”
我点点头,说知道了。
我已经打定主意,就算把文王鼓交出去,也不能着急。现在就给大禾,她翻脸不认怎么办,先放我这儿,到时候再说吧。
也抻一抻,让她着急。
回到家里,二丫姐烧了水,我先洗了个澡,然后把手包扎了一下。好好休息休息。
晚上奶奶炖了一大锅排骨,我们一家人吃的那叫一个鲜亮。吃完了,我静静躺在自己屋的炕上。
回想起就在昨晚,面对浩然先生,几次生死一线,确实是够险。又想到浩然先生逼着我弄村长老婆,就想笑。
幸亏没干这件事,要不然,我这辈子在村里的名声就臭了。
虽然封印阳罡之气到现在没着落,但把浩然先生这个坏蛋送进警局,也算心里放下了一块石头。
我舒舒服服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起夜,到院子里上了个厕所,刚出来就看到村长跑到近前。
我这个纳闷:“村长大人,你好了?”
“啊。”村长像是才想明白我这句话什么意思,含糊过去:“你小子怎么还在家呢?赶紧跟我走一趟。”
“干啥?”我纳闷。
“结婚去!那边都准备好了。”
“什么玩意儿?”我懵了。
村长不由分说,拉着我的手就往外跑,我懵懵懂懂跑出家门,拐了几个村路,远远就看到土地庙那里全是人,老头老太太穿着节日的大红大绿表演服,正在扭秧歌,锣鼓喧天,那叫热闹。
上面还有个大拱门,上面写着“祝马玄先生和小姐,新婚快乐。”
我靠,真结婚了?
啥时候的事,我怎么自己都不知道。揉揉眼仔细去看,那个和我结婚的什么小姐,名字极为模糊,看上去又像是汉字,又不像汉字,就像是AI造字。
“叔啊,谁啊这是?”我纳闷问。
村长拉着我进了土地庙,里面竟然布置成了新房的摸样,到处都披红挂彩,土地公和白娘娘的神像都用红布蒙着,下面摆着床榻,左右两边是垂帘。
桌子上是大红色的蜡烛,四面贴着双“喜”字,还真像那么回事。
村长说:“你忘了?你奶奶怕你找不着对象,就花钱在安南给你买了个媳妇。”
“什么玩意儿?在安南给我买个媳妇?”我以为自己耳朵坏了,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村长说:“那女人我见过,长得不比咱们这儿的人差,可水灵了,而且还会说普通话,说的可好了,我都赶不上。”
“不对啊,我,我不能找媳妇。”我赶紧说。
“咋了?你有毛病?”村长歪着眼看我。
我呲着牙,苦着脸说:“我,是个处,不能破身。”
“扯鸡扒蛋。”村长大骂:“处给你发钱吗?很光荣吗?长大了就要结婚生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爷爷奶奶怕你不愿意,托我来办。没办法了小玄子,今天这婚你结也是结,不结也是结!”
他强行把我按在床上,没等我明白过来,大红盖头戴上了。
我都懵了:“村长大人,哪有男人戴盖头的。”
“让你戴就戴,不准取下来。”说着,脚步声响,村长出去了。
我等了片刻,外面是喧哗震天,屋里却好像没有人在,静的出奇。
里和外就像是两个世界。
我实在忍受不了,把盖头摘下来,就看到屋里确实空无一人,门锁着,窗户都上了栅栏。
我快步来到栅栏前往外看,外面全是人,大都是村民,都在喜笑颜开。
村路上不知什么时候起了雾,这片雾并不弥漫,这儿起一些,那儿起一些,使得外面的场景看起来有种不真实的朦胧感。
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竟然思索起一个问题,我是不是在梦里?
因为我发现了很奇怪的一点。
就算我结婚吧,为什么我的家里人没在呢?我看不到爷爷奶奶,二丫姐也没瞅到。
正疑惑间,外面忽然传来极为尖锐的唢呐声,随后就看到人群喧哗:“新娘子来了,新娘子来了。”
我摸着下巴,凑近窗户栅栏往外看。
只见一片迷雾中,远远走过来一队婚队,前面的人都是惨白色的面容,举着唢呐,滴滴答答地吹,他们双脚走路好奇怪,翘着脚背,像是在天上飘。
不禁让我想起了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