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哥，什么事，你说吧？”
曹庶沉吟一下，“这个姑娘今天晚上睡你那屋。”
“啊？”
我懵了。
没想到曹庶会提出这个要求。我砸吧砸吧嘴，道：“曹哥，考验我？别这么考验啊。”
曹庶看着我，面无表情。
我被他看得头发发麻。
他看着看着我，突然噗嗤笑了：“小马兄弟，还真是幽默，我考验你做什么？你又不是我徒弟。再说了，在我这儿你的心性一流，用不着考验，我直接给你一百五十分。”
他夸得我很舒服。我还是警觉道：“曹哥，到底怎么回事，你告诉我啊。”
“好。”曹庶背着手在地上转了两圈：“这个女孩明天是必死的。”
我吸了口气，想起他在商K给这个女孩算命的场景，说这个女孩活不过24小时。
“然后呢？”我眨眨眼：“你要我保护她？”
曹庶看着我，又是好半天没说话，然后道：“她死是天道，你再怎么用心，她也是必死的，救不了。”
“这么厉害？”我吸了口冷气。
曹庶苦笑，说了一句极为莫名其妙的话，“我都不知救了她多少次了，就是救不了。”
我听得极其奇怪，正要细问，曹庶摆摆手：“你从现在开始。”他低头看看表：“现在是凌晨快一点了。就打现在这个时间算，一直到明天的凌晨一点钟，你都不要离开她，跟着。”
“我不明白……”
“不用明白，跟着她就行。”曹庶道：“已经包夜了，你想和她发生什么也行，你们分床睡也没事。但是，今天一整天，记住了，到明天凌晨一点钟之前，你都不能离开她。这个不难为你吧？”
我真是一肚子疑问，都快炸了：“这倒没事，问题是我跟着她的目的是什么。如果你说的，她是必死的，我跟不跟有什么关系呢？”
曹庶摆摆手：“你救不了她的。跟着她是另有目的。她死的时候，灵魂会幻化成一只蝴蝶，你的任务很简单，就是看到这只蝴蝶落在谁的身上。记下这个人，然后告诉我是谁。这活儿就算完事了。我不会亏待你的。”
我整个人都错愕了，脑子嗡嗡响，看着曹庶。
忽然脑子里打了个闪，脱口而出：“曹哥，你是不是就为了这个事，才和陈总要求来商K玩的？”
曹庶点点头：“你看出来了。我为了确定外面那个女孩是在哪工作，和什么人有关系，下了很多工夫。总算是皇天不负苦心人。”
见我迟疑，曹庶从兜里掏出银行卡：“这里的六万块，对我不算什么，拿不拿都无所谓。现在给你吧，当是酬劳。”
“别，别，”我赶紧挥手：“这钱我要拿了，成什么样子，拿着也烫手。”
曹庶没有多让，把钱又踹回去，我嘬嘬牙花子，看着他的手。
曹庶笑了，“小马兄弟，这样吧，事成之后给你一笔富贵，你自行去取。可以吧？”
“走一步说一步。”我打开门：“没什么可交待的？”
曹庶点点头：“记住我对你说的话，把这件事做好，你就是打我的头号功臣。”
说着开了门，我们到外面，走廊是空的。
就在说话的工夫，那女孩无影无踪，并没有在外面等着。
我有些吃惊，左右看看，正想问怎么办，曹庶顺着裤腰的挎包里拿出一把米。
嘴里念念有词，然后朝着手心一洒。
这个过程说白了，可能一秒钟都用不上，大米脱手，落在他的手心时，一粒一粒白色的大米，竟然变成了深黑色。
我们对视一眼。
我是极度吃惊的，而曹庶的脸上却看不出表情，甚至有一些欣喜在，不知道我有没有解读错误。
曹庶一点都不吃惊。
“曹哥，咋回事？”我问。
“必死之人，算不出未来，”曹庶道：“所以是黑色。”
“现在呢？我们要找她吗？”
说完这句话，我全身突然窜起一阵鸡皮疙瘩，难道这个女孩的命运真的已经确定了。我跟着她，肯定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肯定要出手的。
虽然曹庶几次三番提醒我，这个人救不了。
但是，既然我跟在她的身边，怎么可能见死不救。
或许就因为这个原因，所以老天爷提前就安排这个女孩先走了？
死神来了？
都是剧本？
我越想越是毛骨悚然，一时心头的滋味涌起，很难用语言来形容。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的电梯门开了，一个人走出来，正是那个女孩。
她提着超市的大袋子过来，到了我们近前，把袋子抬起来：“太晚了，你们饿了吗？刚才你们在里面时间太久了，我就下去买了水和吃的。”
我和曹庶对视一眼，都没想到这个女孩竟然是干这个去了。
曹庶淡淡一笑：“我不吃，你们吃吧。”
他拍拍我的肩膀，然后径直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
他这么一走，我突然想起还有个问题自己没问，非常关键。
那就是，既然要盯着这个女孩，他为什么不自己盯，而让我干这个事？
可现在想问，也问不着了，人家已经进去了。
女孩看着我，我脸上的肉都在跳，低着头说：“来吧，来我房间。”
我拿出房卡打开门，我们一起走进去。
房间是大床房，只有一张大床，收拾得干干净净，档次很高，看着就感觉有格调。
女孩进来，把东西放在电视下面的书台上，然后轻车熟路调节空调温度，就跟回家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