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上的梅花封印,一共是四瓣,现在黑了一瓣,还有三个。
这么说来,我是不是还要再收三个妖魔鬼怪呢?
我摇摇头,还是别胡想了,目前好不容易到了一种舒舒服服的状态,可别生出什么乱子。
接下来几天,二丫姐恢复的很快,已经能下炕了,但还是干不了重活。
我在家吃饱喝足,就去她那干活,伺候鱼塘。
大热天累的跟死狗一样,到了晚上,衣服都是湿透的状态。
可也别说,干干活,累一累,心情还不错。
村里这几天很安宁,没有外邪,家家户户都和谐相处,一片风平浪静,一片田园风光。
刚过中午,天气闷热,我穿着背心和大裤衩子,躺在水塘的小木屋里,脸上盖着大草帽,一边乘凉一边打盹。
正迷迷糊糊的时候,就听到外面有小孩子喊:“妈妈,有鱼,大鱼!”
“别乱看,那是别人家的鱼塘,小心抓你!”一个女人说话。
我打了个哈欠,从行军床下来,摇着草帽扇风,走出小木屋,看到村路上来了一个特别漂亮的女人。
呦,还认识,正是麻杆的姐姐,也就是村长的嫡长女。好像叫史丽丽。
“史姐吗?”我说道。
女人领着一个水灵灵的小男孩。她看了看我,忽然一拍腿:“小玄子吧?”
我还赤着脚,赶紧趿拉上黄胶鞋,从小木屋走上来:“史姐,咱们多少年没见了。你这是带孩子回村探亲?”
“快,叫马叔叔。”史丽丽催促着孩子。
孩子怯生生喊了一声:“马叔。”
我们两人唠起来,原来是麻杆打电话给她,说最近家里出了不少事,现在虽说都摆平了,也希望姐姐回来看看。
在我印象里,史丽丽好久没回村了,好像只有过年才偶尔回来一趟,她嫁到外地,听说日子过得不错,找了个好老公,如今孩子都这么大了。
唠了几句,我道:“你等等。”
然后跑回小木屋,我从水桶里捞出一条大鲤子,用绳子栓了出来。
我把鱼给她:“史姐,咱们这么多年都没怎么见,这次你回来,我也没什么拿出手的。见面就是缘,你拿条鱼吃。”
史丽丽赶紧推,说这可使不得。最后我说:“我给孩子的行不行?他叫我一声马叔,我不能让他白叫。”
史丽丽只得拿着,冲我道谢,领着孩子走远了。
我摇着草帽,看着她的背影,也不知为什么叹了口气。回到木屋,给麻杆发了个信息,说你姐回村了。
麻杆说他马上出去迎接。
我躺在床上,回忆着刚才史丽丽的神色,似乎有些落寞,想必有什么烦心事。
一个人有一个人的烦恼啊。
今天没活儿,我睡了一下午,傍晚擦黑趁着风凉,往家走。还没到家呢,来了信息,是麻杆的。
麻杆问我现在有没有时间。
我说有。
他邀请我的一家人去他家吃饭,千万不要推脱。
我不想见到他妈,就说不去了。
麻杆不依不饶,打来电话,让我一定到位。
盛情难切,那就去吧。我给奶奶发了信息,奶奶回了语音条,说家里饭都做得了,她和爷爷,还有二丫就不过去了,让我代表就成。
我没觉得不妥,遂调转方向去了村长家。
刚到大院,就看到村长家院子里拉着外灯,照若白昼,摆着一张大八仙桌,上面琳琅满目都是硬菜。
我看到大禾和小禾也来了,遂打了招呼,坐在桌旁。
村长出来陪客,给我们递了香烟。然后史丽丽带着孩子,还有麻杆都出来了,众人说说笑笑唠嗑。
这时,村长老婆端着一个大盘子出来,上面热气直冒,横窝一条大鱼。正是我给史丽丽的大鲤子。
大鱼摆在中间。别说,村长老婆做农村大锅饭算是一绝,这条大鱼先是油炸,然后红烧,最后浇汁,隔着老远就能闻到香味儿,馋的人哈喇子都下来了。
大黄狗在狗窝里喔喔叫,明显是闻到香味了。
众人大笑,各斟其酒,喝起来。
聊起来才知道,这顿饭不是白请的,是史丽丽操持的,就是为了感谢我们救了她妈,也就是村长老婆一条命。
大禾被推出来,述说经过,她把恶魔在村,还有异骨的事说了一遍。
众人都听得一愣一愣的。村长叼着烟:“大禾,这么说,恶魔还在我们村,还没走?”
“应该是的。”大禾很真诚,有什么说什么:“不过我的能力不足,还找不到它的踪迹。不过你们放心,它掀不起太大的浪花了,我手里有对付它的东西。”
村长吐出长长的烟雾:“可这是治标不治本啊。这个东西在村里晃悠,我晚上可睡不着觉。”
旁边小禾插嘴说:“村长你放心吧,过两天我家老仙儿的师兄就要到了,他法力高强,一定没有问题。”
村长半开玩笑说:“可别又出一个浩然先生。”
大禾有点不高兴:“你放心吧。我师兄是我们门下的二阶香使,身份在这儿摆着,怎么可能干那些下三滥的事。而且,他不是自己来的,还带着孩子,和史姐的孩子差不多大。你想想,他真要干坏事,能走哪带着自己孩子吗?”
史丽丽道:“爹,你就别说那些了,大禾说得对。对孩子好的人,一般不会差。来,来,吃饭,喝酒。”
我们当晚都有点喝多了,酩酊大醉,我走路都晃悠。
村长打着酒嗝,招呼麻杆把我们都送回家。麻杆让我先等等,他先送大禾小禾回去。
这时史丽丽出头说:“那我送小玄子回家。”
月光下,她看着我:“走,晚上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