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时之后,A市机场。
陆洺深走在人群最前端,身后跟着十几个西装革履,精英模样的人。
气场几乎要把人震出老远。
机场的人们,也都因为陆洺深这压倒性的气势,自觉地避让,然后驻足观望。
陆洺深阴沉着一张脸,走在队伍的最前端。
突然一个穿着鹅黄色连衣裙的身影冲几人跑了过来。
要不是眼神不错的林助理事先看出了来人是谁。几乎都要挡在陆洺深身前了。
那个鹅黄色连衣裙的女生一下子扑进了陆洺深怀里。
撞地陆洺深有些诧异。
“深哥!”曲婉儿在陆洺深怀里,笑嘻嘻地抬起头来,“好久不见!”
陆洺深眼底的目光柔和了一些,轻轻的吐出一个“嗯”字来。
自从三年前,曲婉儿被曲家二老揪去国外,摁在学校里,读了个经济学博士的职称。
好不容易这才是从学校里放出来。
曲婉儿站好,然后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恢复成一副良善温婉的样子,“那个深哥,我从家里跑出来了,求罩!”
本来曲家二老的意思呢,是让曲婉儿在学校里收收心,然后出来直接进公司。
作为曲家唯一的独苗,公司的重担,也就落在了曲婉儿肩上。
觉得年纪也差不多了,还安排着,给她相亲。
这下子,曲婉儿可受不了了。直接就订票来了华国。
结果就是,被曲家断了经济来源。
其实陆洺深对于曲婉儿,也挺无奈的。
别人离家出走,反抗暴政,都是二十刚出头的年纪。
偏偏到了曲婉儿这儿,这叛逆期,真的是有点晚……
“有住的地方?”陆洺深清冷的声音,让他的关心,都看起来有些冷淡。
曲婉儿咬着粉嫩的下唇,可怜兮兮地摇了摇头。
“那走吧。”陆洺深冷冷地开口。
“好嘞!”曲婉儿喜形于色。
然后跟在陆洺深身边,开启唠叨模式。
“哎,深哥,听说岑安没事儿?我还当姑姑了是嘛?”虽然曲婉儿人不在,但对于这边的八卦,是没少关注。
可陆洺深,却并没有她所预想的反应。
脸色甚至比刚才更阴郁了几分。
曲婉儿纳闷地向林助理抛去求助的目光。
林助理冲曲婉儿苦笑了一下。
“哎,深哥,”曲婉儿见林助理这反应,有些诧异地拽住陆洺深的胳膊,“你们不会,还冷着吧?”
这都,有孩子了。怎么,还这样呢?
陆洺深没心情回答她这个问题,将曲婉儿的手从自己胳膊上扫下去。
“不是,”曲婉儿对陆洺深这态度有些迷,“那什么,老天重新把人送回你身边,这已经是天大的不容易了。你又拧巴个什么劲儿啊。”
在曲婉儿印象中,岑安是喜欢陆洺的。那种喜欢,是任何一个人看,都能看出来的那种。
反倒陆洺深,像是那种脾气暴躁,导致两个人关系不怎么样的人。
陆洺深有些不耐烦地睨了一眼曲婉儿。
曲婉儿马上扁了扁嘴巴,闭口不言。
这是……怎么了啊。
怎么现在这状态?
陆洺深自己打开自己私人跑车的驾驶座,然后回头看了眼林助理,“我自己回去,曲婉儿,交给你了,给她找住处。”
听到这样被安排的曲婉儿,有些不敢置信,然后巴着还没关上的车门,寻思着,自己这是说错什么话了么?
“深哥!我我我,我开玩笑的!”曲婉儿可真的怕,自己偶然之间,就触到了陆洺深什么眉头。
陆洺深无动于衷,就要把车门拽上。
“那个!求哥给个工作!”这才是,曲婉儿来投奔陆洺深的主要目的。
断了经济来源,她也得生活不是?
车门在曲婉儿面前“砰”地一声关上,然后车子绝尘而去。
留下曲婉儿一脸懵逼。
“曲小姐,您别在意,我们家BOSS这几天心情不怎么好。”林助理在曲婉儿身边宽慰。
毕竟陆洺深虽然脾气不怎么样,但好像,还从来没有对曲婉儿发过脾气。
怕她姿势接受不了。
“他丫走抽什么风?”
“这个吧……”林助理苦着脸解释。
………
陆洺深一个人开着车,并没有回公司,而是调头去了滨江别墅。
这时候正是快晚饭的时间。
别墅里,只有一个请的钟点工在打扫卫生。
见陆洺深突然回去,那钟点工也愣了片刻,恭敬地打招呼,“陆先生。”
“嗯。”陆洺深的目光锐利,在房间里打量,在妄想寻找另一个人的身影。
或者哪怕,是这几天,在这里住的踪迹。
“陆先生,岑小姐她,这几日都不曾回来。”钟点工看出陆洺深的用意,便开口解释。
听到这里,陆洺深眉峰更深了一分。
她果真,还就不曾在这里住啊。
哪怕自己不在。
陆洺深的眸底,隐隐有些失落。没有了宝宝做要挟,自己还真就留不住她了么?
见陆洺深气场不怎么对,家里的钟点工,赶紧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还是赶紧打扫完,赶紧溜。
深深的呼吸了几下,陆洺深松了松自己的领带,然后将自己丢进沙发里。
心情烦躁地给岑安打过电话去。
电话刚接通,还不等岑安那边出声,陆洺深便出声质问,“在哪儿?”
岑安正在餐厅吃着饭的,目光在对面两小只身上,一瞬不瞬的,被陆洺深这质问弄的手足无措的。
“在,在吃饭。”岑安不知道陆洺深怎么会突然这么问。
难道他回来了?可按说,他去出差,不是应该还有一周多才回来么?
苏宇笑抬头看了眼正小声打电话的岑安。
用公共筷子夹起一块儿糖醋排骨,放到宝宝碗里,“宝宝来,多吃点,长个儿!”
正听着岑安回答的陆洺深,听到这突然插进来的声音,眉心突突地跳了几下,青筋暴起。
合着,岑安这么晚了,是跟苏宇笑出去吃饭了……
还带着宝宝?!
这几天,他在那边这么匆忙地完成手头的工作,就是怕岑安会因为他们两个不好的新闻而影响心情。
可看样子……呵,陆洺深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