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放在桌上那一盘盘,肚子也识时务的喊了起来,让她经不住食指大动,不过一旁张妈妈还在忙活,她便没有动手。
“张妈妈,今天又是什么压轴菜?”
这一段时间来,她已经摸清了张妈妈的习惯。
果然很快最后一道汤端上来,还未掀开盖子都能闻到那股扑鼻而来的香味,勾的她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大姑娘,这可是我特意替你熬的大骨头汤,你的胳膊受了伤,喝这个最为合适不过,今天可要多喝一些。”
听着张妈妈的话,卫莹琅的脸上先是隐隐露出一丝不悦,“都说了不要将那件事挂在嘴上,你怎么就记不住。”
却是很快变成了笑脸,“不过谁又会和吃的过不去呢。”
动手给自己盛了一大碗,先深深吸了口气,这才将勺子送到嘴边,这汤熬的如此恰到好处,一口喝下去当真无法找到感觉来形容。
睁开双眼只来了句,“好。”就三下五除二将年前的那碗汤给解决了,拿起筷子正准备试试别的菜味道如何,目光却被面前的两道菜吸引了目光。
微皱起眉头筷子迟迟未落下,一旁张妈妈看出了些许端倪,“可是这两道菜不和大姑娘口味?”
“那倒没有。”
话虽如此,张妈妈却依旧将那两道菜端到了远处,重新盛了一碗汤放在一旁。
本是一件小事,大家都没有注意到站在卫莹琅身后的兰心面上神情变了变,却又瞬间恢复了过来。
用膳过后回到房间,趁着那些丫鬟都在收拾的时候,不经意问了一句张妈妈,“今天这些菜是谁端过来的?”
“好像是兰心,怎么了大姑娘,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没什么,我就随口一问,你先下去吧。”
说完看着张妈妈退出去以后,这才用手指轻轻敲着那桌子,“真将我当成了那什么都不懂,任人宰割的羔羊?”
眼前划过的依旧是方才桌上离她最近的那两道菜,想来怕是为保证事情能够成功,将那两道参杂了毒药的菜都放在了她的面前。
她虽为法医,可那些基本识物分辨的能力还是有的,不然恐怕当真会中了她们的计。
还好她今天并没有表现太过,想必接下来她们还会有所动作,她也没有打草惊蛇。
“为了将眼线安插在我身边,你们也算是费尽心机,就如此轻易将那些眼线拔除,未免太不给你们面子了,不如就让我陪你们玩一玩。”
说着嘴角的笑意更甚,轻轻一个响指,身后便多了个身影。
“妹子,怎么了。”
“昨天夜里,我这荷香园可还安静?”
莫白也在这时走到卫莹琅面前,“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一些异常,昨天夜里的确有些动静。”
“那便对了,看来我现在有些事情需要麻烦你了。”
“妹子说的这叫哪里的话,有什么事情你只管吩咐就是了。”
“前些天有个丫鬟带着好几个人硬塞到我荷香园,那丫鬟什么样子你可还记得?”
见莫白点点头,卫莹琅也笑了笑,“我要你悄悄将她带来见我。”
很快莫白的身影就从她的屋里消失不见,卫莹琅再次伸了个懒腰,望着窗外树影斑驳笑了起来。
不曾想在这里等了许久,等来的却不是莫白,而是张妈妈。
“燕王殿下来访。”
“他来做什么。”
下意识开口却也在这时站起身来,“让他过来吧。”
等赵景渊踱步至此,看到的便是卫莹琅懒洋洋坐在院中晒太阳的画面。
“受了伤不好好养着,还敢乱跑。”
闻言卫莹琅转头起身,“殿下怕是太小看我了吧,那一点小伤全然不必放在心上。”
像是为了要证明她的话没错,还特意抬起胳膊来上下左右晃着。
不知道是不是太过心急,这动作却当真让她疼得微微一顿,脸上的笑容带上了尴尬。
“这是意外而已,我的胳膊已无大碍。”
“好好好,信你便是,快先好好坐着。”
两人一并坐下,赵景渊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玉瓶放在桌面,“一日三次。”
“劳烦殿下费心了,这点小事当真不必如此挂念,大夫已经看过,也说并无大碍。”
大抵是因为那天晚上莫名的氛围,卫莹琅的目光一直没有往赵景渊的身旁放去,整个人也只觉得有些不自在。
“话虽如此,说到底毕竟是女儿家,若是留下了疤却是得不偿失,还是谨慎一些为好。”
“那便先谢过殿下。”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一味拒绝只会让他们感觉更加尴尬,索性抬手拿起那玉瓶往屋里走去。
“殿下此次前来,便是为了此事?”
“当然。”
看着她的背影,又加了一句,“怎么,有何不妥?”
“没有。”
若是往常赵景渊怕是会抬脚跟进去,可方才两人间的氛围显然不对,便只是站着,微微转过身去。
屋里突然传来东西掉落在地的声音,赵景渊第一时间抬脚往屋里走去,却只看到卫莹琅的身影倒在地上。
“可有伤到?”
一把将她从地上打横抱起,轻轻放到床上。
感觉到扑面而来那从赵景渊身上散发出专属于他的气息,本就有些恼怒的卫莹琅只觉得血脉喷张,恨不能将头低到胸膛中去。
“没什么,殿下你将我放下来就好,都怪我有些走神,差点将那玉瓶掉在地上,笨手笨脚虽然接住了玉瓶,脚下不稳就成了这般。”
话音落地便是一声叹息,当真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
听着她的话本该松口气,可目光却不自觉被她的胳膊吸引了目光,眉头微蹙。
“看来那玉瓶也算是没白带来。”
“什么?”
抬头顺着他的目光,便看到了她胳膊上的伤口怕是再次被她撕裂开来,血迹再次透过衣服渗了出来。
忍不住皱起眉头,“怎么都没感到疼痛就变成了这样?”
“怕是现在就要处理伤口,若是情况恶化就不好了。”
赵景渊的话她当然明白,不过这屋里眼下就他们二人,让她该如何动手?又不能直接开口将他赶走,默默在心里一声叹息,“今天真是诸事不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