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已经回来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先退下。”
与此同时,屋外也传来鸳鸯的声音,“老爷您怎么来了,也不提前和我们说一声,大姑娘现在正在休息,若是老爷要见她,先让奴婢去通报一声。”
挥手示意盈雀站在她身后,卫莹琅再次来到窗户旁,莫白已经不见踪影,只剩下赵景渊在那里。
“看来本王需要先行回避,不过本王就在不远处,若有任何需要,只需抬手即可。”
话音落下便瞬间不见踪影,卫莹琅这才松了口气,想必门外鸳鸯不会拦住多长时间,和盈雀两人点点头,起身冲着门外走去,还没等她出去,就看到卫平满脸怒气的身影。
“父亲。”
低头行礼却听不到卫平让她起身的声音,只好继续低着头。
只听到卫平在一旁坐下去后,却是抬手倒了杯水,“你可知,为父为何来寻你?”
“女儿不知。”
砰的一声卫平手中的杯子便直接砸在桌上,“你不知?你不知那白梅又如何会昏迷不醒,被下人抬着回到那凝月阁!”
一句话却是让卫莹琅微微勾起了嘴角,自行站起身后,看着眼前的卫平,“原来父亲是为了此事前来,不过,您难道不先问问此事究竟前因后果如何?”
“谁让你站起身的!”
见卫莹琅竟然直接起身,卫平直接瞪大了双眼,“你给我跪下!”
闻言卫莹琅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父亲,您如此处理此事,可当真让女儿心寒。”
盯着眼前的卫平,卫莹琅心中当真没有任何愧疚,只是觉得想笑。
屋里只有他们三人,卫平的目光忍不住往盈雀的方向看了两眼,不过卫莹琅自然也察觉到他的目光,“盈雀,你先下去吧。”
“是。”
等盈雀的身影从屋里离开后,卫平面上再次爬上怒意,尤其在看向卫莹琅的时候,更是怒火攻心。
“不管怎么说白梅也是你嫡母,平日里就算你再不识好歹,眼下她正病着,你怎能在这时候顶撞与她?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你又当如何?”
听着卫平那理直气壮的问话,卫莹琅微微叹了口气,“父亲,你自进门以来,句句在数落我的不是,难道你当真不在乎这事是为何发生的?”
虽然明白卫平羞于将盈雀的事情抬到桌面上来,却也没有想到他竟然对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只字不提,上来便是劈头盖脸的一通,如此看来这两人当真是绝配。
“无论事情究竟如何,你顶撞嫡母这一条,便足够我将你送回乡下的庄子里去了。”
说完便是一甩手直接站起身来,仿佛在等着卫莹琅向他低头认错。
不过他是等不到的,卫莹琅没有想到,就因为此事竟然还给了卫平借口,要将她送到乡下庄子里去,这可当真是她的好父亲。
只听身后传来卫莹琅一声冷哼,“父亲,您这当真打的一手好算盘。”
看着卫平转过身来,卫莹琅这才继续说了下去,“您莫不是想着,只要我离开了,那白梅就不跟您闹了,还是说只要我离开了,父亲便称心如意了?”
“放肆,这便是你和我说话的态度?”
一巴掌拍在桌上,只觉那桌子都被震的响了起来。
“父亲又何必动怒,若是觉得女儿说的不对,那便不听就是了,还是说,女儿猜的是对的,这才让父亲恼羞成怒。”
“卫莹琅,看来你还真的是需要在庄子住上一段时间才能让你想想清楚,自己究竟该如何开口。”
眼见气得卫平脸红脖子粗,卫莹琅却依旧只是一声叹息,“父亲,我清楚您的心思,不过就是想要将我送到乡下去,届时我何时回来,不,我还能不能回来,岂不都在父亲您的一念之间。”
“胡说,满嘴胡言!”
“父亲先不要急着反驳我,方才我就说过,就算我猜测的是假,听一听也便罢了,父亲你难得来我这荷香园一趟,应该不着急离开吧。”
抬手便又是在那杯中将茶水填上,这才面带微笑看向面前的卫平。
不得不说,这样细看下才发现,原来岁月也在卫平的脸上留下了痕迹,那鬓角的丝丝白发,还有眼角的皱纹,也让卫平不得不服老。
“你如此看着我做什么。”
被卫莹琅的目光盯得有些心里发毛,好在话音落下卫莹琅的目光就放在了别处。
“父亲,女儿现在什么年纪你也清楚,就算最后从庄子回来,怕是也会因年纪而被众人嘲笑,这当真是父亲希望看到的吗?”
见卫平不开口,卫莹琅也在旁边坐了下去,“不知父亲可还记得,当初对我母亲的承诺。”
“你提起此事做什么。”
听着卫莹琅的话,卫平脸上的神情瞬间变了变,再不似刚来时那般冷静。
“并非莹琅想要刻意重提旧事,不过是顺着今日上午夫人的话来往下说罢了,她今日一来我这荷香园,张嘴闭嘴便是贱人,非要让我将我的一个贴身丫鬟交出去。”
看着卫平并没有开口反驳,卫莹琅也就继续开口说了下去,“且不说我那贴身丫鬟究竟犯了何事,就算要惩罚也应该由我来进行,父亲您说可对?”
“可夫人今日前来,却丝毫不像是来与我商量,见我不肯放人,竟然还要将那丫头当场杖毙,这样的事情又怎能在荷香园发生?我自当全力阻止。”
看得出来,在卫莹琅说出来当场杖毙这四个字时,卫平脸上还是抽了抽,显然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后来我执意阻拦,这才与夫人发生口角,我也清楚夫人重病缠身,可夫人却丝毫不给我喘息的时机,没想到最后却是这样的一个局面。”
“不过让莹琅更没想到的是,父亲你竟然一来也是如此,直接张嘴就要将莹琅送到乡下去,怕是已经想好,让莹琅在乡下再耽搁几年,回来后便可以替父亲的官道当了垫脚石,嫁给哪个老男人当填房吧?”
本来还无大碍,可当他听到卫莹琅又将话绕回到了日后她的出嫁上,立刻脸上的神情再次坚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