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赵景渊声音淡漠,仿佛这是不值得一提的小事。
“王爷,你掺和这事儿作甚?”
卫莹琅附耳在赵景渊身边,小声地说道,美眸中盛满了不解的神色,赵景渊怎么就掺和到这事儿里来了?
如今皇上还在宫中无法上朝,朝臣们猜忌,坊间也出现了不好的传闻,他居然还有闲心在这里管家里长家里短的事儿?卫莹琅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赵景渊能够干得出来的事儿。
“回去同你解释。”赵景渊只说的了这么一句,而后便转头看向右相,“不知右相作何想法?不过是误会一场,柳大人也是道歉了,便不好追究了吧?”
右相也摸不清赵景渊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不过他们现在算是站在同一个阵营里,赵景渊应当不会害月儿才是,毕竟月儿之前也是想着要嫁给他。
想到这,右相看向他身边的卫莹琅,瞧见两人紧握着的手,便明白了,他无心月儿,更遑论月儿如今已嫁人。
“如此,柳大人便带着月儿回去吧!只是记得,本相一直都是月儿的后盾,若是再被本相知晓你欺负月儿,本相定不轻饶!”
柳塘故作一脸惊喜:“谢岳父大人。”
赵景渊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见柳塘还不离开,遂开口道:“去接了你夫人回府吧!”
“也多谢王爷。”柳塘遮挡住眼中的暗沉,随后起身在家丁的引领下离开。
待到柳塘离开,右相执起旁边的茶水,稍稍呡了口,赵景渊也就那么坐着不说话,气氛陷入僵持之中,最后还是右相先开口。
“不知王爷此举何意?”
“柳塘此人,还有用处,暂时不能动!”
赵景渊淡淡开口,随后看向右相:“先前柳塘暗中支持大皇子之事,右相可曾知晓?”
闻言,右相眼中划过一抹心虚的神色。
当下京城的动向全部被他了如指掌,如何能不知晓柳塘之前投奔了大皇子之事,不过介于他是相府的姑爷,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是为了能够更好的拿捏住柳塘,乔晗月之事不过是为了他提供了个借口而已。
“老夫不曾知道,倘若不是王爷,老夫现如今怕是还被蒙在鼓里,这柳塘的胃口着实有些大。”
赵景渊笑笑,卫莹琅听右相的话也笑了。
“素闻右相手眼通天,莫不是外人胡乱传的?”
“手眼通天的应当是当今圣上。”右相淡淡回了一句给卫莹琅。
赵景渊按了下卫莹琅的手,而后开口道:“皇上如今已经无法上早朝了,朝中局势也越发动荡不安,不知右相可有何打算?”
先前才击退了东洋人,可转瞬皇上便因赵奕做的那些事情抱病在床,如今上个早朝都已很不容易,朝中局势也是动荡不安,倘若再没个主事的人出来,怕是大萧国危在旦夕了。
“本相能有何打算?自然是跟着皇上,如今太子未立,时局便已如此。七皇子现下在王爷您的手下,三皇子闭门不出,本相如今也不知道该如何了。”
三皇子先前因取了西域公主,遭皇上忌惮,便仿若没有这么个人一样,三皇子已多日闭门不出没有消息了,如今在外活动的也就只一个七皇子,在燕王手下做事。
即便是皇上真的要不行了,选太子也是从这两位皇子中出,断没有选择旁系之理,便是选了,如今燕王也无所出。
“若本王没有记错,相爷先前曾说过从旁系中找头脑姣好者继承太子大统?本王如今倒是觉得七皇子不错,在本王手下历练这么些时间,早就对政务有所熟练。”
赵景渊直奔主题,虽右相明面上与他亲近,可实则不然,就因乔晗月一事,右相就断没有全力站在他这边的理由,如今的一切不过都是托词而已。不然朝堂上右相不会说从旁系中找一个头脑较好者成为太子了。
“王爷,皇上对您多有忌惮,即便是推举了七皇子上去,便也是行不通的,如今三皇子还活着,谁能成为太子,还是说不准的事。”
右相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但赵景渊明白了,右相还在摇摆不定。
“还望右相能好好考虑本王所说,七皇子当是太子不二人选。便是推举三皇子上位,怕依着三皇子的心性也不是相爷想要的结果。”
说完,赵景渊起身带着卫莹琅离开,右相眯着眼睛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良久,嗤笑一声。
相府管家近前侍奉:“老爷何不明言?如今皇上虽是病重,可到底没有驾鹤西去。”
“便是明言,又能如何?这燕王是变着法的让老夫不好过,小姐呢?”右相重重将杯盏放置在桌上,随后问起了乔晗月。
“姑爷正在小姐院中,小姐不愿跟着姑爷离开。”
提起柳塘,管家眼中划过一抹愤恨,先前他们府中请了女医,果然在小姐的身上发现了一些伤痕,便有了今日柳塘跪在相府门口求原谅的一幕,可没想到燕王的出现倒是解救了柳塘。
“莫要着急,这柳塘不会有好下场,端看着,燕王还有后招,你派几个人跟在小姐身边,务必要保护好小姐。”
“是。”
……
“为何你要替柳塘说话?如今朝中右相算是站在你这边的,对小七做太子是有帮助的。”卫莹琅一脸不解,她先前还以为赵景渊去找右相商量将小七推上太子之位的事情,可没想到转眼就成了替柳塘说话了。
“那个老狐狸,你真以为是站在我们这边的?方才的话,你不是没听见,右相还在徘徊不定,赵斌是个没用的懦夫,也就小七还能将就着,最近这段时日,小七长进明显,若是做了储君说不定会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右相不单单是因柳塘之事,某些方面,右相和皇上还真是如出一辙。”
卫莹琅拧眉思索,言下之意右相和皇上一样忌惮他了?
赵景渊抚了抚她的眉间,将那些褶皱踏平之后才略微满意。
“如今这些都不是你要操心之事,你只要顾好咱们的孩儿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