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人皆是原地待命。
但不知为何,这两日卫莹琅也觉得有被人监视的感觉,可每每回头看去,又看不到任何身影。
如此反复多次,连卫莹琅都觉得自己有些疑神疑鬼。
低头叹气,却看到桌上多了张字条,将其拆开,待卫莹琅看清里面的内容,嘴角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那是莫白留下来的,看来这两日并非她多疑,周围的确有人在监视,莫白正在查这人究竟是谁派来的。
“有意思。”
没想到查西域之事竟还能查到自己头上,是那具尸体,亦或是她信誓旦旦的说出不是瘟疫之事?
笑着摇了摇头,随手将那张纸扔在一旁。
燕王府外。
“大哥,我没想到你也来此。”
赵奕与赵斌在府门口相遇,张嘴就令赵奕心中不适。
“怎么,你能来得,我便来不得?”
“自然不是,只是不知大哥前来所为何事?”
“三弟还是做好分内之事即可。”
说完抬脚就往前走去。
身后的赵斌耸耸肩,便转身往别处走去。
“王爷,大皇子来了。”
闻言赵景渊面上也是一顿,抬脚往大堂走去,“真是稀客。”
看到赵奕身影的瞬间,赵景渊手上的金柄玉画扇打开,坐在那里看向赵奕。
似是没有想到赵景渊当真会来,赵奕顿了顿也硬着头皮转过身去,“今日前来,是为了王叔进宫与父皇商讨之事。”
赵景渊道:“此事本王已与皇兄禀明,不知你还有何疑问?”
“王叔,可否让燕王妃出来片刻?”也不知道赵奕哪来的自信,总觉得只要见到卫莹琅便能够问出些什么。
“此事怕是要问问莹琅了。”
赵景渊并未替卫莹琅做出回答,反而让赵二去问她的意见。
不多时卫莹琅缓缓走来,“王爷,大皇子。”
赵奕直接不客气地就问:“听闻城西郊外的那具尸体,是王妃亲眼看过的?”
“正是。”
卫莹琅也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难道圣上把这件事交给大皇子查办了吗?”
赵奕面色沉了沉,“这个不用燕王妃挂心,只是不知王妃又是如何确定,尸体没有染上瘟疫。”
卫莹琅翘了翘唇角:“我以我燕王妃头衔担保,我确定没有就是没有。”
“看来王妃很坚定自己的看法。”赵奕咬了咬牙,随即眼神变得阴翳地看着卫莹琅,“就怕你担不起这罪责!”
说完,就长袖一甩,带着不满离开了燕王府。
赵奕自燕王府离开,便是径直打道回府,不过于马车上闭目养神之际嚯地睁开眼睛,恶狠狠地道:“卫莹琅,你最好不要坏我的好事,否则我让你有命难活!”
郊外尸体一事,本就错综复杂。
赵奕本是信心满满地想把郊外看似‘瘟疫’一事揽上身,打算在父皇面前把事情办得飘飘亮亮地邀功一回。
可没成想,倒是被赵斌这小子给抢了去。
如今卫莹琅还介入此事……
眼下太子一位悬而未立,父皇心中太子所属之人,一直未透露。
可依着婉贵妃得宠的劲儿,再加上前不久卫莹琅还入宫查案见过了婉贵妃……若是让燕王府跟赵斌走得太近,可不是什么好事!
夜黑风高的夜晚。
三皇子赵斌安插的人手一直没有收获,就在他们有些丧失信心之际,东边一个农户家中竟出现了相似情况,还有人看到一抹黑影一闪而过。
“追!”
那黑影却极为狡猾,不仅专挑人多的地方跑,轻功也十分了得。
只见所有人都看到眼前的一幕,那黑影熟门熟路一样一直朝着某个向跑去,还直直的闯进了燕王府。
这些人不敢擅自妄动,就回去请来三皇子赵斌。
赵斌来到燕王府门外,踟蹰了许久才下令道:“进去搜!”
燕王府被包围,岂能不惊动里头的人。
赵二领着府兵而出,“什么人!”
赵斌开口道:“本皇子奉命捉拿西域闹事之人,没想到那小贼走投无路竟是一头跑进了燕王府中,劳烦你们去通报一声王叔,我要进去搜查!”
赵二犹豫了一下,此事非同小可,只能转身如实禀报。
“哦?竟有这档子事。”
赵景渊同卫莹琅还未歇下,听闻赵斌带着人上门搜查,眼眸顿时来了丝兴趣,“你随我出去迎一迎我这侄儿吧。”
卫莹琅被赵景渊牵着就往大门走去。
赵斌还是识趣地拱了一个揖,“王叔,婶婶。”
赵景渊寒芒着视线盯着赵斌,一句也不废话:“方才你口中所言可是真的?”
赵斌虽贵为皇子,可他这个手握兵权的叔叔可不是省油的灯,当即定了定心神硬着背脊子道:“王叔,看我等像是在同你玩笑?”
“既如此,本王自当大开府门令你们搜查。”
赵景渊又在后面加了一句,“不过,人是如何跑进来的,究竟还在不在我燕王府,本王不知,倘若你们什么都没有找到,又该如何给本王交代?”
赵斌:“这……”
搜到人还好。
可搜不到人,夜闯燕王府这事,别说鬼见愁赵景渊这里了。
第二日,他还不得被满朝臣子参了个透!
属下附耳过来,信誓旦旦地道:“三皇子,我们当真看到那黑衣人翻墙进了燕王府,绝对没有看错眼!”
赵斌咬了咬牙,“好,我们进去搜!”
“赵二,让他们进!”
赵景渊凌厉着眼神瞥向赵二。
“是,王爷。”
赵二领着府兵让开一条道,一旁的赵景渊面色虽没有变化,可身后的赵二却能看出,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赵景渊拉着卫莹琅闲庭信步地回到正厅,也任由赵斌的人马入府,任由他的人仔仔细细翻找每个角落。
卫莹琅抬头看了看赵景渊,张了张嘴,却最终还是闭上嘴什么也不问。
果然,赵斌的人无一所获。
赵斌:“……”
卫莹琅此刻出声:“王爷,我看三皇子也是自责所在,或许他的人真看到人进了我们燕王府,可能对方狡黠早就趁乱开溜了。”
赵景渊轻哼了一声,没说话。
赵斌感激地看了一眼卫莹琅,才朝赵景渊躬身拱手而去:“王叔,今夜多有得罪,侄儿确实职责在身,不是有意让您难堪。”
“罢了。”
赵景渊良久才幽沉地发出一声‘罢了’,“就当是三皇子为了本王安危才派兵入府,本王该领情才是!”
这话听着阴阳怪气。
但也算是给赵斌一个台阶而下。
至于赵景渊这边不怪罪了。
可明日朝堂上,赵斌肯定不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