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黔的话提醒了卫莹琅,他们来到边防这么几天,无论是内奸的事还是蒙面人的事,都跟大皇子有关系,这样一来,如果这毒他也知道,肯定也跟他有关系。
卫莹琅只敢在心里怀疑,没有证据不可以以乱说话,诬陷皇子可是大罪。眼下赵景渊的身体状况才是大事,将其他闲杂人等赶出去,帐中除了赵景渊就只有卫莹琅和赵黔。
“我是个仵作,对治病救人只是略懂,七殿下对毒药方面更有研究,你怎么看?”
“皇婶,此毒不似上次的瘟毒,自父皇明令禁止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所以我也不曾研究过。”
赵黔满面愁容,说的话倒是真的,眼下制毒人已死,还能有谁会有解药?没办法,卫莹琅只能硬着头皮自己调配,所幸大学时有修过两年中医学,要不然这些药材还真看不懂。
由于没有防备,吸入毒粉末的士兵将领不在少数,大多数人的皮肤都已经开始有了腐烂的迹象,而有些人就像赵景渊一样昏迷不醒。
差人捉来几只老鼠野兔,提前为自己做了一个口罩,照着赵黔给的药方配置了毒药。据她的观察,这些药材都是无毒,更是含有强身健体的功能的,但是却相生相克,产生了毒性。
“若是皮肤出了问题,那么首先消毒割去腐肉,也许还可以缓解症状。但是这昏迷无症状的人又是怎么回事儿?”
赵黔已经下去安排受伤的士兵们,卫莹琅一个人在研究解药,军医们也是无能为力,只得俸卫莹琅的命令,去做口罩发放给其他未感染的士兵。
沾染了毒药的小鼠一个个死去,卫莹琅什么药材都试过了,愣是一个都解不了,分别搭配的方法有无数个,这可如何是好。
卫莹琅再一次有了怀疑自己、恨自己没有能力,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赵景渊,瞬间意识到自己究竟是多么依赖他,失去他的保护,她并没有那么强大,她现在只希望敌军不要突然强攻。
但是,事实证明,卫莹琅这开过光的嘴真不能随便乱说话,手上的实验刚有一些进展,已是快要天亮,军鼓再一次响起——敌军返场了!
赵景渊不在,京城禁卫军就像是失去领头羊的羊群,赵黔没有兵符,即便他身份尊贵,士兵也无法听他号令,多么尴尬的一面。
士兵们出不了战,正商议这如何时,卫莹琅忽然拿着兵符高举,出现在大家眼前,已经身着深红色战衣,束起头发,整个人英姿飒爽。
“皇婶,战场上刀剑无眼,您这是要做什么?赵黔可是知道卫莹琅从不习武,只有几根银针护身的。
“我自有打算,七殿下莫要担心。”卫莹琅讲这句话的时候是心虚的,但她不能退缩,这里除了她,也没人可以拿起兵符了。
转身,面对众人:“众将士听令,随我征战沙场,护一方安顺!”
“是!”
军队浩浩荡荡前去迎敌,不出卫莹琅所料,敌军真的只带了一千兵力,觉得有了那毒粉末便可以不动一兵一卒杀了萧军所有人。
卫莹琅一身令下,萧军前方的将士都戴上了昨晚赶制了一晚的口罩,后排的却因为时间紧没有物资而无法戴上口罩,只得叫他们暂时躲避。
“七殿下,你可有把我打得过他们的主帅?”
敌方仅有一千人,人数上萧军占优势,但是他们的毒粉末一直是一大威胁,只能用最小的伤害换取胜利,擒贼先擒王,这是卫莹琅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不出意外的话,可以。”
“那好,一会儿的混战,你只需攻击他一人,将他擒住就是唯一目标,其余的交给我。”
话毕,双方军令一下,士兵们喊着杀往前冲,黑白两军混战在一起,卫莹琅被赵二护在原地,只用银针就干掉了好几个人。
赵黔已经直奔对方主将而去,很快就撕打起来,奇怪的是,这一次他们可没有洒粉末,给萧军创造了机会。
战况渐渐进入白热化阶段,敌方主将一直被士兵护在中间,赵黔根本近不了他的身。看得卫莹琅心急如焚,没办法,只好的赵二的护送下,驾着马到达敌方主将的侧方,用银针将周围的士兵放倒,为赵黔创造机会,顺便送那主将一根,准确地扎在了他的后颈上。
“王妃小心!!”
话音刚落,卫莹琅一个侧身查看,一把弯刀就出现在她眼前,还为来得及躲闪,就从她的手臂划过,一道长长的血痕触目惊心,若不是她侧身,可能就是落到她头上了。
赵二就两只手,完全没有办法顾及到卫莹琅,好在赵黔已经趁机擒住了敌方主将,一脚将那伤到卫莹琅的士兵踹开。
“赵二,你收尾,清扫战场,七殿下将那人押回军营。”
见主帅被擒后,对方士气大减,萧军乘胜追击,直接将剩余的一百余人全部活捉押回军营。卫莹琅强撑着自己不要因失血和紧张而倒下,独自耷拉着那条代带血的胳膊骑马回到军营。
第一件事不是为自己处理伤口,而是前去查看赵景渊醒了没有,而现实往往总是让人失望的,赵景渊一直保持着昨晚的姿势,没有醒来的迹象。
赵黔此时也将俘虏全部安顿好了,过来查看情况,映入眼帘的就是满地的鲜血,床旁边还有一个晕过去的卫莹琅。
两场战役,将王爷王妃都给整倒下了,军医里边儿乱做一团,只有赵黔和谢老还算是冷静,寻了个女军医照顾卫莹琅,赵黔接手了制作解药的任务。
“古有花木兰体肤丛军,我这替夫从军怎么就没讨个好呢?”卫莹琅看着手上的伤亡名册,在看看自己包得跟萝卜似的胳膊,陷入了沉思。
“王妃,您还没休息呢?”
卫莹琅正苦恼着,谢老就推开了门,见她醒着还有些讶异,不过下一刻就恢复了正常:“关于张汶的事情,我得和你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