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莹琅,你瞧瞧明珠,你还有个姐姐样子吗?”卫平气的面红耳赤,一双眼睛怒瞪的快要脱眶,大孔大力的开合着,仿佛一只怒极伤人的老牛。
“哎哟,姐姐,父亲说什么都是为了你好,你怎能这么气父亲?”卫明珠眼中充满幸灾乐祸,看着卫莹琅阴阳怪气地说。
卫莹琅脑袋一阵一阵地痛,肩头也是火辣辣地疼,大概是酒劲儿又上头了,她龇牙咧嘴地轻揉着太阳穴,闻言却是冷眼睨她。
这对母女二人装模作样的套路,她已经看腻了,她看卫平那样子,怕是不把她剥皮抽筋,再鞭尸数日,再挂到城墙上示众,才肯罢休。
她酒喝的确实太猛了,这会儿头疼欲裂,想起一会儿白梅母女不知道会使出什么阴谋诡计,脑袋就更疼。
既然如此,不如擒贼先擒王,先把白梅制服了,把祸患掐死在摇篮里。
“父亲,今日是我不对,不过夫人也让人给我醒酒了,”卫莹琅转头对卫怀楚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跟上来,回头装出一副真诚忏悔的样子,缓步往卫平面前去。
卫平气的胡须直抖,指着他的手指哆嗦两下,他才不在乎白梅拿什么法子给她醒酒,反正是她活该!
所以他刚刚才进来的时候,故意忽略了她肩头的伤口。
“你知道错了?这段时间你看看做的那些破事!随随便便一件拎出来都够我揍你一顿了。”
卫莹琅没有接话,而是低着头走到卫平面前,她忽然抬头,却是一步走到白梅身前,脸上闪过一抹阴险,在众人没反应过来时,指尖银光一现,下一刻已经不懂声色抵在了白梅的腰上。
“夫人,莹琅知错了,”卫莹琅努力挤出几滴眼泪,可怜巴巴地抬头,在众人看傻子的目光里,忽然拉住了白梅的手。
众人似乎对突然放软了态度的卫莹琅感到奇怪和难以置信,一时间屋子里众人安静了下来,卫莹琅借此机会,微微低头凑到白梅耳边。
“夫人,你还记得房妈妈刚刚的样子吗?对了,我可还记得你在外面放印子钱时间接害死了两条人命,你说父亲晓得了,你会有什么下场?”
卫莹琅的声音轻飘飘,却冷冰冰,黏糊糊像蛇信子一样无形的在白梅身上游走,激的她浑身发凉。
“你杀了我,以为能离得开祠堂?”白梅脸上还挂着让人心疼的楚楚可怜的样子,反应过来的时候,脸皮紧绷着,脸色平静,只是压低声音狠狠地说。
“不,不会让你死,会让你生不如死!”卫莹琅轻笑,声音里充满了嘲讽。
白梅原本是同女儿儿子计划好的,只要他们把卫平哄好,让卫平觉得自己这对儿女好过卫莹琅姐弟,就要拿卫莹琅穿男装喝酒逛青楼的糟心事,添油加醋去给卫平告状。
却不想枝节横生,让卫莹琅抢夺先机。
“你……你放手,我……保证你平平安安,不会受到任何处罚,如何?”白梅感觉到腰间的异物隐约有发狠的趋势,她下意识脱口而出,她怕死,更怕生不如死。
“白梅,我警告你,如果还敢撺掇父亲将怀清的公验迁回乡下,你就等着我报复在你儿子身上吧!”卫莹琅阴恻恻地笑了,说话的声音慢悠悠。
白梅没想到会受制于人,而这个人还是自己最厌恶的卫莹琅,无奈她也有自己的把柄,还握着自己的性命,心里虽然憋闷愤恨,却不得不缴械投降。
卫莹琅不信她的话,手里微微使劲,再次威胁她。
“那麻烦你先让我们平安出去,对了,你若是敢暗中下黑手,再撺掇父亲来为难我们,你就等着我的报复吧!我一无所有,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白梅脸上淌着密密的汗珠子,来不及去擦,脸上挂起不自然的笑,转头轻声去哄卫平。
“老爷莫要生气,今日是燕王殿下送莹琅回来的,燕王殿下那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行下流之事,他们是乘马车回来的,应该无人看见她男装归府。”
卫莹琅微微抬眸,只看着白梅不疾不徐开口说话的艳红唇色,心里涌上一阵嫌恶只感。
“你莫要给他们开脱,怀清不好好在李府学习,跑回家里,怕是早就知道这个孽畜要回来,想要替她掩饰。”
卫平在卫明珠和卫怀楚安抚下,神色已经冷了许多,听见白梅这么说,忍不住横了她一眼。
“母亲,”卫明珠似是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改口不去追究卫莹琅,正走了两步,却被白梅暗示不要靠近,她心里疑惑,却又不知道其中深意。
“不如将这件事全权交给我处置吧?老爷你累了一日,就让莺莺送你回房就寝吧!”
说完白梅就给贴身丫鬟使了个眼色,对方很快走过来,恭敬地请他回去。
卫平却是被卫莹琅气的不行,此时见白梅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也就不再追问下去,只是临走时把身边的护卫就了下来,大约是担心卫莹琅又要动粗,留下来保护白梅的。
白梅无视儿女眼中的询问的疑色,等到卫平离开了,转头冷眼去看卫莹琅,“你可以走了。”
卫莹琅挑了挑眉,忽然手下用力,银针针尖穿破肌肤,没进了一半,然后果然看见白梅眼中的冷意还没来得及改变,她整个人就僵在了椅子上。
“怀清,我们走”,卫莹琅招呼卫怀清一同回院子里,谁知道刚回院子里,就听见正门门房,正在荷香园的门口张望。
“大小姐,门外有人找你,是白日里送你回来的那位。”
卫莹琅皱了皱眉,不明白赵景渊怎么会折返,嘱咐了弟弟回屋休息,自己跟着门房出了院子。
“卫姑娘,你居然这么快就酒醒了?”赵景渊背对着大街,长身玉立,听见渐渐近的脚步声,漫不经心地抬头,戏谑地看着卫莹琅。
卫莹琅脑袋沉重,像是有人伸了个手,从骨头缝里去扯她的脑神经,疼得她只想骂人,却不能骂面前这个。
“不知王爷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