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莹琅看着赵黔和花柠溪,不免觉得有些好笑,余光瞥见花柠溪的神色越来越难看,她摇摇头,“小七,皇上已经应允你的要求了?”
“回皇婶的话,父皇已经应允了,方才侄儿去找了皇叔,皇叔说稍晚些他回府便同我说说那刺杀的事儿。”
赵黔说完,一脸求表扬地看向卫莹琅,她还未来得及开口,花柠溪抢了个先。
“父皇果真是重用七皇弟,这般大事都放心交由七皇弟处理了。”花柠溪说着,给身后的婢女使了个眼色。
婢女立刻意会,将匕首放置在赵黔的面前,恭敬道:“七殿下,这是三皇妃留下来的东西,于昨日扣下并未交给皇上的,就是此物伤及了一位西域使臣,致使不治身亡。”
赵黔立刻对匕首来了兴趣,卫莹琅默不作声,她倒是想看看小七究竟能给她怎样的惊喜,若是想要日后登上帝位,自是要有一颗明辨是非的心,还要有一双慧眼,如此方能不被表象蒙蔽从而做下错事。
为君之道,虽是充满了鲜血的道路,可只要保持着最初的那颗心,便不会入了歧途。
赵黔细细观察面前的匕首,听了那婢女的话,他现在不敢上手,万一那东西接触了皮肤就会中毒呢?
半晌,他还是未曾看出有何不妥之处,只是隐隐约约觉得这个匕首刀刃的光芒似乎与普通的刀刃不大相同,这还是他观察了半天才看出来的。
赵黔想了想,便道:“这匕首,刀刃处似是与寻常的有些出入,想必毒药是抹在刀刃上了?”
卫莹琅摇摇头,倘若是毒药,直接抹在刀刃上,呈现出的颜色与赵黔眼前的那个应当是不同的才对。
花柠溪笑了笑,讽刺地看了眼卫莹琅,仿佛在说:瞧瞧,这就是你推举出来将来要继承帝位的人,便是连这点小把戏都看不穿。
“小七,将匕首还给你皇嫂。”卫莹琅掸了掸衣袖,伸出一只纤细的胳膊,肌肤白的晃眼。
她看了眼瑜欣,瑜欣意会,上前扶住她的手臂,微微用力,将人从软塌上扶起。
“七皇弟到底还需得好好学学,若是换做我家殿下,便是一眼就能瞧出来。”
花柠溪语中带着冷嘲,赵黔脸上扬起一抹热意,他方将方在原位。
赵黔素来不会与女人计较,何况面前的是他的皇嫂,长幼有序,更是只能听得她的嘲讽,纵然满心不悦,却不能明面上叫人抓了话柄。
卫莹琅眼看着花柠溪说话有些过分,赵黔碍于礼数不能回敬过去,当即便冷声道:“够了,如今小七还未曾历练过,自是不清楚这些个事儿,若三皇妃来王府就为了这事儿,你可以回去了,本妃乏了,就不陪你在这闹了。”
花柠溪瞪大了眼睛:“皇婶这护短的莫不是有些过了,七皇弟不能总在你们保护中过下去,如今连个匕首都看不明白,倘若去协同处理,岂不是去拖后腿的?这样我王兄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凶手?”
卫莹琅看了眼赵黔,后者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她心中的怒火却无端端上来了,“三皇妃!你如今是在燕王府,本妃希望你能懂什么叫谨言慎行。”
说完,她朝外面看了眼:“管家,送客!”
“皇婶,你……”
花柠溪话还未说完,管家就连忙笑着讨饶道:“三皇妃还是别让小人为难,走吧!若是王爷回来知道王妃今儿个发火了,大家都不好过。”
花柠溪恶狠狠地等着管家,他这是什么意思?拿赵景渊来压她?
“我等着看七皇弟究竟能不能找出凶手,皇婶的宝究竟有没有压对,侄媳告辞!”
花柠溪带着身后的心腹婢女便直接转身离开,管家一溜烟小跑到前头给她引路。
一路出了燕王府,到了马车上,花柠溪这才冷冷地看着心腹:“本公主方才没出任何差池吧?若是卫莹琅能信了,我日后行事便也能轻松一些。”
婢女垂眸:“公主方才所作所为甚好,不怕他们不相信。”
……
“此番,小七可有什么想法?”卫莹琅扶着腰站起来,肚子有些大了,活动都不是很方便,想到这样的日子还有几个月,且肚子还会越来越大,眼前便有些发黑。
瑜欣及时注意到,赶紧扶着卫莹琅再次坐下,惶恐道:“王妃,您可要顾着自己个儿的身子,奴婢这就请大夫来。”
说着,瑜欣一溜烟小跑着不见了踪影,卫莹琅抬眼便瞧见秋香和赵黔也皆是惊恐的表情,当即无奈道:“如今月份大了,行动有些不便,你们为何如此紧张?小七,你……”
卫莹琅话还没说完,赵黔直接打断她,道:“皇婶放心,侄儿定会让三皇嫂他们另眼相看,如今确实是本殿经验尚浅,这才闹出个笑话来的。不过……皇婶身子当真无恙?无需告知皇叔?”
卫莹琅摇摇头:“若有那个时间,你不如赶紧用起功,避免下次再被人当面这般数落。”
不给赵黔辩解的机会,她直接朝外边走,后面秋香仿佛才反应过来,连忙快步跟上,只留下一句“三皇子自便”。
瑜欣很快带着回了院子,大夫诊完脉之后便道大人和孩子都挺好,平时还是要注意多活动。
卫莹琅只道是知道了,便差遣瑜欣将人给送回去。
“王妃,奴婢这就吩咐小厨房给您准备些补身子的补品。”秋香看着卫莹琅几乎没涨几两肉的身子,有些心疼王妃。
卫莹琅摇摇头:“不必了,呆会瑜欣回来之后便让她去找小七,让她跟在身边问问那刺杀之事,我不参与,心中还是放心不下。”
花柠溪的态度总是让她觉得有些诡异,以前似乎从未这样过。她从未见过花柠溪如此言行一致的时候,多数花柠溪都是内敛的。
直觉告诉她,不简单,可她不知这花柠溪究竟想做什么,有种无头苍蝇的感觉。
听着卫莹琅还在关心这件事,秋香不高兴了,嗔怪道:“您身子不适很好,还想着这事儿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