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卫明珠突然睁开双眼，“我知道了母亲，你是说，既然卫莹琅能够在看到你之际没有丝毫惊讶，说明那个丫鬟，就是她安排的人手。”
想通了以后，依旧面带愧色不敢去看白梅。
“所以母亲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卫莹琅若是想让父亲来，随时可以，这便是她如此冷静的原因所在。”
“你能够想到这些，便够了。”
说着一把拉着卫明珠的手，“娘知道，你真的很心急想要看到她死，可之前的那些努力都没能成功，现如今就需要更多的谋划。”
“我明白了母亲。”
“你光是明白了还不够，你要冷静下来，一看到她就失去理智，与你而言，有时便是致命的。”
“女儿知错。”
看着卫明珠这副样子，白梅心里再次一声叹息，她明白这段时间的确苦了明珠，却没有想到她竟会变得如此偏执。
“你来，娘问你几句话。”
这才拉着她一并坐下，“有些话，娘也不知道怎样说你才会明白，但娘还是要问，你当真非那赵奕不可？”
“母亲！”
瞬间卫明珠再次站起身来，眼中已经不光是怀疑，“女儿自认为一直以来只有母亲最懂我，可现在看来，母亲难道也要劝我放弃？为什么！”
坐在那里的白梅只是静静闭上双眼，静静听着耳边的那些话语，直到她终于停下。
“娘只是想要提醒你，皇子身边并非你想的那般简单，此刻你是笃定非要去那里不可，说不定日后你会后悔今日的决定。”
“怎么可能？母亲，我不会后悔，至少我曾得到过，我又怎会后悔！”
说着卫明珠眼中的泪水终是忍不住夺眶而出，抬手一把擦了脸上的泪珠，“今夜是女儿考虑不周，在此向母亲赔罪，先行告退。”
转身离开，身后也没有传来任何声音，离开的脚步逐渐加快，很快消失不见。
次日一早，睁开双眼的卫莹琅才看到，张妈妈一直在门外候着的身影。
“可是那些卖身契送来了？”
“大姑娘醒了，是燕王殿下来访。”
“原来如此，为何不叫醒我？”
起身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才往门外看去。
“是本王不让她们叫醒你。”
赵景渊的身影很快来到门外，张妈妈低头行礼转身退下。
“本就是本王贸然来访，若是再扰人清梦，怕是更为不妥，怎样，昨夜可睡得还好？”
看到赵景渊的瞬间，卫莹琅第一反应是连忙低头看向身上的衣服，手上不自觉的将衣服又拉了拉，才抬头答道。
“托殿下的福，还好。”
不知为何，两人之间突然多了些许尴尬。
“那件事，处理的如何？”
“大姑娘，东西送来了。”
正说着，门外就突然传开一个声音，卫莹琅便转头看去，“拿进来。”
将那些卖身契全部拿在手中，一一看过才抬头看向眼前的身影，“盈雀，你身子好了？”
“是，大姑娘。”
“行，你先下去吧。”
等盈雀退下后，才将手中的那一叠重新赵景渊挥了挥，“你看看这战果硕硕，自然解决的十分完美。”
“那便好，既如此，本王就不多留了。”
看着他起身的身影，卫莹琅也跟着起身，“殿下今日来，便是为了此事？”
只见他脚步一顿，却什么都没说，下一刻身影就消失不见，惹得卫莹琅也有些没能反应过来，看着他离开的方向，有些无奈的耸耸肩。
转身看到桌上的那些卖身契，脸上笑意顿起，再次拿起一一核对，确定看到鸳鸯的名字这才放下心来。
“大姑娘，有人想见您。”
“进来吧。”
桌上的那些卖身契就零零散散放在那里，进来的是鸳鸯的身影，盈雀也一并走了进来，看着眼前这一幕，目光满是惊喜。
“没想到大姑娘当真做到了。”
鸳鸯也没有想到当真看到了这一幕，扑通一声再次想要跪下，就被卫莹琅一把拉住，“你做什么，我说过了，你不再是奴婢。”
“奴婢，不，鸳鸯这一跪，并不是以卫府丫鬟的身份，是在此谢过大姑娘予以援手。”
轻轻挣开卫莹琅的手，依旧跪了下去，重重朝着她磕了个头，才再次起身。
“这东西，你以后可要收好，切不要再让我看到。”
“鸳鸯定会牢记。”
双手将那张轻飘飘的卖身契拿到手上，却感觉到万分沉重，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站在原地久久未动。
一旁盈雀倒也不在意，只是来到桌前看着那些卖身契，目光闪动，“若是这些东西能够消失就好了。”
听到这话卫莹琅也抬头看去，察觉到身旁的目光，盈雀微微一笑，“其实奴婢的意思是，这样害人不浅的东西，自打一开始就不该出现，也不会有现在的这些。”
这道理卫莹琅心里自然清楚，可身处异世，与她而言，能做的只有尽力顺其自然，她又能够做什么？
还未回过神来，谁知鸳鸯却再次跪在了地上。
“你这是做什么，我说了要任你选择自然还会作数，你若想离开，尽管离开便是，我绝不会加以阻拦。”
“大姑娘误会了，鸳鸯不是这个意思，鸳鸯自小就长在卫府中，眼下就算鸳鸯能够走出卫府，可外面又何来鸳鸯的立足之地，更何况，鸳鸯相信二姑娘是不会放过鸳鸯的，恳请大姑娘让我在荷香园留下。”
说着便又将头磕在了地上，久久没有起身。
看着眼前的一幕，卫莹琅也着实感到悲哀。
“罢了，既然这是你的选择，我自然也将遵守承诺，起来吧。”
“大姑娘您可是答应了？”
“是，你快起来吧。”
“好，奴婢谢过大姑娘。”
鸳鸯这才面带喜色从地上站起身来，退到一旁候着。
经过了上次的时候，白梅和卫明珠总算是安静了下来几天，不过卫莹琅可没有闲着，她只觉得这荷香园里不似从前那般热闹。
正在苦思冥想究竟为何，却突然想起了被她留在李府的弟弟。
“如此一想，却是许久都未曾去看看他了，择日不如撞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