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丘采闻声抬了下眼皮,见来人是卫莹琅,连怨恨的力气都没有,浑身泛着疼,仿佛全身的骨架子都被拆散了又重装的一般,难受的紧。
卫莹琅悠悠开口:“今儿婉贵妃派了紫翠来找本妃,本妃言语中提及了一些关于你们两人的事情,贵妃娘娘可是当场脸色都变了,你们说你们真的和婉贵妃毫无关系?”
听到卫莹琅这么说的花月和丘采脸色也瞬间就变了,她们清楚的很,一旦她们的存在威胁到了贵妃娘娘的时候,贵妃娘娘定会下狠手除掉她们的,可她们现在什么都没说,应当不会这样的吧?
花月和丘采不确定的想着,没有一个人开口。
卫莹琅自然也不着急,她们现在不开口,终有一天会开口的。
“若是你们不担心自己的性命,就当做今日本妃没有来过便好。”卫莹琅瞧着两人无动于衷的表情,心中半点波澜都没有。
倘若她们二人真的就这么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便是她怎么说都是没用的。
卫莹琅挽着赵景渊的手,消失在大牢里。
大牢里面瞬间就变得如同卫莹琅没来之前一样,除了犯人的哀求声,便只剩下浓重的血腥味,经久不散。
良久,花月抬起那张满是血痕的脸,看了眼丘采,“你说贵……真的会要了咱们的命?”
“早在做这件事的时候,不就已经知道万一事情失败的下场了?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你不会真的以为卫莹琅就能保护你了?”丘采抬起眼皮,阴沉的目光落在花月的脸上,目光中划过一抹复杂的神色,那张脸上半点伤痕都没有,不像她,之前受刑被打了脸,脸上火辣辣的疼,约莫是毁了容。
花月板着脸:“若是能活下去……”
话音未落,便被丘采厉声喝止:“住嘴!你不要命了么?说不准外面现在想着法子救咱们,还没到最坏的情况,你怎么知道会发生什么?”
“我不想死……”
两人无语望着大牢外面。
没人想死,就算她们身份卑贱,想着的仍旧是怎么活下去。
可卫莹琅的话也不无道理,万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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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景渊握着卫莹琅的手,一路出了大牢,身边有官兵谄媚地送他们出去,他小声道:“约莫还有半月的时间便会回宫了,回宫之后,你定要好好呆在王府不要出去,起码保护好自己和孩子。”
卫莹琅闻言,没有言语,心头凛然,只是默默攥紧了赵景渊的手,良久才沉声道:“放心吧。”
两人一路无话,就在快要回到宜华殿的时候,赵景渊被皇上叫走了,是皇上身边的福全亲自来叫的,说是皇上有要事同赵景渊商议。
多半是为了要回宫之事,需要安排的事情也不少,尤其是此次南都知府的官职落空,怕是不少人都盯着这个位子,尤其是文博昌。
卫莹琅独自一人回了宜华殿,吩咐莫白要照看好大牢那边,万不能让花月和丘采死了,这才去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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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曹知府被抓起来,已经过去了有五日了,皇上那边没什么动静,仿佛真的准备等到回宫的时候将曹大人一起带着,秋后问斩。
婉贵妃派去毒杀花月和丘采的人自然也失败了,婉贵妃那边气急败坏,可丝毫没有任何办法。倒是丘采和花月两个人将背后之人是王妃给说了出来,可没有证据,单凭她们二人说的话八年用处都没有。
赵景渊和卫莹琅也继续马不停蹄找着证据,可一切像是一个闭口一般,根本就找不到什么有利的证据,就在两人和赵黔焦急的时候,曹管家带着一份账簿风风火火要求见,若不是碰巧碰见了赵二,怕是悬了。
见到赵景渊之后,曹管家赶紧将账簿递给他,“这是文大人府里的账簿,是小人托人从府里偷出来的,这个账簿里面的东西能够对得上贪污的那些银钱,每一笔都清晰明了。”
赵景渊翻阅了一番便给了卫莹琅,她看完之后,果不其然,和曹管家说的一样,确实每一笔都对上了,其中有不少还是近期就给了婉贵妃。
赵景渊当天就将这些东西呈给皇上看了,皇上震怒,直接派人清缴文博昌的府邸,还有将婉贵妃囚禁了起来。
当官兵冲到婉贵妃的清澜殿时,她整个人都懵了,可紧随其后的福全宣读完圣旨之后,婉贵妃这才露出一抹释然的神色。
她失败了。
其实没所谓,她的皇儿还在。
她心里清楚的很,现在九皇子根本就是个废物、药罐子,根本就不能成为储君,皇上对七皇子也是多有猜忌,现在只有她的皇儿才能让皇上安心放了储君的位置。
最后胜利的一定会是她的皇儿。
到时候她等着出来看她的皇儿登基的那天,等着看这些人失败的那天。
“哈哈哈哈……”
随着婉贵妃一连串略显阴森的笑,清澜殿的所有东西全部被清点完毕,同时皇宫那边得到消息之后也开始清点婉贵妃的东西,然后将婉贵妃的东西全部收拾去了冷宫。
赵斌知道消息的时候已经晚了,他一把跪在皇上面前,眼角发红:“父皇,母妃所犯之错不能原谅,还请您看在母妃为父皇生了儿臣的份儿上,从轻发落。”
皇上板着脸:“斌儿,你母妃犯的错与你无关,你只需要好好做你的三皇子即可,至于你的母妃,朕已将其打入冷宫,不得传召不出,你也莫要去看那毒妇。”
赵斌眼角发红,心中愤懑的情绪几乎到达了顶峰,他知道现在他羽翼未丰,不能和父皇作对,强压下心中的情绪,口头到:“是,父皇,儿臣谨遵您的旨意。”
另一边皇后得知婉贵妃倒台的消息,心中开心的紧,整个人容光焕发,仿佛年轻了好几岁的样子。
“徐嬷嬷,瞧瞧,本宫都还没出手,这婉贵妃就自己将自己给作死了,到真是老天开眼,那女人进了冷宫还是便宜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