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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晖2025-06-12 09:193,530

“不如我们一起出来住罢,还能分担点房租。”

消息后面配了个色色表情。

我晃着小腿等钱嘉征回复。

对方对话框反复跳跃:对方正在输入中。

最后是一笔五千元的转账。

钱嘉征:“这是我上次参加科技竞赛赢的奖金,你先拿去租房子。”

“等我实习后就有钱了,你不必担心房租,住的不开心就走……”

总觉得他话没说完,半个小时后,手机叮一声,是钱嘉征的小作文,我粗略瞥了几眼,大抵就是:负责,为我好,同居不行。

种种字眼,我抱着玩偶在床上笑弯了腰。

怎么会有这么好玩可爱的小孩啊啊啊!

为了奖励他这么懂事,在一起三个月后,我偷偷去了他学校。

校园里情侣成双结队。

我一个老阿姨混在里面更显格格不入。

我只身一人在操场上走着,一个男生叫住我,将手机伸到我面前。

我瞥了眼那陈善可乏的脸,连连后退。

不自觉踩到谁的脚,我回头,只见钱嘉征的脸色比锅底还要黑。

他扯着我的后脖颈将我拎走。

我一个一米七的御姐毫无面子,妈的,他是不是又长个子了。

我刚挣开,却发现四周黑漆漆的。

“这是哪?”我问。

“小树林。”

钱嘉征说完,饿虎扑食般吻住我。

我后知后觉想起,小树林,是那个偷摸干坏事的地方?

他的吻逐渐移到我脖颈,我那里很敏感,笑着喊痒。

钱嘉征偏不依,又舔又咬,粗粝舌尖划过肌肤,带出异样快感。

我咬紧牙关,没叫我呻吟出声。

这才发现钱嘉征一身酒气,问他才说是学生会聚餐,喝了点酒。

我笑着问他,他含含糊糊说,什么破事,哪有女朋友重要。

天,恋爱脑小狗狗,我爱了啊。

喝了酒的钱嘉征很猛,直到他的手往我衣摆里钻时,我眼神清明按住他的手:

“不行。”

他憋了嘴,像个落寞的小狗狗。

我手伸进他衣服,环住那精瘦腰身,呼吸不匀道:“这里不行。”

钱嘉征的眼亮了。

8.

学校外宾馆,多的是我们这样的情侣。

我嫌乱,索性开车将他带回我家。

进门,我们俩如同干柴烈火。

鞋子衣服丢了一地。

完事后,我望着他的睡颜,轻轻俯身一吻。

“姐姐以后多多挣钱养你。”

我扭了扭他粉白的小脸,爱惜道。

黑暗中,手机却闪了闪。

我打开手机,全是齐司寒的好友验证申请。

想必是发现我搬走了,破防了。

我看了眼钱嘉征,还在睡。

通过了。

齐司寒秒发消息给我:

“宋策,我辞职了。”

我眉头皱起,回了句:“怎么回事?”

齐司寒那边却久久没有回音。

正当我预备丢掉手机时,一句话晴天霹雳般坠入我眼帘:

“我母亲去世了,我要回去奔丧。”

“宋策,我好想见见你。”

“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管你了,你原谅我,你回来好不好?”

“回到我身边来。”

他卑微哀求的话语不断在眼前闪烁,我的手颤抖几乎抓不住手机。

齐司寒是单亲家庭,我能想到母亲去世对他的打击有多大。

我心跳得飞快,一种负罪感涌上心头,我抖着手指,一字字打下:

“把定位发给我。”

我下床,开始穿衣服,几乎不敢看钱嘉征。

我出门时,他若有察觉地唤了声我的名字。

我强忍着没有回头。

齐司寒定位是我原先租的房子。

我敲门进去后,只见地上一片狼藉,酒瓶滚得到处都是。

我一步步走进去,只见齐司寒重新颓坐地上,他胡子拉碴,眼已红肿。

我蹲下,四目相对。

齐司寒竟咧着嘴哭出来,他紧紧抱住我,像得到什么失而复得的宝物。

男人低沉的抽噎萦绕耳畔,他胸膛震动着,低哑道:

“我什么都没了,宋策。”

“你别抛下我。”

我心跳得飞快,正预备说什么。

手机屏幕却开始疯狂闪烁。

是钱嘉征。

我心一沉,推开他,齐司寒单手我手中抢走手机。

他索性将手机挂断,他眼瞧着我:“宋策,他们都不会明白你的,我才是最了解你的人。”

“你太耀眼了,我管着你,因为我太自卑了,我怕失去你。”

齐司寒还在絮絮叨叨说着什么。

我已然平静下来,眼瞧着他:“阿姨的葬礼定在那天?”

他一呆:“一周后。”

我从他手里拿走手机,查阅着各大订票软件,给他定了回西安最近的飞机票。

我眼瞧着他:“阿姨没别的子女,这种时候,你越早回去越好。”

“工作先不必着急,以你的能力,哪家公司都会要你。”

这时,钱嘉征的电话又打进来。

刺眼的手机屏幕映亮齐司寒惨白的脸。

我当着他的面接电话。

“喂。”钱嘉征的话语急促,“你在哪?”

我静默片刻,不想瞒着他:“我在齐司寒这里。”

那边静默片刻,语气登时变得阴鸷。

“你再说一遍?”

我一个头两个大:“等我回去和你说。”

那边却直接挂断,不必说,我也能想到钱嘉征气得从床上跳起来的样子。

火葬场了属于。

我默默叹气,眼瞧着齐司寒,他的面庞依旧英俊,却神采尽失。

他像个溺水之人,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看着我。

我半跪下,手抚上他的脸颊:“齐司寒,我爱过你,可那只是以前了。”

“我告诉过你,我们过去了。”

他冷笑道:“那你今天还来作什么!”

他状若癫狂:“为什么还要管我的死活!”

我笑了声,带着三分苦涩:“可能,你是这么多年,我唯一想过要结婚的人罢。”

齐司寒神色凝固了,好像成了只会呼吸的泥塑。

我语调淡淡:

“我那么努力工作,晋升,是为了配得上你;我们分手都半年了,还有房产中介给我打电话,其实,我都看好了我们婚房的位置。”

“我想要和你求婚的,可你不要我了。”

我抬眼望他,眼底水雾朦胧,重复道:“是你,先推开的我。”

“不是吗?”

齐司寒强撑着不欲哭出声,泪还是划过下颚,月光映得他满脸泪痕,他无力地捂着脸宣告我们感情总算走到了山穷水尽的那一步。

“你管着我,可你知道我宋策绝不是听人摆布的性格,司寒,你的家庭造成你的安全感缺失,你的控制欲太强了,我好累。”

我看着他:“你知道吗?和你分开这两年,是我最轻松的两年。”

“阿姨的事我很惋惜,但我也帮不上别的忙了,这是我最后一次来见你,从此以后,我们没必要再见了。”

我起身,月光映得我的影子细又长:“因为我也要开启新生活了。”

9.

从齐司寒家中走出,我打开手机,三十多个未接来电,一百多条微信消息,我扶额,最下面的一条消息是:

宋策,你既然决定好了,我成全你。

我再发消息过去,果不其然被拉黑了。

这这这这新生活开启得有些坎坷。

手机振动,我满怀希望掏出,只有齐司寒的一句:对不起。

我将他顺手删除。

却发现我们已经不是好友关系了。

打工人的卑微命运,我强撑着上了一天班,下班打车直奔钱嘉征学校。

正当我四处打听时,一男生认出我,带着有色眼光啧啧打量着我。

“渣女。”他偷偷嘟囔。

我:“……”

我不是,听我狡辩。

那个男生一副大义凛然样子,指着我鼻子骂:

“你知不知道嘉征昨晚回来哭了多久!边哭边灌酒,就这样还不许我们说你一句不好!”

我心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缩紧,疼得窒息:“是我不好,他现在在哪?”

那男生冷哼一声:“我哪知道!?上课就跟个魂儿一样,下课就走了,问他也不回,就说要出去散散心。”

我一听,肯定是出去溜车去了,只是他这样带着情绪骑车是大忌啊!

我火急火燎骑上川崎,忽然想起来他有一次因为我和男同事说话吃味,给我手机上下载了一个定位软件。

救命软件啊。

我打开,眼珠都要瞪出来,他现在距离我一百五十八公里的临市郊区!

按国道均速八十来算,大约是两个小时车程,再回来,估计天都亮了。

我简直是打碎牙混血往肚子里咽,追夫路上多磨难。

关键这小子还不断移动,我万分无奈,含着一泡热泪,在天光将近时,在一城郊找到他。

彼时,那辆杜卡迪灰蒙蒙的,立在池塘边,黎明,荷花却含苞待放,昏昏欲睡模样。

满目荷叶拂动,清香阵阵。

他就坐在岸边,不知道再想什么。

我敢肯定,他指定听到了我发动机轰鸣声音。

我用弱弱唤了声:“钱嘉征。”

他回头,不是我想象中的泪流满面,他面色憔悴疲倦,眼神冷漠,好像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

“你怎么来了?”

他问。

“你不是已经选择好了吗?”

我慢慢走近:“你听我解释,齐司寒和我同行业,当初我打拼职场,他没少暗中帮我,现在他母亲去世,我没办法坐视不管。”

“只是还他的,我以后同他一刀两断,钱嘉征。”

我蹲下,手拂过他额前的头发,露出他光洁好看的额头,轻声道:“我的未来,只有你。”

钱嘉征睫毛抖动,片刻后,我听他轻声道:“骗子。”

“什么?”

“我问过宋且了,宋策,你和我谈时候,是不是就没带着心来?”

钱嘉征眼底尽是隐痛,他突然爆发:“你之前谈的,为什么!都!”

他一时语噎,瞪着我的样子像极了被害怕被抛弃的小狗。

原谅我,我真的很想笑。

我手抚上钱嘉征脸庞:“那你觉得,你和那些人一样?你就这样贬低自己?”

“若说我想过和你有未来呢?”

钱嘉眼一下怔住,他咽了口口水:“你说什么?”

我笑而不语,他反倒急了声声诘问。

我手抚上他后颈:“我们的未来,是要我们一起去创造。”

我神色淡了些:“你说,我会喜欢无能的男人嘛?钱嘉征。”

“想要留住我,就碾压我。”

我套上头盔,冲他抬了抬下颚:“走吗?”

钱嘉征一骨碌爬起来,尤在嘴硬:“走!”

郊外阳光透明,风都甜进了人心底。

半月后,我从别处知晓了齐司寒从西安回来的消息,我动用全部人脉,给了他一个和之前相差无几的offer,但齐司寒拒绝了。

我闻言,除了感慨自己钱白花了,内心毫无波澜。

此后,只是陌路人。

手机响了,是钱嘉征问我下班吃什么。

我含着笑,一字字打出。

窗外,晚霞正绚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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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风有点儿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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