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春喜被吓了一大跳,赶忙跪下来,颤声道:“皇后娘娘息怒!”
主子发火,最后遭罪的,可还是她们这些奴才们。
“那个贱人怀上孩子,都快要踩到本宫头上去了,你让本宫如何息怒!”
皇后一拂袖,近乎咬牙切齿般地道。
春桃又是浑身一个颤抖。
她低着头,赶忙给人出主意道:“娘娘若是不喜欢那个孩子,我们,不让她留下便是……”
反正,这种事情,对方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这是自然!”
皇后微眯起眸子,冷笑了一声,随后才又接着道:“那个贱人,近来已经夺去了皇上太多的荣宠和关注……”
“这个孩子若是生下来,是个女子还好,若是个儿子,皇上岂不是能把她捧到天上去?!”
以往这宫中,自然不是没有皇帝宠幸的妃子。
但没有一个,是如现在的云妃一样的,近乎得到了万分的关注!
“那、皇后娘娘打算如何?”
春喜听在耳中,对此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待对方说完了,才小心翼翼抬起头问。
“你过来。”
皇后眯起眸子,在心中略微沉吟了半响,才又开口,朝着人招了招手。
后者赶忙起身,走到皇后身边,不多时,便听到人在她耳边开口,低声呢喃了几句话。
说完之后,她把人推开几分,又满是严肃地瞪着对方道:“必须要谨慎行事,绝对不可让旁人看出端倪来,知道了么!”
“……是。”
春喜将对方说过的话都一一记下了,随后,才又小心翼翼地点头。
面上,还隐约带着几分不寒而栗的意味。
皇后对后宫这些嫔妃们,当真是狠呐……
她深吸一口气,过了片刻,才又继续开口:“奴婢一定办妥,不让皇后娘娘您失望。”
“下去吧。”
皇后微闭上眼眸,深吸一口气,才勉强让自己的情绪缓和了下来。
……
而另一边。
盛如许被太监送出宫去,宫门口的位置,夜承乾正坐在马车旁等着她。
后者面色淡淡,看到她出来,便微抬首,恰巧与人对上目光。
“怎么样了?”
盛如许略微点了点头,仿佛在告诉对方——一切顺利。
此时还在皇宫附近,她不敢多言,只是上了马车之后,才继续开声道:“虽说吃下了假孕的药,但那总归维持不了太久……”
“时间一长,还是有可能会被拆穿。”
“您让云妃假孕,到底是想做什么?”
话语间,盛如许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的男人,语气中满是疑惑。
云妃是假怀孕的。
在她被那太监叫走之时,夜承乾便已然给出了暗示,让她去配合着对方,演这一场戏。
她依言照做了,而云妃也吃下假孕的药。
短时间内,也许看不出什么异常,加上云妃自己小心隐藏,瞒过一两个月也不成问题。
但时间一长,肚子并未显怀,总归还是会被发现。
“让她蛰伏在宫中,为的自然是对抗皇后。”
双方敌对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帝后同心,与他们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
再加上,要让三皇子倒台,也得先要解决了皇后。
盛如许只听那三言两语,心中便好像已然明白过来什么。
她没有再继续多言,只是轻声叹道:“不管要做什么,都还是要快些。”
“如若不然,到头来被发现了什么端倪,我怕……云妃会出事。”
在宫中,假孕可是大事,并非是三言两语,就能轻易糊弄过去的。
“放心吧。”
看着人满是忧虑的模样,夜承乾却只是缓缓一勾唇,语气淡然。
“要处理好此事,不必两个月……”
“接下来的一切,本王都已经安排妥当了。”
闻言,盛如许眼中似乎有几分诧异闪过,转眼盯着他,似是在等人接着解释下去。
然而男人只是半眯起眸子,不紧不慢道:“之后的事,就要看三皇子那边了……”
话刚出,盛如许表情更为不解。
男人却没有要继续解释下去的意思,只是淡笑着道:“回去吧。”
话音落下,外面的马车便开始缓缓朝前开去。
而盛如许的疑虑,也在回府后没多久,便得到了解答。
夜承乾在送她回府之后,便离去了。
没过多久,外面却传来通报,“小郡主,大皇子殿下来了……说是想要见您。”
盛如许先是愣了一下,有些没想到,对方竟会找上门,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后,她便点了点头。
“先请他到前厅坐一会儿吧,我现在便过去。”
“是。”
外面小厮立刻应声。
盛如许也没耽搁,收拾好了自己之后,起身朝外走去。
霜降亦步亦趋跟在身边,好奇道:“这大皇子殿下……来找您,能有什么事呢?”
“先去看看才知。”
盛如许眼眸微眯道。
她一直有些弄不懂对方的心意,自从上次,他为自己受伤之后更加……
到如今,想要说清楚的话也都已经说了。
对方心里应该也很清楚她的态度,却仍然还是以往的姿态,也从未说过要放弃还是什么。
倒是让她,觉得有些不知所措。
思索至此,盛如许心情也有些复杂起来,与人一道缓步走入了正厅。
彼时李烨正坐在桌前,一手捧着茶杯,身形挺直,面上是惯常的一片温和。
看到盛如许,他勾唇站起身,略颔首道:“小郡主。”
“大皇子殿下。”
原本该是她给对方行礼才是。
见人如此,盛如许也赶忙福身,又请人坐了下来,随后才轻声问:“不知您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话刚出,还没听到回答,就见对方脸上,先浮现出了几分诧异,脱口而出道:“那件事,王爷没有同你说吗?”
“何事?”这话说得奇怪,盛如许听得也更加云里雾里。
“京都之外有条年久失修的官道,前些日子,还害得不少路过的车马摔倒,弄了个人仰马翻……”
“所以父皇下令吩咐,让我等筹集银子去修筑官道。”
这条管道要一直从京都修到另一个州府去,按照皇帝的意思,国库虽然付得起这一笔银子,但他也想给皇子们一个历练的机会……
所以,这次的银子,由他们想办法从百姓们手里筹集。